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她驚叫,李龍騰卻吻住她,猛烈的唇纏令她連呼吸都成了困難,吸吮的嚼咬在她唇瓣激動地道:「茉妮、茉妮,今生只要有你,我永遠都不再需要其他女人,你不要離開,跟我在一起,我希望你能真心屬於我,永遠……的跟我在一起,好嗎?」
「方蘭媚因為拒絕你,所以你殺了她?」她在他唇下問道。
「不,我還來不及扣下扳機,當我拿槍指著她時看著她那雙怒然的眼,我猶豫了,這時船外傳來父親和其他叔伯們的聲音,一聽到這聲音蘭媚突然握住我持抗的手,對我冷笑似的下咒說:我要你為今天的一切永遠背負罪名,她壓著我的手指扣下扳機,當鮮血濺起,她緩緩倒在我的腳邊時,我拿著槍,腦中一片空白,而對進來的父親和叔伯們,為她這句話做了永遠的印證!」
「原來方蘭媚是自殺的……」茉妮為這件往事的真相不勝佛噓,卻也帶著一種心怵問道:「龍,當初你真的會…扣下扳機嗎?」
他的唇扯出詭然之笑。「你說呢?」
茉妮望著俯在上方和她對峙的眼,映在他那雙黑履中的是一個抿唇微顫的女孩,他撫著她的額頭,柔聲地道:「你害怕這樣的我是嗎?為何呢?你不該感到害怕的,只要你的心屬於我,只要你對我是真,我們可以很好、很幸福的,茉妮……」他的手解開她的衣服,唇印上了她的胸。
「我……我的傷還沒好……」為他方纔的話,她心慌而低吟地推拒著。
「我會很小心的,茉妮……」他執著她的手指在唇邊吻著,近來他越來越愛喚她的名字,已不再喚她小刺兒或小野貓,他的唇流連在每一根細長的手指上,溫柔的眼帶著不容抗議的威嚴,輕聲道:「你說過,於私,你還無法當我是你的情人;於公,我對你而言更不是丈夫,我會改變這一切的,我要解除萊茵家的婚約,我要你當我李龍騰的妻子,無論於公於私,我都要你再也沒有離開我的任何藉口。」
他終於講出了她朝思暮想的目的,此刻的茉妮卻只感到難以承受的驚慌與沉重,她撇過頭,他的聲音和熱氣卻來到她的耳畔。「好嗎,茉妮,你願當我的妻子嗎,你別離開我,永遠留在我身邊好嗎?」
茉妮無言地閉上眼,不敢正視眼前的他,任憑衣衫盡落,他的唇、他的言語熾熱的烙下,身體接受著他情慾的衝擊,心卻隨著一股惶恐的戰怵在無進中擴散,愛的誓言已加身,她走得掉嗎?她會是第二個方蘭媚嗎?
李家大宅這幾天熱鬧非凡,按慣例每半年一次的聚會,眾人總是齊聚李家大宅。東方三奇,每人皆個性一絕,李龍騰是正邪各具橫跨黑白的綜合體,何知濤以挽救道德發揚大愛為己任,身邊的兩大至友卻偏偏一個被人評為道德淪喪的狼,一個掌握黑道大權的正主。林少綸之矛盾無異對比極端,同時擁有上流社會無人可比的尊貴氣度,轉眼間更可是粗俗的市井之流,最怕與最愛皆來自他的女友唐雄。
林少綸在李家逗留了一個禮拜才離開,離開前還死命纏著唐雄,一定要他的小雄去送機,有時茉妮總覺得林少綸一見到唐雄,。怎麼像是孩子見到娘,那麼的新人又那麼的唯命是從。何知濤則在三天後就轉往他處發揚他的大愛精神,流水不堪林少綸連續一個禮拜在李家時的嚴厲看管,林少綸離開後,便大叫著要出國散心,她決定整裝出發到歐洲玩個夠,臨行前還不忘與茉妮私下會談,問她是否需要傳遞任何訊息給在歐洲的親人。
看著成行的流水,茉妮突然有股衝動,她不想再堅持原先的決定,更想擺脫糾葛的情結,只要逃開這一切,逃回到她熟悉的環境、親人圍繞的家園。她很想隨流水走,很想告訴虎嘯她無法等到一個月,因為她不想再應付和李龍騰之間,那越來越令人難以掌控的情況!
然而,她還是婉拒了流水垂詢的好意,她還是留在李家,待在這個掠奪她一切的男人身邊。明知再留下來是危險,明知再留下來會深陷泥沼,她就是拋不下那段令他羈絆的感覺,或許是為那份不甘心的傲氣,更或許是為那曾伏在她胸懷裡為往事哀傷的男人。
當時的茉妮只覺得,這李家掌權者,一直是驕尊自負、傲視逼人的東方之龍,是這麼的脆弱,他不是驕傲、不是堅強、更不是無情,他像是連傷心都不懂該如何做!他從不辯駁往事的真相,任憑世俗的臆測罪名加身,以瀟灑的專橫和無情的手段脾睨天下,又何嘗不是放逐的贖罪,因為他只能讓自己沒有感情,只能讓自己成為親人口中說的魔鬼。
李龍騰站在二樓的迴廊處,看著牆上所掛的長刃,這是林少綸此番到香港所贈的日本武士刀,名為「破魂」,是從日本一沒落皇族手中而來的名貴古刀,因李龍騰對古刀刃一向有品鑒的興致,他特意將它購下贈與。
這時茉妮從三樓走下,見到他下意識地想轉身。「站住!」他的聲音已傳來。
茉妮不理地當作沒聽見,逕自往前走,自從前幾天李龍騰發現她一直服用避孕藥,大怒地和她大吵一架以來,這幾天,他們之間一直處於冷戰狀況!
「你如果敢再往前走,相不相信『破魂』會在你身上留下紀念!」他冷冷的威赫聲令她停住,卻是充滿鄙夷地轉過身,朝他冷嘲道:「你除了會殺女人還會什麼?」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錯了。他朝她走去,懲罰地攫住她的下顎,她痛地一呼,道歉地說:「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他凜著眉,目光宛若冰霜的,森寒地道:「再說一次,再說一次你剛剛說的話!」茉妮只是咬著唇,哀傷地望著他,她為自己口不擇言、拿往事傷人的行為感到差勁。只見李龍騰一歎地將她擁入懷中,吻著她的發道:「明明罵人的是你,為何還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