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當事者都這麼說了,二位兄長的看法呢?」陸丹風無趣地支著下巴問。
「當然要更加強防守了.周公泰不惱陰險又抱著必死的決心,最怕的就是這種亡命之徒,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哪有可能聽王爺的話,還故意製造機會給故人!」沈元智習慣地回道.反正哪次不是這樣,當事者不當一回事,身邊人可緊張死了。」
「唉,我們的王爺為什麼不像其他皇親貴族,貪生怕死一點,我們下人也好做多了!」陸丹風繼續感歎,有個貪生怕死的主人雖然看了討厭,但有個勇往直前的主人也很麻煩。「三哥,周公泰是個怎樣的人?」萬一是個好對付的人,快點來快點解決掉也好。
「難纏的人物,武功雖不見得是我們的對手,就怕他玩陰的,他練的那雙狼嚎破陰爪含有劇毒,被爪抓中的話,見血鎖喉立刻斃命,可不是鬧著玩的!」齊飛雪回道。
陸丹風聽在耳裡,驚在心裡。他想到那雙歹毒的爪萬一抓中他俊美的臉,死了也就罷了,還會死得很醜,想到連死都死得這麼難看……他嚥了一下口水,支著下巴看向窗外,心裡想道:「不來也好,真的,別來最好!」
無蛐亭裡,千雪坐立不安地聽著每隔一陣子總愛到府裡串門子的孟夫人,叨叨絮絮地泣訴她的苦命,什麼出了個不孝的兒子、早晚要敗盡家財之類的話!看著坐在一旁的白瓊露,她真是佩服她的五師父,耐心之好,從小她就記得這個孟夫人老愛到踏月小築,囉嗦不停地講著一些雞毛蒜皮的事,而她的五師父總是微笑地接待這位經常間來的不速之客。
「唉,我們孟家前輩子也不曉得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會生出這樣的敗家子。」孟夫人拿著早已不曉得抹了幾遍眼淚的手絹,又擦擦眼角,喝口茶補充體力,繼續訴說著千雪熟到會背的孟家發達史。「想起我的公公孟老太爺,一手創立孟家今天的局面,這個棒子交到我相公手上,雖不敢說發揚光天大,但總算也守成不一易,平時我們也總多做善事樂於助人,怎麼就會生出這樣敗德敗家的兒子,吃喝嫖賭樣樣來,還去糟蹋別人家清白的姑娘,天呀,我們蓋家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今生該受這樣的報應呀,早晚總有一大家會敗在這不孝子手上!」
有這麼不孝的兒子不會一腳送他出門,跟他斷絕親情,只會在那兒叫有什麼用!瞄著盤夫人那張始終未停下的血紅大口,於雪話湧到喉邊,卻又看到一旁的白瓊露始終微笑地聽著,只好又把話吞了下去。
「不會的,孟夫人,我想令公子只是還太小,生活太優握,還不瞭解世事的苦,耐心地教導他,會聽話的。」白瓊露拍拍她的手,勸道。
「那不孝子會聽就好了,從小就是讓他太好過了,沒吃過苦,從不知道家業的創造不易,只會散盡家財,一點出息都沒有!」孟夫人再次哀聲一歎。
「孟夫人你言下之急是說,只要吃得了苦,就會有出息,成大事吸療一旁的千雪突然發問。
「應……應該是吧,人家不是常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孟老夫人對突來的問題一愣。
連一旁的白瓊露也好奇地望著徒弟,她向來知道千雪討厭這個孟夫人,每次孟夫人來,千雪總沒有好臉色,更不可能回應對方任何問題,怎麼今天徒兒轉性了,居然會主動問人家問題。
「那就是說生活越清苦,將來會更成功羅,照這樣說來,孟夫人,你別擔心,你未來的孫子一定會很有出息、很成功的!」千雪斷定地道。
「這……小王妃如何能知道?」連媳婦都還沒有,孫子更沒個譜,就鐵定下一代會有出息啦!
「人家不是常說富不過三代嗎?照令公子這種散財速度,孟夫人你的孫子未來一定非富即貴,飛黃騰達,你可有福了!」
孟夫人老臉脹紅,為之氣結。「小王妃、白姑娘,老身有事先告辭了。」
「孟夫人,這孩子有口無心,你別氣惱。」白瓊露趕緊也起身打圓場。
沒想到始作湧者的小惡女卻是愉快地揮揮手道:「不送!」
看著孟夫人氣呼呼地離去的身影,白瓊露輕聲責備。「雪兒,你說得太過份了!」
「誰管呀,囉嗦死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經常來這兒吵、吵。
吵,嫌兒子不孝不會檢討自己呀,有道是慈母多敗兒。五師父你根本可以不用理她,就算孟家是洛陽首富又怎麼樣,郡南王府又不會比它差。」
「雪兒,五師父接待她,無關孟家是不是首富,其實孟夫人心地很好,也很古道熱腸,只是愛哆叨了點,你就不能寬著點性子接待對方嗎?」白瓊露教訓地道。
「好嘛,大不了下次她再來時,我送兩頂高帽給她戴。」千雪撇撇嘴,不在乎地一聳肩。
「你呀,真是越大越難管!」白瓊露捏捏她的胳額.對她簡直莫可奈何。
「會嗎?我覺得自己很聽話呀!」做孽的人.通常不會做得自己是造孽者。
「小王妃如果聽話呀,我保證等一下天降大雨淹洪水,明年六月下大雪,活生生的竇娥冤當奇跡的見證!」一位走進亭中的綠衣女子笑道。
「看到你青青姑娘,我心裡都下石頭了,身為僕人還這麼會笑主人!」
千雪沒好氣地對著門口的俏婢女道。
「唉,是忠僕才跟你說真話,真是下人難為。」青青無奈地一攤手。
「懶得跟個可惡的丫頭拌嘴,我要出去逛逛改變心情。」她起身要走出去時,卻被身後的白瓊露給拉住領子。
「不准亂跑,你呀,最近常溜出府,別以為五師父不知道。」
「唉呀,外面比較好玩嘛!」
「不行,最近情勢不太平靜,前幾日還有刺客呢,你給我乖乖待在府裡,別出去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