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難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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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不是!」可柔搖頭如博浪鼓,她只是被事實給嚇住。

  「我與心岱有三世的約定,這才第一世她已經胡攪蠻纏,真不敢想像後二世她打算怎麼整我。」

  「前世!」跟前世有關。「你們前世是……一對戀人。」可柔輕吐口氣,真是如此,更不難理解,畢竟轉世會成什麼外形無法掌握,而且聽起來還挺有美感的。

  明雲軒搖頭。「我們的前世,一個是只畜牲,一個是和尚。」

  「畜牲和和尚約定了三世情緣!」惡,好難理解。可柔搓搓手臂,五官已經不曉得該怎麼擺了。

  「沒有情緣是虐緣,還是虐待的虐。」對她那浪漫的解釋,明雲軒歎笑。「你可以把中國的白蛇傳簡化到我和心岱身上,只差沒那麼多故事,也沒有軟弱的許仙,倒是有個倒楣的法海。」

  「那究竟是誰害了誰?」

  「這個嘛……難以一言道之。」他又是笑笑的虛答而過。「總之,我還她三世情,便化消我與她的前世宿怨,只是她不復前世記憶,卻潛藏前世的怨,所以一直不太喜歡我,任何事都非跟我作對到底才罷休。」

  「誰……誰是那個蛇精?」可柔硬著頭皮問。

  「你說是誰呢?」知道她對蛇戒慎恐懼,明雲軒有趣的反問。

  心岱妖嬈火辣的身段,性感橫陳的趴臥椅上,當腦海不停跳出這個畫面時,可柔用力搖頭。「你還是別告訴我。」無論誰是都很可怕,一個相處了一年多,另一個還站在眼前呢!

  此時,侍者送上茶飲點心。可柔喝著熱茶鬆懈剛剛聽到的震撼,卻眼都不閉的用力看他,刻意別開一段距離,顯然擔心他才是那條蛇。

  明雲軒忍不住笑在心裡,想起聖淵說的,兩年後的可柔,讓人很想逗。

  「會告訴你這些,是因為心岱天生擁有借物引力的力量,尤其佩戴在修行者身上,越古老的物品越能引發她的力量,將這些力量化為她想要做的事,是她前世就有的修行,但是,現世的她不太能控制這些力量,所以經常做出半調子的事。」

  「半調子!」可柔想起記憶被封鎖那段時間,常為夢魘所困擾。

  「她用借物引力的方式封鎖你的記憶,沒做好,造成你睡夢中不停的受往事驚嚇,清醒只留餘悸在心卻想不起為什麼,對不對?」

  她那訝怔的神情,已經印證了明雲軒的說法。

  「就像一道抽屜沒關好,卻匆忙上鎖,你依然能拉開些許的空間,透過有限的縫隙取東西,只是物品有限,且零零落落。」

  難怪當時她腦中的記憶都像被剪過一樣。「心岱這麼烏龍!」想起那艷麗的嬌顏,嘟著嘴,自比為高尚的心靈導師,可柔就有一種哭笑不得的虛脫。

  「烏龍!」明雲軒深深長吐一口氣,既是歎也是無奈。「她只是不擅用能力,又不肯定下心來聽人引導,自然不會有什麼長進!」

  「這麼說心岱用在我身上的能力已經解除了。」她才能恢復記憶。

  「其實當你出事時,一剎那,有過短暫的恢復,只是車禍的衝擊和見到聖淵的震驚,下意識的讓你再次選擇躲回失憶裡。」明雲軒端起茗茶品啜一口,才再道:「當聖淵找我時,心岱的力量我無法一次去除,而讓你猛然恢復記憶,對你未必不是傷害;所以我選擇引導這份記憶,讓它不再因夢困擾你,日後才在生活中慢慢憶起。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最後是庫利南七來開啟這道記憶。」

  「庫利南七!」可柔拿起頸上的橢圓墜子。「這顆鑽石。」

  「當初我沒想到聖淵會將這顆鑽石拿給你,庫利南是顆古老的寶石,我想它多少擁有淨化驅除的力量,因為這個機緣巧合,或許也真是上天的安排,它的磁場消褪了古玉的力量,你才恢復了全部的記憶。」

  「這麼說……我昏迷時,在我心中留下話的人是你吧。」

  「這該是你最想問的事吧!」靈雅的俊顏,凝出少見的嚴正。「確實是我告訴你,聖淵的心被冰凍到碎了,若再不找全,只怕他一輩子與溫暖無緣。」

  尾聲

  月光清冽的像要照進人心黑暗處,淡冷的面龐森然看著幽暗的室內,遠方傳來浪濤聲,為這午夜添了幾許淒迷。

  站在當年慘案的發生地,灰瞳已不再有任何激烈的情緒起伏,只是凝看著。

  月光照在欄杆上,在這個地方,當年身受重創的愛麗薇兒被兇手逼到墜樓身亡,十八年後,在仇恨驅使下,他竟也逼著她的女兒走上同樣一條路!

  古聖淵驀然閉上眼,再一次想起了兩年前妻子那哀慟絕望的眼,不惜跳樓自盡只求解脫。

  撫上欄杆,他錯了嗎?不該為仇恨所驅使?不該做盡這一切?面對殘狠犯案的兇手,他該寬大為懷!?面對夜夜難以成眠的哀號,他該一笑置之!?當眾人都把盼望

  的責任放到他的肩上時,他該懂得冷靜進行,不該以牙還牙波及無辜!?

  慘劇倖存者!這個責任背得他多重,重到他不知道生命該怎麼活才叫正常。

  心的缺口像越來越大了,那種空蕩的感覺,曾經在他領養和栽時,面對她那童稚的笑顏,他一度忘了那抹虛空,只知道付出的滿足;最後遇上可柔,柔怯的她,一雙小手總像有魔力般,將他空洞的心填滿。

  而今,她們都已不在身邊,他只能任由這種空洞吞噬,吞噬他的溫暖、吞噬他的生命,直至什麼都不剩!

  「呵……」他綻出異常的幽笑。「或許真正的我早死在當年那場悲劇中,活著的我不過是行屍走內吧。」

  月光映出那雙逐漸失去光澤的瞳,清澈的光輝,照得那雙灰瞳剎那間恍如透明般,沒有任何溫度與感情。

  緩緩斂下眉,像隔絕了那最後一絲光,古聖淵回過身,才走進屋內,身後忽狂風怒嘯,傳來震耳的玻璃傾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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