「大爺?」警告聲再度轉成戲謔的諷笑,「你看起來也不像什麼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充其量不過是個男人而已,我有什麼好不敢的?!想在這裡鬧事,也要看你是不是惹得起這裡的主人。」
「就這片荒涼的山林,主人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男人不屑的冷哼。
「唉,我真是可憐你。」她歎了口氣。一個人如果笨的太徹底,就真的沒救了。
雲流宮豈是可以任人謾罵的地方,宮主更是不容人輕褻,她已經看到喪鐘在這個男人面前敲起了。
一批青衣人忽然出現,包圍住措手不及的男人;看見他錯愕的呆樣,女子毫不客氣的大笑。
「你們是誰?」男人警戒的看著青衣人,猜測著他們的身份。
「敢在這裡鬧事,可兒得你不但不長眼,而且還不夠聰明。」女子的聲音轉向那批青衣人,「你們還在等什麼,這人不但想在這裡殺人,更瞧不起宮主,你們不好好教訓他嗎?」
話聲才落,那批青衣人個個面露怒氣,一群人立刻圍向那個男人,逼得本來追殺的人反被人追殺,為了保命,只好狼狽的逃走。
青衣人一出手,琴音立刻停止,一紅一綠的身影迅速飛落下來,彎身看那名老者的傷勢。
「老伯伯,你還好嗎?」焰珂扶起受了重傷的老人。
「咳、咳……多……多謝……」老人想道謝,但已力不從心。
風琤一手抱著琴,一手執起老人的手把脈,然後,朝那名紅衣女子搖搖頭。
「老伯,為什麼他要追殺你?」
「他……咳、咳……」自知時間不多的老人只搖搖頭,反問道,「請……請問……雲流宮……」
焰珂與風琤彼此交換過眼神,那批青衣人正好也在這個時候返回。
「你到雲流宮有什麼事?」
老人看到那批青衣人,似是鬆了口氣,眼神漾出笑:「你們……是雲流宮的人……那,我的要求……」他掏出玉牌。
「是『風』字玉牌?!」焰珂低呼。
風琤臉色微變,連忙運起內力拍向老人週身大穴,穩住他最後一口氣。
那批青衣人中已有人奔回通報,不一會兒,青龍堂堂主東方情也趕到。
風琤站了起來。
「東方大哥,他有『風』字玉牌。」
東方情點點頭,然後取代了焰珂的位置,一邊穩著老人的氣息,一邊聽著他氣若游絲的遺言。
看著這一幕,焰珂突然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難不成,我真的成了最後的那個,得一個人孤單待在宮裡的人嗎?」她雙肩下垂,好自憐的喃語。
☆ ☆ ☆ ☆ ☆ ☆
吩咐手下好好安葬那名死者後,東方情持著「風」字玉牌立刻回宮;風琤與焰珂則相偕慢慢散步著走回宮。
「風琤,我莫名其妙的預感果然要實現了。」焰珂哀歎不已。
風琤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這種事哪有什麼好爭的。再說,你也看兒了剛才的情況,那個老人被追殺,就表示會帶來的事一定和血腥脫離不了關係。」
偏偏,她平和的個性實在無法喜歡打打殺殺的生涯。
「對哦。」這麼一說,瞭解風琤的焰珂表情轉成同情了。「可憐的風琤……」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對了,剛才你為什麼不用琴音對付那個男人?」像那種會追殺老弱婦孺,一點都稱不上君子的男人,焰珂最討厭了。
「那個老人已經受了重傷,承受不住的。」風琤解釋道。
「原來如此。」
兩人才走到宮門前,東方情已經由宮裡再度走出來。
「風琤,宮主要見你。」
「果然。」焰珂歎口氣,看著他們兩個,「你們先走吧,不必理我。」想到風琤也要出宮,焰珂就提不起勁了。
「你先回風雪樓等我吧。」風琤說完,便和東方情一同走。
來到大廳,東方情與風琤己看兒宮主坐在紗簾後頭。
「參見宮主。」拜見後,東方情退到一旁。
「宮主找我,是有事吩咐嗎?」風琤問道。
「剛才的事你也在場,雷玦和水玥前後離宮,我想,你心裡應該也明白『風』字玉牌出現所代表的意思了。」
「風琤明白。」她福了福身。「請問宮主,風牌主人要求的是什麼?」
「風牌主人要求我們保護一個人,『秋悟山莊』的少莊主,秋寒星。」
「秋寒星?」
「沒錯。」雲流宮主接著道,「剛才被追殺的那個老人,是秋悟山莊的老總管秋福,至於他為什麼會被追殺,他沒有說的很清楚,只要求我們保護秋寒星,讓秋悟山莊回到秋寒星手中。」
「這……」風琤不太明白。
為什麼要保護秋寒星?而山莊的繼承者原本就是莊主的兒子,為什麼又有「回到」之說?
「詳細的情況,目前並不清楚。秋悟山莊一向與世無爭,秋莊主為人樂善好施,從不與人結怨。這幾年之中惟一發生過的大事,便是莊主的元配夫人病逝。秋莊主續絃之後,秋寒星便離家出走,從此浪跡江湖,只有在自己的母親忌日之時,才會回到秋悟山莊。」宮主說著過去的事。
續絃?難道這和老管家被追殺有關?風琤蹙著眉懷疑的想道。
「風琤,秋寒星雖然算得上是磊落的男子,但浪跡江湖後,個性難免有些轉變,除了玩世不恭,他更是花樓裡有名的浪子。如果見到他,你得小心自己不被他所迷惑。」
風琤一愣,然後點點頭。
「謝宮主提醒,風琤告退。」得到宮主的首肯,她翩然轉身離開。
「宮主,秋寒星會對風琤有不軌的舉止嗎?」東方情問道。
「很難論定。就他過去的行事風格來說,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具有姿色的女子。尤其,風琤是一個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動心的女子。」雲流宮主只是陳述,並不下斷語。
「如果真是如此,風琤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東方情皺眉。
他也是男人,很清楚一個縱橫情場的男人要誘惑一個對情事完全不懂的女子,絕對不是件困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