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畜生,也並不冷血殘酷,你不瞭解他,他不是——」聽到他對李龍騰的評論,茉妮激動地反駁,接著看到維德只是冷靜地望著她,不禁令她為自己的舉動呼德著。「我是說……他……不是這樣的人,所以……」
「你愛上他了!」維德泰然地問。
「怎麼可能,他太自負、太自大、太霸道,不把女人放在眼中,又逕自拿著婚約威脅我,到現在…我不可能愛上他的!」她極力否認。
「小妮,往事是誰都追不回的,在這十多年中你們各自有境遇,無論當年發生了什麼,都已過去了。對這樁婚約你一心想擺脫,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沒改變這樣的想法,因為這是你當初的堅持,可是,事情發展至此,你是否曾靜下心來,仔細想想你的感覺,你要的還是這樣的結果嗎?」維德握著她的肩語意深長地道。
茉妮看著他,迷惑的眼帶著不解地道:「維德堂哥,你想對我說什麼,你是說我這樣的堅持錯了嗎,你要我待在他身邊嗎……」接著她突張大了眼,惶恐地道:「不要、不要呀,維德堂哥,我不要待在這裡,我要離開,他……越來越認真,萬一發現我騙他,他……他會……」李龍騰的話,瞬間劃過她腦海——
我不想殺了你……茉妮……你不該感到害怕的,只要你的心屬於我,只要你對我是真……
「維德堂哥,你帶我走。你帶我走,我不要在這,你不會將我留下吧,維德堂哥……」她抱住他,驚慌失措地道。
「小妮,我知道、我知道了,我會帶你走的,別怕……哥哥在你身邊,別擔心。」維德心痛地摟緊她,柔聲哄著的安慰。心想李龍騰究竟對她做了什麼,為何會令向來驕傲堅強的她有這樣的反應。
「先生,放開她,否則你會發現自己惹上今生最可怕的人!」
嚴峻的聲音冷冷地傳來,令茉妮驚端地轉過身,李龍騰的身形自暗中走出。
他陰鬱地掃了維德一眼,看到對方還保護地擁著懷中的佳人時,臉色更是一沉,朝她伸出手道:「茉妮,過來。」
令他驚訝的是她竟畏然地朝他望了一眼,便尋求保護似地緊偎著身邊的男人。
「茉妮——」他厲聲吼道。「過來,你最好別在此時測試我的脾氣!」
「我……」她竟朝身旁的男人求救地望著。
李龍騰憤怒得眼都紅了,他朝她走去,眼前的男人已一把揮開他伸來的手,將茉妮保護地推到身後,冷聲道:「李龍騰,顯然這位小姐很不喜歡你呀。」
李龍騰怒眉高起,凜著聲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在香港還敢對李家人這麼放肆,是太愚蠢還是太無智?」
「保護一個少女免受狼吻,是一名紳士該有的勇氣,無關智商,是吧,李家之龍。」維德好整以暇地道。
「保護一個少女!」他嗤聲地道。「這女孩屬於我的,她將成為我的妻子,用不著你在這濫用騎士精神。」
「你的妻子!」維德看著低下頭的茉妮,她竟能讓花花大少李龍騰為她癡情迷戀,露出如此失態的舉止,連婚約都還沒解除,就迫不及待地將頭銜冠到她身上。
「既然是人家的妻子,你就別假充紳士,強出頭了!」另一個女聲加入,珊珊朝他們而來,向茉妮點個頭道:「還不快將別人的妻子還給人家。」
維德看向珊珊,對方朝他點個頭,維德只好暫忍此時的心痛,拉起身旁不敢置信地望著他的茉妮,打算交給李龍騰。
「不要、不要維——」她駭聲要喚出,卻在他一個眼色和接下來的話中忍下。
「明日我將登門拜訪,李家之龍。」
「哼,只怕你白跑一趟,因為李家不會歡迎你!」看到茉妮不願他走來的樣子,他整個怒氣已衝到最高點。
「是嗎?我怕李家到時不得不開門呀!」維德挑釁地冷笑。
「那就走著瞧吧!」他猛地一把攫住茉妮的手將她拉過,痛得她咬著唇撞進他懷中。
維德見狀怒的要舉步上前,珊珊卻來到他身邊制止地搭在他手臂上,維德只好忍下,眼睜睜地看著茉妮強被帶走,知道此時多說話,都將於事無補,一切只待明日的造訪。
坐在車子裡的茉妮,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藍瞳帶著興奮的光芒,從見到維德知道自己的親人來了以後,她就無法再掩蓋這份欣喜。
雖然當時被李龍騰硬生生拉走而提早離開宴會,雖然此刻的他看來寒怵的可怕,卻無法抵過她連日來在備受打擊的轉變中,在她最需要時,親人出現了,給她這份及時的溫暖來得雀躍!
這時車子突然慢行地來到一處面海的高石上,停下來了。
茉妮看向週遭,在夜色中林木環繞,極為天然隱蔽,面向海和夜的星空,是處絕佳的獨思賞夜地點,但茉妮相信此時的李龍騰和她應都無此閒情雅致!
她忐忑地看向他,但見他已轉過頭來,雙眸像被怒焰燒得一片亮,卻又詭測地帶著一絲驚人之意,車內沉默的可怕,茉妮幾乎全身寒毛直立地看著他。
他扭曲的五官有著狂怒,卻緩緩地開口道:「你曾問過我,如果蘭媚當初不自殺,我是否會扣下扳機?你想知道答案嗎?」
他的人和面孔突朝她逼來,她幾乎要尖叫起來了,他卻將手指放到她的預子上,撫著她的喉嚨,輕柔地道:「我一定會扣下扳機,我說過如果最愛的人不是跟著我,那就一點意義也沒有,蘭媚當時已對我深惡痛絕,是不可能會再愛我了,那麼,她死了,任何人就不會再得到她的愛,這樣也好,你說是嗎,茉妮?」
「你太偏激了,至少所愛的人活著,你還有贏得她心的機會,一旦走了,你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了,就算她活著是恨你,你可以做得更好讓她相信你的誠心。」他的身體漸漸逼近她,男性的魯莽與殘酷包圍在這小小的車子裡,層層的從她四肢百骸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