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對還是純潔閨女的紀嫣兒而言,簡直駭人,她愕叫的摀著發燙的面頰想背過身,卻引得床上的男子凝眸注視。
「你……不是園內的丫鬟,是誰?」
站在離床榻雖有一段距離,卻讓紀嫣兒感到一股壓迫的寒意,因為此時床上的人所透出的氣息,是相當犀銳而危險的,彷彿她只要敢妄動一下,小命有不保的可能。
「我……我只是迷路了。」好可怕!這樣的東方四少她第一次見到,不禁吞吞口水,顫慄從背脊竄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也突然明白,這個男人會被稱為「豹」不是沒有原因的。
「迷路?」東方宇疑惑的說著,繼而了然一笑,用著平時那輕懶聲調道。「你是如大姊帶來的人吧,是不是跟丟了?」
如大姊!嫣兒想起剛才那個艷麗婦人,馬上不悅地撇唇,幹麼今天大家都要把她跟妓女扯上關係。而在對方以為確定她的身份後,那股教人窒息的感覺也頓然消失無蹤,紀嫣兒鬆口氣,不過有件事她也明白了,就是她生病後未癒的喉嚨,竟讓東方宇沒能認出她的身份。
「你出了房門沿著一排松柏樹走,看到矮屋時再問僕人吧,不然等會兒下人送東西來時,再叫他們替你領路吧。」說完後他又是難受的揉揉眉心。
「你不舒服嗎?」細細的低問聲稍微靠近了點。
紀嫣兒是討厭這個人,也巴不得這個大爛人早早被天收了最好,但真看他皺眉的躺在床上,一反她印象中那副瀟灑邪佞的壞模樣,不忍的測隱之心升起。
東方宇揉著眉頭,並未睜開眼,只是懶洋洋的回道:「宿醉的人有好樣的過嗎?」
「宿醉?」瞭解緣由,這問候者多了幾分不齒與嘲意。「愛夜夜笙歌的人活該有這種報應。」
聽到這句話東方宇喉中發出低沈的笑聲。「小寶貝……剛下海呀!」他心中認定站在床邊的人兒是如大姊手下的姑娘,也努力回想昨夜的宴席上這聲音的主人是哪一個。
「下海?」聽不懂這句行話的嫣兒只是撇撇嘴道。「我還剛游水過來呢!」
東方字的笑聲更是迴盪在屋內。「你……很有意思呀!」
「你就滿無聊的!」她沒啥好氣環胸,幹麼老一副話中有話的笑她。
「無聊!」他惋惜一歎。「這可鮮,只要跟過我東方四少的姑娘倒還沒哪個人會說無聊。」
「那幸好,我從沒跟過你。」作夢都別想我會跟你,啐,大爛豹;她乘機又朝床上的人吐吐舌頭。
「你是昨晚的……洛神、花仙,還是昭君……該死,還有什麼?」昨夜一群鶯燕脂粉,他左摟右抱的,誰扮誰他早忘光了!
「不敢,區區一介蒲柳之姿,豈敢冒瀆古人佳顏,只好扮你家祖奶奶!」
「祖奶奶!」他不解喚著。
「什麼事呀,孫子!」她得意回道。
東方字微怔,隨即如雷轟笑。「這下我可以確定,光憑你的應對,昨夜你一定不在宴會上,而且在如大姊手下也非一般的伶妓,莫不成你是如大姊特別送來的禮物。」
紀嫣兒翻翻白眼,以他的說話模式倒打回去。「這下我也可以斷定,光憑你的回答,就知道你的腦袋不太聰明,而且在兄弟中一定非比尋常的呆,莫不上天懲惡人特別讓你喝酒後蠢字上身。」白癡,都說是迷路了,還說什麼特別送來的禮物。
不知為何,她就是討厭他將自己誤為那群煙花女。
就在東方宇笑著搖頭時,一陣宿醉的不適又襲來,令他只能鎖緊眉的忍受。
「喝點茶吧,會讓你好受一點。」她忙倒茶給他。
東方宇半坐起身接過茶,卻在對方近身時,聞到一股沁人的幽香,清清柔柔相當獨特,令他宿醉的精神頓然清醒不少。
「對了,差點忘了我帶著解酒藥。」嫣兒一擊掌,忙從腰際拿出一個精緻的小錦袋,這是她細心縫製,裡面裝著請人調製成的解酒藥丸,想要送給不擅酒力的伊天沐,現下她很有良心的不介意分一顆給討厭的東方四少。
嫣兒遞一顆藥丸過去時,卻反被攫住手腕,嚇得她手上的錦袋掉地。
「好個滑膩誘人的柔荑。」東方宇蕩出了那沈厚的邪氣笑聲。
「請你自重一點,放手!」嫣兒錯愕想掙脫,卻反被箝握得更緊,且對方順勢而滑的往她粉臂撫去,男性的歎息夾雜著異樣的悸動,嚇壞紀嫣兒了。「你以為你在做什麼!」
「調戲祖奶奶!」東方宇笑著用力一拉,軟玉嬌軀跌入他懷。
「放開我──」對著那吻上頸項的唇,撫上胸口的手,她強烈掙扎。
「好清然的香味呀,非脂粉、非人工,是天然的體香,倒不知如大姊手下竟有這麼絕佳的姑娘。」也教他對懷中佳人的身份有了幾分確定。
「放──」未及叫出口的話,馬上淹沒在覆來的男性唇齒內。
這……這是……幹什麼?她青澀的反應盡為突來的狂吻吞噬,未曾識得肌膚之親的紀嫣兒整個人撼住了!
「唔──唔唔──」初時的震愕後,更是她奮力的揮舞四肢,對著那堵堅硬的胸膛與肩頭,重擊、敲打、猛捶,就是掙脫不出被箝緊的嬌軀。
「救──」才一扯離被緊纏的紅唇,她振聲大喊,卻被扳回下顎。
「命──」男性的氣息再次攫獲櫻唇,紀嫣兒一腳踹出,便要翻身下床。
「呀──」對方接住了她的腳踝,她整個人硬生生往床下栽去。
分段式的呼救喊出了最後的驚叫,就在她划動雙手,以為五官要跟地面做最貼切的接觸時,迅即的猿臂一伸攬住她的纖腰,將她再度抓回床角落。
「呵……」東方宇似笑非笑,帶著酒意的唇低喃的俯近她。「小寶貝,你的掙扎不像裝的,你……不是如大姊手下的姑娘吧!」
「沒……沒人跟你說我……是呀!」發抖的聲音,嬌顫的身形被逼困在他撐出的雙臂與床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