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和龍頓高懸的心直到看見朱利中箭從馬上摔下後,才鬆了一口氣。龍頓高興地大叫,席安忍著傷口的劇痛,正想下去救和朱利一同摔落在沙漠上的天若時,一陣尖銳的冷嘲聲傳來「可憐呀,沙漠梟雄也有落難時。」
隨即跳下二、三十個彪形大漢,殺氣騰騰地圍住他們,每個人目光精銳如刀,眼珠子還帶著些許暗色的青光。
龍頓趕緊護在他眼前。
「費席安,你也有任人宰割的一天!」一個雙眼更加妖詭的人,顯然是這群人的領導者,帶著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斜睨他。
「哼,想取我的命,只怕你們還不夠看!」席安冷冷地道。「不過話說回來,也只有歐諾人才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不是嗎?魔祭師的兒子。」
費席安道破來人的身份,對方愣了一下,隨即詭異地笑道:「不愧是沙漠梟雄,能一眼看出我是魔祭師的兒子,沒錯,我就是古亭的兒子西邪!」
魔祭師古亭的兒子?龍頓心頭一驚,暗叫不好!
古亭是六大名人中最老、最神秘的人,傳聞他已有百歲之齡,魔法修為已臻神化,且由於老來得子,使他將後半生的心血全栽培在獨生子身上。魔祭師的厲害自是不用多說,但不知他的兒子有他幾分真傳?眼前的敵人頗為棘手,這雖是泰坦神國的地盤,奈何龍頓為了追上席安,來不及帶人馬支援,雖有命人回去傳報,卻不知隨後的人馬是否來得及救援。
「縱然你是古亭的兒子,憑你這黃毛小子想取我命,只怕還不可能,叫你父親來會比較有看頭!」席安不屑地道。
「盡量嘴硬吧!五年前你父親也是這麼狂傲、自以為是,結果證明他沒活下來!」西邪語帶玄機自滿地說。
「我父王!」席安語氣如冰。「果然是你們做的。」
「你毫不驚訝!看來當初所用的手段沒騙過你嘛!如你所想,當年殺你父王的確是我們歐諾人。原本想嫁禍蕭家,讓你們雙方挑起戰端,好讓我歐諾人坐收漁翁之利,可惜你太精太沈了,明著對蕭家充滿恨意,私底下卻將我埋伏的人馬剷除殆盡,能忍得下這麼多年的時間來逼主謀現身,不愧是沙漠梟雄,有這麼深的城府。不過,你的好運也到此為止。」西邪得意地狂笑。
「你就這麼有把握殺得了我?」席安冷冷地看著他。
「就算殺不了你,也有最好的人質在手上!」西邪的目光指向前方昏倒在沙漠上的天若,狂妄而自負。「有了她,還怕牽制不了你和蕭家嗎?」
原本冷靜的席安一聽,雙目突如電光迸然一閃,像要噴出火來,極怒地道:「你敢碰她一下,我會要你死無全屍。」
西邪輕蔑地上下掃視他,鄙夷地道:「以現在的你,只怕是自身難保吧!不過,放心……」他突然曖昧地拋下一句話。「你死了,我會幫你好好疼愛蕭家女兒,畢竟能有西方蕭家這個強力的後盾當姻親,也不錯,而且能讓沙漠梟雄這麼喜歡的女人,想必是個不錯的貨色,嘖嘖,光想就讓人興奮……」他淫邪地說。
「你這畜生,有種對我而來」席安狂怒地朝他衝去,西邪的人馬擋住他。
「陛下!」龍頓大驚,趕緊護在他前面。
西邪冷聲地說:「這些人可都是為了取你的命,特別挑選出的一流殺手,各位,能殺了他的人,回去後,我重重有賞!」說完轉身就離開,往沙漠上走去。
席安怒聲大吼,猛然一把制住最靠近他的敵人,奪下對方的刀刃,刀光一閃,兩個歐諾人馬上被割開咽喉,鮮血狂噴。
「讓開!你們這些雜碎」他狂亂地砍殺,想殺出重圍,好衝出去救他心愛的人兒。
身旁的龍頓也在重重的包圍中奮勇殺敵,心中擔憂主人負傷的身體撐不下這樣的久戰,只希望支援的人馬能急速趕到。
霍霍的刀光、飛濺的鮮紅,在席安殺紅的眼和暴怒的臉龐中交錯而過。冷靜的理智、沈穩的心緒已全遠離他,此刻他的眼中只見到前方的沙漠,西邪已帶走了天若「不!誰都不准帶走我的懷兒」席安瘋狂地大吼。就在他分神的時候,敵人的利刃已刺進他體內「陛下」龍頓驚恐地大叫,而隨後殺上的敵人,無情的刀劍再度往席安身上砍去,龍頓趕緊撲在席安身上,替他挨下那隨之而來的穿身之劍。
「龍頓」席安摟著他連退數步,望著屬下傷口湧出的鮮血,和自己不堪再戰的負傷之身,而敵人卻是緊迫逼人地殺近,這種無力感,讓他激動得仰天大吼!
突然間,一陣嚴厲的聲音穿進他腦海。「與敵人對峙最忌怒與急,怒則無理,急則無智,如此無理智的作法,是跟敵人戰鬥時該有的嗎?以前怎麼教你的,現在你連這層自制力都喪失了嗎?」
「義兄……」對這突來的聲音席安驚愕一怔,接著突兀地感應到胸中的天地之石所傳來的脈動,像翻湧的氣流在他胸中迴旋。
席安暴喝一聲,點點的光華從胸口激射而出,剎那間,數道的光流朝環伺的敵人穿身而過,淒慘的哀號聲傳遍沙丘,敵人陸續倒下,用盡這最後的能量,席安也力竭昏倒於地。而在最邊緣的兩個未被波及到的歐諾人,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對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完全不知情,只見到強烈的光流之後,費席安倒下了。
一見到費席安倒下,被強大的激力震倒的兩個人站起,小心翼翼地走近,一靠近費席安便揮刀要砍下他的人頭,這時一陣冰寒至極的聲音空靈地傳來「最好別做如此愚蠢的事,敢動他一下,你們的死法將是屍首分家!」
兩個人駭然地環顧四周,卻未見到任何人,目光再次移到已毫無意識的費席安身上,二人互看一眼決定不理那突來的警告,舉刀就要再砍下瞬間席安胸口的天地之石射出兩道寒光,往兩人的頸子劃過,兩人連叫都來不及叫,便頹倒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