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泱!"伍書翎警告一喚。
"哼,我現在叫翡翠!"她螓首高揚,完全像個任性的女孩。
伍書翎啼笑皆非。"少泱的個性被我和追風還有半月寵壞了,請四上人莫見怪,待我們擒下今晚的目標後,來日再跟四上人請罪!"他看向警戒的戚時雨。
"恕難從命!"對伍書翎把心上人云天驕的追風稱號叫得如此熱絡,陸丹風是吃味的。"雲真寺可也屬我郡南王府所護,本上人所在此,豈容得人胡來!"最重要的是怎可架都沒打一場,就拱手讓人帶走。
"容不得別人胡來,自己在外倒挺胡來的。"翡翠嘲道。 "怎麼郡南王府的人,都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住持大師您說呢?您是雲真寺的正主,總該出來說句公道 話吧!"
"阿彌陀佛,老納只負責寺內安全還有和佛祖有關的事,既然這位女施主的闖人和寺中的一切都無關,那就屬於紅塵俗事,恕老袖無力介入。"彌動住持又是合掌一禮,笑咪咪地領著手中武僧退場,明哲保身最好。
"嗟,老禿驢,怕麻煩就怕麻煩,還講得這麼一腔正派。不過,翡翠姑娘,你誤會在下的意思了。"陸丹風一綻招牌笑容,他認定修羅為女孩,既是女孩,就屬於他廣佈和善魅力的範圍中。
"惡!"翡翠疙瘩滿地掉地移到伍書翎身後。"你解決他,否則我一定跑得讓大家都我不到,連你我都不理!" 伍書翎對她的孩子氣認命一歎。
"四上人的意思要如何呢?"
"本上人的意思就是……"陸丹風原風流自賞的環胸,隨即眸光一沈,忽道。"親自擒人----"話落,人已疾如閃電般射出,抓向正乘機朝隊長出手好奪回鞭子的戚時雨。
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刻,戚時雨拿到鞭子,陸丹風也同時間擒住她的手腕!
"姑娘,若不放手別怪在下冒犯!"陸丹風警告的施力, 心知對方出鞭歹毒,鞭子若再落入她手,可要有人遭殃。
"想我束手就擒,沒那麼容易----"她咬牙忍痛,未受制的手衣袖一晃,怒喝! "小心她袖中劍!"翡翠警告叫著。
猛一握住由袖內落下的短刃,戚時雨毫不猶改地朝陸丹風刺去!
"四上人----"來得突然,週遭護衛驚喊。
陸丹風反手撂開她手中短劍,趁這一隙,戚時雨被握的手腕提力一震,彈開箝制的力量,便猛地將手抽出,半截衣袖也因這拉力撕裂,卻來不及為得到自由的手高興,便再被攫獲!
"姑娘,在下風流無數,還第一次遇到,初相見就迫不及 待展露肌膚給本上人看的。"陸丹風握著手中纖纖玉腕,享受那女子才有的滑膩之膚。
"沒想到我也會有讚賞這風流鬼的時候。"伍書翎身後的翡翠掩嘴格笑。
"無恥!"戚時雨惱羞成怒的叱罵,無奈雙手被制。
陸丹風嘿嘿長笑。"嗯,不錯,膚如凝脂,瘦不露骨,放到臉上都令人感到銷魂……"他戲謔地作勢要將這雙柔夷放到面龐上,卻忽地愣住,赫見皓目的手腕上是一個星形胎記!
叔叔……牙兒以手上的星星發誓……一定會幫你的……
童稚的聲音,經常高舉著星形胎記的小手腕,撒嬌嘻笑的膩在他身邊……
"你……"陸丹風驚望著戚時雨!
"放手----"她憤慨掙脫。
一旁的伍書翎蹙眉地看著這幕。
"牙……"會是牙兒嗎?若是,怎會不認得他!
"陸丹風----若你無能擒人就退下----"
正想伸手抓掉她覆紗斗帽的陸丹風,卻聽到身後的翡翠嚴聲一喝,疾厲的掌風破空而來!
"住手,切莫傷她!"陸丹風情急下回掌對上,沉厚的掌勁如氣嘯奔空,震退出手者。
"少泱,沒事吧!"伍書翎來到她身邊,憂切地問。
"人跑了!"握著被震麻的手,修羅的神情有些複雜,戚時雨再次脫困,這一次可不在她計劃之內。
看向始作俑者,出口的聲不是翡翠的嬌叱,也沒有少女矯揉的言行,只見她深鎖的眸瞳綻出內斂的光華。此時開口的,正是其實本性的修羅神捕姬少泱----
"天閻宮為禍甚劇,你今天放走的不是一名女子,而是一名涉有禍國之嫌的賊人,四上人既為金牌五御史,就該負有保家衛國的責任,今夜之舉,動機何在?"
陸丹風迎視著眼前的姬少泱,第一句出口的話竟是 ----
"我開始相信你能扮得了我的祖師爺爺,且無人懷疑了!" 雖以女子的外表,但那穩鍵的聲調、浩然的義正之詞,反教人迷惘。果如江湖所言,修羅神捕姬少映易容術高乘,連性別都撲朔迷離!
* * *
天邊晨曦綻射,莊嚴的鐘聲破響一天開始,早課的誦經 也隨即揚起。
"媽的!這種日子再過下去我遲早全發瘋!"陸丹風坐在床上,捺著蹙結的眉頭,眼眸下的黑影,顯示他連日來都沒睡場好覺,真是夠了!
"老天爺,幹麼讓我收了這種徒弟!"這幾天早也經聲晚也經聲的折磨,陸丹風已作夢夢到自己是個宰豬人,而那只被五花大綁待宰的死豬頭就是鬼徒兒!
想到此,陸丹風牙癢的抽動,早晚他一定要剝那個惡魔徒兒的皮、啃惡魔徒兒的骨來消他心頭之恨,讓那個自認聰明的鬼徒弟,看看她師父的威嚴!
"陸施主,"房外的小沙彌敲若問稟道。"南跨院的禪堂有你的朋友。"
朋友!丹風雙眼大亮,其非是其他兄弟們終於良心發現,來解救他脫離苦海!
清詩的南院禪堂,一個秀麗英朗的女子,向來洒然的神情,此刻有幾分沉思。 "天驕!"才進門的陸丹風,大喜地衝過去握住她的手,道。"你來看我的是嗎?這幾天我不在府中,你畢竟還是想 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