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冷漠僵硬的家裡,得不到父母的關愛、得不到自由的空氣,妹妹像天使一樣,帶來陽光和溫暖,經常為她跟父母打抱不平,甚至想要高中畢業後,帶她離家出走姊妹倆自力更生,天真又單純的想法,卻是對她這個姊姊真心的表現。
看著妹妹,曾經喬皖覺得自己就算一生都這樣度過也沒關係,只要馨馨能幸福,姊妹倆總有一個能得到幸福就好。但是父母和妹妹空難的消息傳來時,幾乎毀了她的世界與重心,而長久與世隔絕的生活,讓她在面對外面的世界時,竟是無措到畏懼。
「聽說在喬家,你很少露面,沒人提也不會有人知道喬家有長女,還有人以為喬萬崇只有喬馨一個獨生女。」古聖淵看著她這,資料所載,喬家長女極少人見過,幾乎只是個存在於戶籍上的人。
「是嗎!」喬皖不自然的一笑。父母極力要隱藏她的存在,彷彿她多見不得人,這件事是她心中最難受的陰影。
「你的父母對你這麼保護,必是相當疼愛吧。」喬氏企業也屬商業中的翹楚,有人為免子女成為綁匪的目標,採取相當多的保護方法,而喬萬崇採取了最爛的一種,過度的保護讓長女成了溫室之花,次女不知天高地厚,快言魯莽的得罪不少人。
古聖淵口吻雖像聊天般淡然,神情間卻有絲寒到極點的嚴峻。「有的小孩出生是寶,有的小孩出生卻命運多舛。」想起可柔,無辜的小女嬰,究竟到最後被以什麼樣的方法處置了!
「或許有的小孩出生就不受人祝福吧。」就像她,雖是生在富貴之家,卻活得戰戰兢兢。
並未留意到古聖淵那轉為陰惻的表情,喬皖陷在自己的沉思中。
「不受祝福?」他握住空掉的酒杯,情緒因波動而至手上青筋浮突。「錯了,有些孩子一出生就注定擁有一切,原該得天獨厚的孩子,卻遭人奪走,而那些不知恥的人享受著奪來的一切,他們永遠不會知道他們造下了怎麼樣的罪孽,簡直可恨--」他切齒怒吼,暴突的青筋漲到極限,酒杯也應聲而碎。
對他轉為激昂的神情,喬皖不由得嚇愣了,隨即看到他被碎片割傷的手!
「你的手--」她忙抽出桌上的面紙壓住他受傷的手。「我去拿急救箱。」
「皖皖!」他忽抓住要起身的她,猛然將她攬進懷中。
「做什麼,快放手,你還在流血呢!」喬皖推著他的肩,對方的手臂卻收得更緊。
「為什麼--為什麼是你--」
「聖淵……」不明白他痛苦的吶喊所為何來,喬皖只能無助的任他摟在懷中。
☆☆☆
連續幾天,除了會在鄰近的國家靠岸補充民生用品外,喬皖幾乎都與古聖淵在船上度過。
遊艇上有相當先進的儀器設備,和一間藏書豐富的書房,偶爾白天聖淵在房裡處理生意時,她就窩在一旁的大椅上看書,若他不忙,便聽他說著各國的趣聞或者各地風俗上的差異,她發覺聖淵的知識相當淵博。
喬皖喜歡聽他說話,他的聲音穩健醇厚,好聽得能讓人靜下心來,而此時的聖淵總是溫柔幽默,沒有那股讓她應對不來的霸道與犀利,就像他們曾在「御景莊」時有過一段像朋友之間的相處,只是現在的他們已有婚姻,所以更加的親暱。
閒暇時兩人也會在船上垂釣,一同給晚飯加菜。或許真要讓喬皖吃驚的一點,聖淵是大少爺,下廚的手藝卻比她好。後來才明白這樣的廚藝,是每年總有一段時間他會獨自出海,徜徉在海上,自由自在的放逐自己,為了不委屈自己的腸胃,只好練得一手好廚藝。
她還記得初看到精緻料理的佳餚時,是驚呼不已。
「烈華姊家事不擅長,可是你好厲害。」光看就可以知道什麼叫垂涎欲滴。
「做家事?!」很難把這名詞和自家老姊聯想在一起,古聖淵難得的放聲大笑。「如果有戰場需要姊姊,她會自願當先鋒,跑去殺軍退敵!」
「烈華姊只是比較衝動,才沒那麼好戰。」喬皖不平,烈華姊美艷又熱情,待她很好,可不許有人說她壞話。
「姊姊是古家長女,自幼便受長輩疼愛,連父母都不敢多說一句重話,再加上她那脾氣,我比較欽佩那個狂追她的男人,勇氣不小。」
「烈華姊有心上人?」她沒聽說過。
「是不是心上人不清楚,但是惹上這個男人,她想脫身……很難。」
「是……黑道的流氓嗎?」否則幹嗎難脫身。
「流氓……也算是吧!」古聖淵倒真支著下巴,曾聽聞香港李家的祖先是綠林背景的出身。
「你不但心?」瞧他竟還看戲似的悠哉。
「插手姊姊的事會被她恨死。」他可不想無事惹一身腥。
「可是--」
「別但心,吃飯吧,大姊是衝動可不是蠢蛋!」
「唔。」見他微笑卻垂著眸,很明顯表示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這一餐反倒令喬皖為古烈華但心得食不知味。
用著餐,古聖淵心中切思量一個問題,性烈又獨立自主的姊姊,從以前就護著他卻又反對他,姊弟倆的立場雖不同調,卻從沒真正反目過,真的發生,會……很熱鬧吧!
☆☆☆
「聖淵……」每到晚上,面對他熱情的擁抱,喬皖總是被動的羞怯。
他卻極力的挑逗,像享受著征服的樂趣般,直到她拋開羞恥嬌吟出聲,無邪的眸因慾望而溫潤,卻咬著唇說不出口想要他的話。
「皖皖……」
每當此時他總是沙啞地喚著她的名,以更大膽的行動撫摸著她,探索著她私密的每一處,直到她抽息的主動環上他,帶著無法承受的顫慄埋入他頸窩,才讓他滿意的抱著她繼續這場狂野的激情風暴。
夜裡,浪潮持續輕湧的拍擊著船身,送來平穩的潮音,喬皖靜靜地躺了許久,貼在臉頰邊那粗獷的靜脈隨著他的呼吸已至沉勻的步調,她確定身畔的人睡著了,才小心地從他懷中掙脫而出,將橫在腰際上的手臂移開,悄悄拿了古聖淵放在矮桌上的手機溜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