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妮猛地霍然轉身,秀眉豎起,氣勢怒然地看著東尼,用那欺人的甜美聲音道:「東尼堂哥,聽好,剛剛的禁制再加一項,以後公眾場合,絕對不准再唱作俱佳的表演這種讓人誤會的戲碼,否則從此刻起永遠都別想我再理你!」說完,陣的一聲轉過身去,對他大受打擊的模樣視而不見。
「還有……」正要邁開步伐的茉妮又轉過頭來,看到東尼那以為她回心轉意的欣喜表情,她甜甜一笑。「東尼堂哥,你的堂妹已經長大了,自己會照顧自己,所以……」她邊說著邊往後退去,眼珠子一轉,揮著手揚聲笑道:「半小時後,停車場見了,拜拜!」說完拋個飛吻,轉身溜入人潮中。
「小妮——」東尼緊隨其後,卻在越過一片人潮後,失去了茉妮的蹤影。
茉妮躲在會場一旁的仿古木馬邊,她小心地探出頭,看著尚在人潮尋找她的東尼,此刻正懊惱地扒著那頭如獅鬃的金髮,然後一拳捶到一旁的牆上,發洩沒找到人的策了。」她對著東尼的背影帶著歉意道。
擺脫東尼,她愉快地正要往前方的樓梯走去,卻見到一個高大的身形,一個她絕不敢置信會再見面的男人,正往樓梯走下來,且目光急切地掃視會場,像在尋找什麼。
「李…李……李……」她驚訝得連百頭都打結似的喚不出聲。
像感覺到那份訝然的注視,李龍騰轉頭望去,一會兒後,又掉過頭轉身離去。
看他走遠後,茉妮才放下心地鬆口氣,就在她思忖著該如何時,餘光瞥視到一雙站在身旁的腳,她心驚地抬頭。一個身著白長袍的東方男子站在一旁,對方睜大了眼,充滿趣味地看著趴在仿古戰馬肚子底下的她。
「小姐,你對馬的喜好真是…獨特。」何知濤忍笑的慎選用詞。
「這……我……」茉妮尷尬地趕緊從馬肚下爬出來,看著對方也回應的一笑,摸著大戰馬的木製圓肚,勉強笑道:「找最喜歡馬的肚子了,不管是真馬、假馬、木馬、鐵馬,只要一一看到,我就忍不住想摸摸它們那圓而結實的肚子,這會讓我有——現實的生活感。」她也斟酌適合的用詞。
「現實的生活感?」
「是的,你知道有時候現代人對生活的瞭解,喜歡用……不一樣的方法去感受,不過,你別擔心。我沒有任何惡意!」她強調的解釋。
「我相信,沒人會用這麼特殊的方法表示惡意。」何知濤認同地點頭。
「謝謝,你真是開朗明理的好人,所以……」
「哦,是的,再見!」他也抬手回應。
茉妮繼續她那僵硬的笑容,盡量籍著人潮,讓自己的身形從對方的視線內消失。卻不敢在場內四處亂走,怕遇上李龍騰,於是謹慎地走到逃生門,一握住門把,趕緊閃身躲過去。一道門隔開外面的洶湧人潮,和門後的幽幽僻靜。她的額頭靠到門板上,不停地拍著胸吁口氣,剛剛那個東方人是何知濤!
最近她到底是撞了什麼邪、倒了什麼霉,連連遭到驚嚇。先是被衛查理給下藥,之後撞見李龍騰,還差點慘遭狼手,現在又遇見李龍騰的好友何知濤。基本上茉妮並不討厭何知濤,甚可說頗為欣賞,因為他那毅然現身公益的情操,和推展古文物的熱情,都讓她感到欽佩。只可惜,兩大家族的恩怨一旦結上,擴及起來,連周圍親朋好友都遭對立的家族貼上警戒的標籤,靠近不得。
唉,顯然最近她對上帝不夠虔誠,魔鬼要來懲罰她了,她喟然一歎,決定回去每天睡前要增加和上帝溝通的時間,就在她想著要從逃生門的樓梯溜到停車場時,背後傳來一股異樣的寒意,驚恐爬上她背脊,縱未轉頭,她也知道為什麼了。
握住門把,她想衝出去,可是衡量著那可能發生的結果,最後,她還是咬著牙,緩緩地、極不甘願地轉過身,現在她明白臨時抱佛腳的誠意是感動不了上帝的,只會讓噩運及早降臨!若不是怕事情鬧大,若不是怕身份揭發,她真想不顧一切的奪門而出,寧願丟人,也強過面對這個令人倍感威脅的男人!
「散步嗎?」李龍騰的身形緩緩由陰影中走出,黑暗中的眼神閃動嘲意,卻又流露一種咄咄逼人的自負,和泥橘的異彩。
「躲色狼呀!」她冷冷地回答。既然避不過,就抬頭挺胸的面對。今天的展覽會有很多媒體記者,最重要的就是連東尼堂哥也在,東尼火烈的脾氣,再加上對李家那深惡痛絕的個性,一旦和眼前的人卯上,會是轟動國際的新聞大事,而她的身份名譽也將毀於一旦。
「色狼!」他似笑非笑,看向她的目光顯得大膽。「誰呢?」
「先生,你是告訴我,你從不照鏡子嗎?」
李龍騰為她拐彎罵人的回答笑意更濃了,來到她一臂之遙的距離,聲調異樣地低喃:「你怕狼?可是你看起來並不像小紅帽!」
「看你這樣的眼神,好像我是那個老外婆,已經被吞到狼肚裡了!」她瞪著他,沒好氣地回應。
「這是暗示我可以將你吃下去了!」他猛然將她逼到牆角,未理她驚喘的抽氣聲,迫人的男性身軀壓向她,一手撐在她頭頂上,另一手則扣到她頸後,性感的唇低俯在她頰畔邊,將她完全困住。
「你從不知道什麼叫拒絕嗎,也從不記取教訓的嗎?」他的鉗制令她豐滿的雙峰緊偎在他胸膛,茉妮雙手抵著他,意有所指地盯著他纏著繃帶的額頭,冷笑道。
「對女人我只知道征服,尤其是越難搞定的,越有挑戰性,至於教訓嘛……」他放在她頭上的手臂覆上她的臀部,猛然將她壓向他男性的堅挺,茉妮顫然的低端,單薄的襯衫掩不住兩人逐漸急促的呼吸起伏。「我不但記取,更知道該如何報復……」他的唇壓下來,在他鐵鉗似的懷抱裡,那火熾的百分開她的雙唇,而向來拚命抗拒的她,此刻竟毫不掙扎地任他強行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