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呀?什麼美……」就在他隨手要將被子拉好時,卻發現了一旁露在被單外波浪似的黑長髮,也感受到那股捱在身邊的體溫,昨夜之事猛然撞進記憶中,他將被子掀開,正是昨夜那黑髮丰采撩人的美少女!
這時電話那頭的阿曼,繼續口沫橫飛地保證道:「哎呀,好朋友不要這麼計較嘛,諾言一定會實現,晚幾天而已嘛!」
「什麼?你在說什麼,什麼晚幾天,這女孩不是——」
就在他尚未癒會過來的愕然聲中,只聽得阿曼突然用曖昧的口吻打斷道:「我就是要告訴你,昨夜安排要給你驚喜的女孩,正在我房間裡,身材一流喔,連聲音都甜,別怪我獨吞這份大禮,誰叫傳話的人說錯房間號碼。來,莉莉,問候一下香港鼎鼎大名、風流國際、名震天下的李家大少!」一旁響起了女子連連的媚笑,接著電話轉到了對方手中。
當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傳來時,李龍騰已掛斷了手中的電話,因為那躺在一旁的黑髮少女,長而翹的睫毛微顫著,顯然正轉醒中。朝陽透過落地窗,在少女雲緞的黑髮和清美的面龐上,飾下耀亮的澤光,俏麗的眼瞼緩緩睜開,一對澈如天際的湛藍之瞳,赫然映人李龍騰眼中。
「好一雙碧藍的眼!」他心中暗歎。恍若被吸入般,他的脖子凝鎖對方,那雙皓亮的藍色眼瞳清亮又見幽速,彷彿晴空深處。猛然睜開眼,就看到一張大特寫的東方男性面龐,懸在上方充滿疑惑和興趣的打量著她,夏茉妮驚愕地迎視對方,趕緊坐起身,發現胸前的衣襟半開,她潮紅了臉,雙手趕緊環胸掩住自己,抿著唇不發一言地看向眼前的人。
從她睜開眼後,一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發現自己不整的衣著,也未發出任何疑問的聲音,只是眨著一雙戒備的大眼看他。那雙送藍的眼所躍動的是自持的冷靜,緊抿的唇又透出倔強,李龍騰不禁湧出詭測的笑意道:「這樣的反應該說你冷靜還是早有預謀?」
一個藍眸、黑髮的混血美人,既有東方的神秘與細柔,又有歐洲上流社會的貴族氣質,如此的佳人確屬絕代,只可惜是懷有目的來接近他的。女人,如果太會玩心機就不可愛了,希曼的一通電話揭開了這少女不明的來歷,也讓李龍騰對她原有的看法有了大幅的轉變。
無論眼前的女子是否是商業上的對手派來,如今既在他的房中、他的床上發現,對方之動機就絕不單純。但,為何她那深藍的眼和環住自己的模樣,透出的竟是這般純真無邪,甚有幾分不解的驚慌,難道……李龍騰皺眉,隨即又冷笑的搖頭,女人天生會演戲,善於欺騙和背叛,他看多、也玩多了還會不曉得嗎?
眼前的女人,艷麗嬌媚恍若一株春海棠,瑩皓的藍眸卻又帶著倔傲的不馴,和末解世事的天真,蠱惑著男人想要征服,連他這遍游情海的浪子也心動已極。紅顏,是禍水或傾國呢?見到眼前的尤物,他能明白古人的話,因為這女人太危險了,她,能讓男人想付出一切,甚至不惜身敗名裂也要得到!只可惜,他李龍騰是絕不會為任何女人江山盡毀,看來,這次的對手很有意思了,而且,既是自動送上門,他也不用太客氣了!
「誰派你來的,或者你別有目的?」他向她移近,用英文再問了一次。
美女退開了,戒備的眼神多了幾分茫然,依舊沉默不發一言。李龍騰皺眉,她聽不懂英文嗎?究竟是哪一國人?他用德語再問了一次,在歐洲德、法和意大利語一直擁有較大的語言區。
沒想到對方更搖著頭想退離他,李龍騰攫住她的肩膀,正想再以法語問出時,這名美女卻揮開他的手,大叫道:「不用說了,我聽得懂,只是不懂你的意思。」
中文!這異國女子竟會講中文,反倒令李龍騰一愣,隨即見她既有著東方混血的味道,會講中文倒也沒那麼奇怪了。
只是,他有點不悅地道:「會講中文為何不說,累得我慢慢試!」正在頭大,萬一她連法語都聽不懂時,他可沒轍了,因為他不會講意大利語。
「你又沒問我,從一開始是你用各種語言一再對我問話,淨講些我聽不懂的意思,東方語言我也只會中文,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日本人?」夏茉妮咬著唇道,想再退離他遠一點,對方卻捉住她護在胸前的手。
「你想做什麼?」她驚慌地叫了,無法再維持鎮靜。
茉妮沒想到一醒來竟會是這樣的狀況,昨晚藥效發作時,原本只想要休息一下,在主人回來前趕緊離開,結果這一躺下去,竟會沉睡到天明。且一睜開眼就發現這男子裸著半身和她共枕一夜,她快速地掃現自己的一切,發現上衣雖被解開,卻無其他的不當,對方應無趁火打劫,確定後,她才暗自鬆口氣地看向他。她奇怪這男子既在昨夜就發現了她,為何不叫醒她,且一早醒來還帶著訝異的指責目光。
看著這名俊朗結實的東方男子,茉妮總覺得似乎在哪見過。尤其在白晝的日光下,那原屬東方的烏瞳,此刻帶著有若搞用的深棕色,微瞇的眼雖帶著不悅,眉宇間卻有著玩世不恭的浪蕩味,修長的身材更加深他那致命的男性勉力。這樣的男人,應是令很多女人趨之若騖,甚至不惜拋棄女性尊嚴,也想一得青睞吧!
想到此,茉妮反感地看著對方,因為她絕不會是那眾多女人之一;英俊多金的男人向來自以為是天之驕子,這樣的環境更縱容出多少糟蹋女人的敗類!週遭的朋友一直不乏這樣的活例子,天知道,她多討厭這樣的男人,而且以前就因自己突出的外貌和身材,惹來太多的男子垂涎,昨晚的衛查理不就是一例嗎?這樣的事在她身邊層出不窮,演變到最後,除了家人外,對任何男子她已到了卻步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