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夠光明正大?」這世上敢說他不夠光明正大的,她要算頭一個。
「我不懂你為什麼老愛逗我,難道你就不能當作從來沒見過我、從來不認識我嗎?」風琤懊惱地道。
「來不及了,因為我已經見到你了。」他再向前一步,她又退了一步,「如果我從來不知道你也就罷了,但是就在昨夜,我已經看到了你。而且,我很想要你。」這個念頭,從昨夜離開她後便開始折磨著他,所以他今天才會前來。
風琤被他坦然不諱的言語嚇住了。
「你……你胡說什麼?!」
「這是我的真心話。」秋寒星很認真的看著她,心裡卻在哀怨。他生平第一次真的想擁有一個女人,對方居然當他是胡說八道,真是令人傷心。
「你一定瘋了,我不要再跟你講話,你立刻離開這裡。」她退到最遠的床柱那一頭,一下子避他如蛇蠍。
「我很認真。」
風琤乾脆別開臉不看他。
秋寒星氣了,他三、兩步來到她面前,捉住了她的手,將她困在自己與床柱之間。
「琤兒,看著我。」
「你不可以那樣叫我!」她低呼的抗議。
「看著我。」他強硬地道,她只好抬起頭,「習慣我的存在,有那麼難嗎?」
「你放開我,」他熾熱的眼讓她無處可逃,只能慌亂的垂首回應,「我……我雖然不是閨閣之秀,但也不是可以任人輕薄的女子。你現在對我做的,是認為我不夠資格讓人尊重嗎?」她心慌意亂的抓了個理由。
「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放開我。」她慌亂的神情裡有著無助與荏弱。雲宮之女首重貞潔,她已經讓他接近的太過了。
秋寒星稍稍拉開了一點距離,但沒有真正放開她。
「我對你沒有輕薄之意,我只是希望你別再拒絕我,能專心的看著我,試著信賴我。」
她微抬起眼,不懂為什麼情勢一下子變得這麼曖昧。
「你保證……不會欺我?」
「不會。」除非她又躲著他。
風琤咬著下唇:「先放開我好嗎?」
「你得先保證不會再躲著我。」他討價還價。
「嗯。」
得到她點頭應允,他這才放開她;他拉來椅子,讓兩人重新坐下。
「你還沒告訴我,孫嬤嬤究竟找你談些什麼?」
「她……」遲疑了會兒,她還是說了,「她來找我,希望我答應見客。」
「見客?不行!」他突然大吼,惹來風琤訝異的注視,但他不管,「我絕對不允許你拋頭露面。」
他不允許?有沒有搞錯呀?
風琤皺起眉,不懂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而且似乎把她當成了所有物般,用的全是佔有的言辭。
「你答應她了嗎?」他追問。
「沒有。」她誠實回答,「不過這兩天在醉花樓裡試圖鬧事的客人愈來愈多,孫嬤嬤一定還會繼續再勸我接客。」
「不行。」秋寒星想了想。「我帶你到別的地方去,我不許你在這裡。」
不許?這人很過分、很自以為是哦。
「不要。」她直接回絕。
「由不得你。要我看著你倚門賣笑,接待那些滿心色慾的男人,我做不到。」他堅決地道。
「借問一下這位公子,現在談的主角是我吧,只有我才可以決定自己的事。」她不以為然的道。他以為他說了就算嗎?。
「難不成你真的想按客?」他兇惡的皺起眉。
「我沒有這麼說。」
「那就聽我的。」
「不要。」風琤很乾脆的回絕。
「風琤!」他低吼。
女人果然是難纏的動物,她知不知道他這是為她好呀,如果沒有人幫她,她真的以為自己可以離開這裡嗎?!
「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處理,不用你幫忙。」她很堅持。
「我管定了。」他又一把摟住她,「我說了就算。明天……不,待會兒我就去找孫嬤嬤談贖身的事。」他絕對要在她在青樓正式露臉之前,就把她帶走。
他秋寒星的女人豈可見人賣笑?
「你瘋了!」她低呼,努力推開他手臂。
他又說風是風了。
「這個形容詞不錯。一他居然點點頭。他的確是有些為她而瘋了,否則怎麼會想要去擁有一個女人。
「你!」她氣悶,「為什麼我要聽你的?」
「因為你會屬於我。」
「才不會。」
「一定會。」他信誓旦旦,「我決定要你,誰都不能改變。」
「我不跟你一起瘋。」才見了兩次面就說要她,風琤覺得自己一定遇到一個狂人兼瘋子了。
他不理會她的掙扎和反對,只一徑問道:「答應我,你絕對不會被孫嬤嬤說動,答應見客。」
掙脫不開他強悍的抱摟,她賭氣的別過臉,不理他的話。
「琤兒?」他的語氣含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她還是不理。秋寒星扳過她的肩,托高她下頷。
「你再不說話,我可不保證接下來的行為還會像現在一樣這麼君子了。」他的眼神充分的表達出侵略氣息,盯住他剛剛錯過的紅唇。
「小人!」她驀然意會,連忙指住唇,惹來他放肆的大笑。
「然後呢?」原來威脅這招還是很好用的,他記住了。
「好……好嘛,我不會答應孫嬤嬤去見客。」形勢比人強,她只得屈服。
「嗯。」他很滿意的點點頭。「在我還沒跟孫嬤嬤談妥幫你贖身的事之前,你不許再隨意拋頭露面。」
「那我彈琴的事呢?」如果少了她每天替醉花樓招攬來那麼多客人,孫嬤嬤不哀哀叫才怪。
「這些事交給我,你不必擔心。」基本上,秋寒星已經把她當成是自己的所有物,所以她的一切,他管到底了。
聽他的語意,風琤也不再作任何反駁了。
反正她根本不擔心這種小問題,就讓他以為她賣身給醉花樓,為了幫她贖身而煩惱好了。
☆ ☆ ☆ ☆ ☆ ☆
「他回來了?」閨房的內室中,就見一名衣飾華麗、看來雍容美麗的夫人一邊喝著熱茶,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