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伏虎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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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這麼一推算,這場比武的實質意義大大降低,恐怕最後,也只淪為這些門派的意氣與面子之爭。

  "那,還比這場武幹嘛?"風初雪一聽就懂。

  "那也不一定。"他低笑,摟著她肩的手,不自覺變成把玩著她的烏髮。"比武論輸贏,總比在街上沒事找架打好吧。"提供機會給大家消耗過多的體力,也算是功德一件。

  "你口德不太好。"她皺皺鼻子。

  "有嗎?!"他眨眨眼,他沒罵人啊。

  "你下面的大家,都比喻成沒事在街上亂晃的混混,口德哪裡好?"相處幾天下來,她已經有點摸熟他的個性了。

  基本上這人講話都是修飾過,拐彎抹角的,而沒說出口的言下之意,絕對是會把對方氣的殺人的那種。

  "你愈來愈瞭解我了。"他再度低笑,傾近她髮梢,嗅聞她獨有的少女芬芳--已經能誘惑得了他的那種。

  "那不是件好事。"她一臉凝重。

  "怎麼說?"他訝然。

  "因為愈瞭解你,就代表我的腦袋也愈來愈曲折,拐了十八九個彎,那我就得得跟你一樣奸詐了。"近墨者黑哪!

  他被她嫌惡的語氣逗笑了出來。

  "這樣才好啊,絕對不怕被人騙。"

  "才不好。"她嘟起表情。"人生最難得是活得單純,因為單純才容易快樂,如果像你一樣奸詐,就成了皮裡春秋的人,就連笑,別人都以為你肚子裡正在算計著別人。"

  他哈哈大笑。

  "快樂是很私人事,你自己知道你快樂就好,何必管別人怎麼想?"

  "所以事實證明,近墨者黑,我快被你帶壞了。"她好哀怨地歎著。

  想她剛出谷的時候,還是個天天笑的少女,遇到他以後,就天天生氣,總有一天會早衰。

  他又大笑了,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

  "怎麼辦,你愈來愈讓我著迷了!"他低歎道。

  說歪理,理所當然;佔他便宜的反客為主,理所當然,耍賴,更是理所當然。她對每件事的反應,者像在挑戰著他對世事的認知,她迷人而多變的舉止,讓他想一再挖掘。這種想望愈來愈大,快要令他無法自制了。

  "我可不想你著迷。"她用肩膀,很沒情調的頂了頂他靠過來的下巴。"你是老人家,少誘拐我這個純情少女。"

  "我老人家?"他表情滑稽。

  "對啊。"她大無畏地點點頭。

  "我才二十八歲。"連而立之年都還不到耶!

  "我才十八,比起我,你夠老了。"她一臉嫌棄。

  "這樣才夠沉穩。"他為自己伸冤。

  "不是年紀太大、行動不快?"她立刻回道。

  "是深思熟慮而後行。"他再辯。

  "是奸詐吧?"她涼涼道。

  "小雪,聽說我是主人耶。"隱隱約約像警告。

  "所以更要有容人直言的雅量。"她甜甜地回道。

  下面比武場鬧烘烘,他們也在樹上吵的不亦樂乎。這是同行以來,西門不回第一次在口頭上落下風。

  "你呀!"他只能無奈地揉揉她的發。誰叫年紀是他不能反駁的事實,他的確長了她十歲。

  "不可以弄亂我的頭髮。"她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再玩她的頭髮。

  西門不回玩上興頭,以另一隻手抓住她一綹秀髮,初雪另一手拿著栗子包沒得擋,只好轉身--

  "啊--"叫聲被迫收住,因為西門不回已經眼明手快的摟住她,一串低沉的笑語從她頭頂落下。

  "就算你想下去,也不必選'掉下去'的方式吧。"振臂一收,她又穩穩當當坐回樹幹上。

  風初雪驚魂未定地抱住他的腰。

  "不怕不怕。"撫撫心口,好家在好家在。一時忘了她在樹上,差點就跌得鼻青臉腫了。

  "有我在,你有什麼好怕的?"他難得說話這麼自大。

  "有你在我才該怕。"可惜人家半點面子都不賞他。"你看起來就不牢靠,一點也不安全。"

  "我哪裡不牢靠了?"從來只有別人看重他,望塵莫及的份兒,偏偏她就是嫌棄他。嘖,真不給面子。

  "瞧你一身白衣白扇,渾身白的一塌糊塗,聽說這種對顏色有某種勢頭的人,通常個性就會有點自命不凡。"

  "而且平常看起來和善和善,笑笑地好像沒什麼威脅性,可是一旦被惹惱了,就會像一隻睡著的老虎被吵醒一樣,讓那個不知死活膽敢惹到你的人不得好死。"

  他的瀟灑被她評論成自命不凡,和善成了睡貓,被惹火了還會發狂,她當他是什麼猛獸嗎?

  "我是平和度日,至於裝扮是我個人的偏好,但不代表我做人失敗。"吱,真是不識貨。

  "難怪你娶不到老婆。"當作沒聽到他的反駁,再加一句作總結。

  "我娶不到老婆?!"他指了指自己她真是徹底看扁他了。"放心,我已經有對象了。"看來,他有必要徹底重整一下自己的形象。

  "誰?"她眼一瞇,聽到他有對象,她心裡突然閃過一陣不太舒服的感覺。

  "我何必告訴你?!"他涼涼地回道。

  她表情一皺。"沒人愛就沒人愛,我又不會大肆宣傳,何必不敢承認?"心眼兒一轉,激將法立刻出招,不信他不說。

  "你真的想知道?"他忽然神情專注地望著她,害她心漏跳了一下。

  "要說就說,別婆婆媽媽。"她不甘示弱地回望他。

  "好,這個人是--"最後的字,消失在他突然傾向前的唇裡。

  *** *** ***

  四片溫熱的唇相觸,她呆了,一瞬間,身外的打鬥聲、助喝聲,彷彿都遙遠得像落到天的那一邊。

  他微退,低笑了聲,再傾前吻住。

  他的唇薄實有力,而她的唇瓣柔軟細緻,他不急著攻城掠地,只是以唇摩蹭著她的,燙濕的舌微微探路,將他的氣息,濡上她唇瓣。

  她呆呆張大眼,連手上還沒吃完的栗子掉下去了都不知道。

  "誰!"栗子落地的聲音,被守在人群後的青城派弟子發覺,立刻大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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