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我看你自己先幫自己吧!」他好心道。
「什麼意思?」
東方宇朝她身後挑挑眉,紀蘭倩猛一回首,就見自家相公岸立在身後。
「定……定翔!」她大吃一驚!
岳定翔一笑地拍拍她的肩,異常溫和地道:「娘子,我們回房去好好聊聊吧,把當年你和東方宇如何聯手一步步設計為夫的事,好好告訴我,不管是我已經知道的或者我不知道的,都仔仔細細的說給我聽!」
「相公,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誤會了──」紀蘭倩可頭次結結實實嚇到了,因為岳定翔一直以為只有那場被好友設計的戲碼與她有關,沒想到是每一件都和她有關,向來就討厭受人欺騙的丈夫,這下紀蘭倩吃不完兜著走了!
見硬被拖走的紀蘭倩,東方宇長聲一歎,一旁卻傳來比他更哀聲一歎的!
「天做孽猶可為,自做孽不可活,可真是你們倆的寫照呀!」紀崇走進道。
「少在那落井下石了!」東方宇冷睨好友一眼。「情況怎麼樣了?」
「你費心布的網,快要網到獵物了,就在今晚!」
今晚,珠實大盜!東方宇瞇起眼,燦燦精光凜射。
第九章
明月高懸,清風徐徐,幾許蟲鳴鼓噪,「澄園」一如往常燈火通明,盛夏時分的夜色中又隱透著一些詭譎氣氛。
「小妹,你別這麼意氣用事嘛,那頭狐狸豹人其實挺好,身家萬貫俊帥瀟灑不說,連對你都照顧的無微不至,就算有什麼小過錯,也沒必要鬧到解除婚約呀!」
「澄園」偏廳裡,蘭倩極力陪笑的安撫一臉慍色妹妹紀嫣兒。
「小過錯!」一道冷眼瞟向她。「他欺騙我、戲弄我、玩弄我,這些都叫小過錯?」
「他有犯這麼多罪名嗎?」
「怎麼沒有!」嫣兒怒道。「偷看我洗澡這麼多年就是欺騙,還故意把我當妓女戲弄,最近更是經常……經常……」想起那些激情的片段,她面頰緋紅。
「經常怎樣?」蘭倩湊過去曖昧地問。
「就是……」見姊姊一臉好玩的臉色,嫣兒環胸撇過頭。「不關你的事,反正每次見面我就倒霉,不是落水就是被門板打到,事實證明我們八字不合,如果硬成婚我一定會、一定會……會有性命之憂!」
「性命之憂,沒這麼誇張吧!」
「有──他就是有──」紀嫣兒跳起來,隨即又見紀蘭倩一副看戲的神情,馬上又坐回去冷哼道。「這很深奧,你不懂!」
「是、是,我不懂!」紀蘭倩自討沒趣地繼續支著下巴,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手中的扇子打發時間,內心頗嘔。如果不是答應相公一定要促成這段姻緣,以作當年欺騙他的和解條件之一,她才不來蹚這趟渾水呢!
「為什麼等這麼久還不來!」片刻後,紀嫣兒坐不住的起身踱步。
「早警告你今晚不宜來到『澄園』,偏偏你就這麼沈不住氣的非要今晚趕來!」蘭倩悠然地以手指理理雲鬢,打發著無聊。
「不宜!有什麼好不宜,說的好聽有任務,搞不好是以任務之名做尋歡之實。」聽到遠方傳來的歡樂聲,嫣兒醋意再起,尤其想到東方宇左擁右抱的樣子,更感氣憤吃味,一屁股又用力坐回椅子去。
「唉,別說姊姊替東方宇講話,畢竟除去性別外,我和四少可真算是默契相近的知己,沒人比我更瞭解他,平心而論,四少是放縱過,也只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出身世家又立身黑白兩道,他有他的情非得已,但是喜歡上你以後,他改變極大,這些可是眾人有目共睹的,否則大哥和姊姊也不會放心把你交給他。」蘭倩看著小妹語重心長道。
「是嗎?」她充滿懷疑,大哥和二姊向來是哪邊有熱鬧就往哪邊煽火。
「如果不是,我和老哥幹麼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乾脆任你去對伊天沐盲目崇拜個夠,或許促成這段姻緣的過程你生氣,但是有些事不下重藥,你永遠都還處在那層天真幻想中。」
「什麼叫天真幻想!」純真的少女情懷遭輕蔑,紀嫣兒不服大叫。「喜歡天休哥叫天真幻想,難道喜歡東方四少就叫腳踏實地,真好笑,我還苦幹實幹咧!」
「好,那我們講真正腳踏實地的好了,你的名節早在那頭臭豹的設計下毀了,身子也教他看光,解除婚約後,你以為自己還嫁的出去呀,至少在江南沒人相信你紀三小姐和東方宇是清白的。」
「那我離開江南嘛,你也說過這種事不過傳一時,一兩年後就淡了,未來的事以後再說了。」紀嫣兒不覺有什麼大不了。
「你以為想離開就能離開呀,東方四少會對這件婚事這麼輕易就算了?」
「他說過只要我真的不喜歡這樁婚事,他會取消,這可是他親口說的。」怎麼說東方宇也是被江湖人散稱為俠豹,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天真耶,那頭狐狸豹說的話能信,雞犬都能升天了。」紀蘭倩揮手道。
「你亂講,四少才不是這麼卑鄙的人,他說……他喜歡我,所以不會強迫我的。」不自覺的,嫣兒為他辯解起來。
「對,他就是喜歡你,所以才絕不會讓你跑了!」蘭倩投給她一記白癡的眼神。「用用大腦,他真是這麼坦蕩的君子個性,就不會前一刻說不強迫你,下一刻拚盡全力誘惑你失身,擺明就是以退為進,先拉你上床佔有你的身子,到時看你還會說不要嗎?」
「哇,你講的好下流喔!」
「下流!」紀蘭倩揚聲扯唇。「那請問你們白天在床上的事叫什麼?總不會是一種適合共同修練的武林絕學吧!」
「喔,你越說越噁心耶!反正四少才不會是你說的那種樣子!」
「相信我,沒人比我更瞭解宇哥,他就是有這股讓人又愛又恨的調調,簡直……」
「姊姊──」嫣兒驀然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