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白天應付陸丹風,夜晚則為了修羅,幾乎都在探查靈闕宮門人潛入洛陽的行動,沒能好好合眼,眼皮好像越來越沉重。
「雖然知道你不喜歡講那些虛浮不實的甜言蜜語,可是你的每一句話對我都帶著魔力,既然你還不願意承諾婚事,現在就當給我個定心丸,說句愛我的話……天驕……」他輕拍著懷中人。
「呃!」幾乎在微酣中驚醒。「哦,話……這……對、對,我一直有句話想對你說。」她在他懷中仰起螓首。
「什麼話?」他眉目大展,尤其懷中佳人,今夜特別柔悅,一雙眸瞳欲睜還醒含話似的瞅人,真令他醉入心坎。
「我……」她輕笑的推開他,看似羞怯的背過身,事實上是用力回想半月的話
「我記得叔叔曾說過,要想講的出美麗動人的話,最好是適時適地的取情取景,才能讓人心有所感,就像他當年為了證明自己對文文姐姐的情意是真的,就曾經說過一句讓我印象深刻的話,這話不合。太難說出口,感情融入點,還很動人呢。」半月回想地道。
「真的!」雲天驕興致勃勃。「是什麼話!」
「嗯…!我記得,那時週遭是滿地的落葉,叔叔握住文文姐的手,非常有感情、鏗鏘有力地說;文妹,你信我吧!」余夢清很盡責的將陸丹風當時的神態揣摩個十足十!「看看這滿地的落葉何其多,天下的負心漢縱然跟這落葉一樣多,我,陸丹風,都絕不會是那其中之一!」
「嘩!難怪他能風流數十年,好有天分喔!」
記得當時,她相當傾倒,還很難得地,用力地讚美陸丹風不愧是天下聞名的浪蕩子,完全都不負盛名!
「天驕,你心中有什麼話想對我說。」陸丹風從身後擁住她,低吻的唇在她耳畔輕喃。
「這……」溜眼看著四周環境,這裡落葉不夠多,旁邊是溪水,望向天上……
「給我一句話有這麼難嗎?」陸丹風調侃著她。
「丹風,」她在他懷中轉身,用最具誠意的眼神,笑容可掬地道:「你看這天上的星星何其多,就算天下的負心人跟天上的星星一樣多,我,雲天驕,都絕對不會是那其中之一,現在你有沒有感覺到我明確的心意!」
熟悉的對白,毫不陌生的一幕,讓陸丹風有瞬間的怔愕。
「你——」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這真是你最想對我說的話!」原以為她故意開他玩笑,卻見她專注的眼眸,活脫脫就是他說這些對白時的神態,不禁面容一沉。
「這話不能說嗎?」那為什麼他以前常對那些姑娘說。「很適合我們呀!」至少適合她,好聽、婉轉又不難說出口。「你覺得這些話很適合對我說!」他惱上心頭,繼而注意到四周的環境。「好呀,這個月色、這個琴、這個環境,你——」花前月下,清風徐拂,這不都是他以前用來哄女孩的,不、不只,他氣抖抖地比著前方。「你、你甚至還比我多了一條溪!」這是不是代表她的手段比他高桿!
多條溪?「你不喜歡有溪水,那就當它不存在,至少月色和氣氛不錯吧?」
陸丹風深呼吸,控制快要竄上來的氣勢,咬牙道:「花前月色,你很喜歡這種意境?」
「沒人討厭吧!」總比下大雨好。
「這麼說你從以前就常常有這種『花前月色』的機會嘍!」
聽不懂他的一語雙關,雲天驕點頭。「一個月中也有個十來天,我得面對這種情況。」為了追查線索,逮捕重要人犯,晝伏夜出是常有的。
「一個月有十來天——」陸丹風抓狂的喊。「你比我還荒唐——」
「荒唐——你敢說我那十來天是荒唐?」雲天驕也氣起來回吼!「你知不知道那十來天,對我而言是最累也是最關鍵的時候!」
「最累、最關鍵!」陸丹風因氣極而切齒的環胸。「當然,這代表你是不是能對目標手到擒來!」從年輕累積至今的經驗,他還不清楚嗎?
「那你就該明白我的辛苦,這是證明我能力的問題,否則我怎麼會有今天的成績!」橫睨他一眼,她也忿忿不平地環胸以對。
「你拿這種事跟我囂張,是想證明你比我行,還是想嘔死我!」陸丹風忍不住地咆哮!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慢著!」陸丹風拉住轉身欲走的她。
「放手!」揮掉他的手,卻被他改握住雙肩。「你想幹什麼?」
但見陸丹風看著她,用力深呼吸,神情好像下了什麼重大決定,痛然道:「好,我有過去、你也有過去,很公平,現在我不管你以前有多少情夫,是不是跟我一樣在情場身經百戰,哪怕你已經是生過十八個孩子的媽,這些我全不在乎,但是從此刻起,你心中只能有我一個人!」
「情夫?十八個孩子?」再次被擁入他懷中的雲天驕,對他的話有瞬爾的瞠目,繼而用力推開他,揚手就給他一巴掌!
「你居然——」還來不及反應的陸丹風捂著被人狠甩一掌的面龐,就見眼前的佳人氣得俏臉通紅,殺氣的食指來到他鼻前。
「陸瘋子,搞清楚,我雲天驕如果生過十八個孩子,就不會被人稱為追風,搞不好閣下聽到的會是江湖上出現了一頭母豬神捕!哼!」
於是,這一場「花前月下」,彼此不歡而散!
「天呀!」這樣的結果讓伍書翎啼笑皆非,不曉得該同情誰較多。
「別喊天,我比你更想喊,越說越糟,害我都不曉得怎麼辦才好,感情這回事,真是比辦案還麻煩!」
到現在雲天驕還是不明白,到底哪裡做錯了,怎麼會一場月下相會,她想對陸丹風表明自己堅定的心意,結果卻讓陸丹風認定她跟他一樣,是個在情場上身經百戰的人,導致他天天追著她跑,硬要她作出一個承諾。
「你們兩人是溝通不良,說話沒個交集。」這兩人真是天生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