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老爺子昨天從美國傳來訊息,要我告訴你,當年大老爺貴為上一代的掌權者,卻不栽培自己的兒子,反而因欣賞喜愛你這個晚輩,而極力扶你這個二弟的兒子接掌大權,如果不是因為當年你和你六叔,還有他妻子方蘭媚在公海所發生的……憾事,雙方是不會走到今天這個決裂的地步。這件事在很多家族的長輩中還記憶猶新,所以別再有任何落人口實的機會,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董祥站起走到他身邊,拍著他的肩膀道。
「咱得他們一個個都被我殺了是嗎?」李龍騰冷笑。「既然父親都出來說話了,我如不照辦豈非不孝?只要大伯和三叔別為了扯我後腿,而勾結外人動搖李家事業,他們想在家族中怎麼勾心鬥角的對付我,我都不再追究了。」
「我會傳達你的意思。還有,陸雲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陸雲?」李龍騰眉頭略蹩。「我不是已將她父親調到倫敦分公司去了,還有上棟郊區別墅安置他們全家,而且還依她的興趣幫她申請學英國的專業設計學校,一切費用都由我負擔,怎麼,這小丫頭嫌不夠呀!」他一笑。「那就看她還想要什麼,我能給的,都行。」
女人愛貪、愛炫。需求無度,他很清楚,也很樂意滿足她們的要求,因為這是女人的權利。只是在他記憶中,陸雲這十八歲的小女孩看起來好像較單純無心機,是所有跟過他的女人中最年輕的,原來女人應有的特質她到分手時才表現。
「你以為她要這些嗎?這種小女孩,年輕、單純、死心眼,她玩得來你這種花花公子的遊戲嗎?看得懂你幫她規劃安排好一切,就是擺明要分手,這種好聚好散的遊戲規則嗎?當初就警告過你,別招惹這種清白人家的好女孩,尤其小女孩年輕幻想高,把愛情當一切,綁手纏腳的很容易出事,你看著辦吧!」李龍騰深歎口氣。「我會解決的。」
「我說你有空也該回李家大宅看看,這段期間虎嘯到澳門去了,你那對寶貝弟妹都快將李家大宅整翻了!」
聽到行雲流水的事,李龍騰露出縱溺的笑容。「我跟虎嘯長年在外,沒盡兄長責任,所以行雲想做什麼,就隨他們去,這是我跟虎嘯唯一能給的手足之愛。」
「手足之愛!」董祥搖搖頭。「這兩個小鬼就是有你們當靠山,才這麼無法無天,小心愛之反害之。」
「行雲流水自己有能力撐起一片天,不用靠兄長的關係,他們只是很明白怎麼運用兄長的縱容而已。」李龍騰揚起微笑,對自己的弟妹充滿兄長的驕傲。
這晚,「金碧園」裡舉辦的酒會盛大而隆重,主人李應澤是李家長輩,以李家在當今的地位很多達官要人都應邀出席,今晚是為了慶賀李應澤的第一個金孫彌月所擺的滿月酒。中國人重視第一個長子、長孫,又生性酷好宴請賓客以熱絡交誼,所以總是很能找名目設宴擺酒,多亮相應酬也能保持自身的社交知名度。
李龍騰在董祥的百般苦勸下,才出席這個由他三叔所舉行的滿月酒宴,以示他和叔伯間所謂的外傳「誤會」已冰釋,給大家一個好台階下。
外界對他們家族內哄早已傳得風風雨雨,所以今晚從他一進「金碧園」,一些駐守一旁伺想捕捉要聞的媒體記者,便團團圍住他,閃光燈更是耀眼得像沒停過,李龍騰一貫以無拘的笑意從容應對,直至他三叔李應澤聽到他來後,誠惶誠恐的相迎出來,兩人開始在媒體面前握手熱誠的相擁互道噓寒,以親和的舉動打破近日來傳聞甚囂的謠言。
「大伯沒來嗎?」李龍騰進了宴會場地後搜尋地問道。
「這……你大伯近幾天身體不好,在家養病,已經差人送賀禮來致意了。」李應澤面帶難色地勉笑道。
「是嗎?」李龍騰唇角叼笑,心中瞭然。他的大伯是自尊心最倔傲的,絕不會輕易接受這樣的握手言歡方式。
「大少爺,既然大老爺子身體不好,你是叔侄輩,理該找個時間去探望才是。」董祥在旁暗示要他放低身段,別再跟其他長輩鬧下去。
「不、不,不勞煩,等大哥病養好了,改天他定會辦個宴會請大家聚聚的,董老就別為難世侄了。」李應澤連忙搖手回應,他怕要李龍騰纖尊降責而惹起了他心中的不快,會為大哥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卻瀟灑一笑,拿出懷中的煙盒遞了一根給李慶澤,像個盡責的晚輩幫他點燃道:「三叔,自家人別淨說這些,不要說大伯當年全力助我坐上李家掌權人的地位,光我身為晚輩就理該親自登門探望,別擔心。」
「好說,只要侄兒你有這份真心意就夠了。」李應澤拍拍他的肩,話中有幾分釋然與無奈。叔侄倆的態度也因而有了幾分熱絡。
當宴會進行到一半時,李龍騰藉方便之名離桌,走到屋外一個小花圃呼吸著夜晚的空氣,暫離酒宴上的喧囂。望著天上的彎月,他不由得又想起在達卡拉斯的黑髮少女,現在他已將尋人的事情,交代給尚在達卡拉斯的何知濤與霍希曼,至今已過了半個月還是毫無消息。
他竟會對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孩如此執著,也如此著迷。每當望著星空的夜,總會浮出她的倩影,誘人的嬌軀曾在他懷中相倚偎,調情的呢哺笑語,藍瞳卻閃動純真的靈秀,逗得他心猿意馬,如此矛盾的特質和他體內那股藏在文明外衣下的狂野共鳴般的相呼應,世上竟有一個和他如此相匹配的女孩,無論她是誰,他都一定要得到!
當他轉身走進通道,要返回宴會廳時,走道前方迎面走來一個嬌小的身影引起他的注意。對方穿著艷紅的細肩帶連身洋裝,顯目的顏色突顯她曼妙的身材,也令她修長的美腿在短裙下一覽無遺,可是她的面龐半覆著長絲中,只見到那雙美目直視著他,明顯是為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