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惡魔與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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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第 42 頁

 

  究竟哪一種是此刻的她?文森難以證實,只知道每當她一見到他時,便高興地投入他懷中,她像極為眷戀他的溫暖,更喜歡這份身軀相擁的親呢,就像個貪愛的種子,一再地要求他的懷抱。

  這該是重生的雷穎,然而,她曾經擁有過那麼鮮明而強烈的個性,可能就此消失嗎?他真心喜屢她每一分,私底下,甚至不希望她回到當初,他們之間那劍拔駑張的氣氛,然而,見到她習慣性地掠過耳邊的銀髮時,那不經意地流露出往日的倔傲,一時間,竟叫他看癡了。

  他愛哪個她?驕傲的她?柔美的她?或許,更真實的答案是,哪一個才是他真正想面對的,千回百轉的問題,總在她來到他懷中時,化為一再的火熾唇纏。

  在熱氣蒸剩的浴池裡,文森思考著這幾日來一再輾轉磨心的問題,當他沉聲一歎時,宮女的聲音傳來。

  「穎大人,你別進去,陛下在。」

  當雷穎那驚慌失措的淚眼在白霧中出現,文森一震,下一刻她已落入池中,他連忙由水中抱起她。

  文森揮退了隨後衝進的宮女。懷中的人緊抓著他,艱辛地說著:「人……多……好多……死……死……」她駭抖地說不全完整同意,淚落得更厲害了。

  文森痛心地擁緊她,將她壓入懷中。「那是夢……只是夢,別想了,別再想了,可憐的穎,這擺脫不掉的夢魔要糾纏你到什麼時候!」

  他就這麼擁著她共浴在水池中,當熱水漸漸撫緩兩人的身軀,懷中的人也鎮定下來時,他捧起她的臉,抹掉她的淚,也如往常地吻上她的唇。她的身軀在水波的輕送下,完全不設防的廝磨著他的結實,情慾漸漲在他體內氾濫,身下的亢奮不自主的悸動跳躍,他要她是期待了如此之久!

  猛地,她柔軟的嬌軀被欺壓到浴池邊,開的唇完全吞噬了她的紅唇,有力的手拉下了她的衣服,蝕骨的喘息在兩人相纏的唇辯中互送。

  他溫熱的氣息吮吻,由頸而下,美麗細緻的半裸胭體,無遮無掩的在他跟前呈現,對她成長後的玉軀,在她長年的心防下,他可說初次而見,尤其在水澤的蒙潤下,圓聳粉嫩的高峰盈頂得誘人一嘗,他毫不猶豫地納入在自己的唇齒中。

  一陣陣的銷魂低吟由他身下的人兒口中發出,當他摩挲的手繼續探索著她因慾望而悸動的嬌軀時,在情火燎原的眼中,驀然見到她胸上的唇烙,那是在她年少時,她對他一再的反抗而為他所印下的標記!

  如果一天,她其正醒來了……殘酷的現在會比沒了她更痛苦!

  偉凡的警告拉回他失陷的理性,觸及手中所纏的銀絲,縷縷像是提醒他,曾經這銀燦飄緞的主人,是如何的馳騁穹蒼,絕俗的揚耀天下,如今……

  痛苦的理智終是抬頭,抑下那焚身的慾火,文森逼自己正視一件事實,真正的雷穎是絕不可能無防備地裸體在他跟前,那綠眸更不會為他現出飢渴的情慾,因為真實的她根本下曾將心交給他呀!

  身下的人發現了他的停頓,不解的雙手環上了他,盼求的薄柔紅唇吻上他的胸口:「不,穎……」文森握住她探進他衣內的手。「我不能佔有現在的你,哪怕我要你要到心都疼了,也不能,你瞭解嗎?不能呀!」

  然而他懷中的人,只是眨著難過迷惑的眼,顯然他的不再碰觸,和突然嚴重阻止的舉動傷到了她,禁不住綠眸幽幽地落下淚來。

  「別哭,是我太急了,沒顧慮到你的感受,你醒來後,唯一讓我頭痛的就是特別愛哭。」他笑著吻著她的髮際。

  一見跟前的人又恢復先前的溫柔,雷穎不禁又綻笑地偎在他懷中。

  這天的午後天際顯得淡蒙,紛紛的細雨落下,當一走出寢宮後的雷穎猛一接觸到淋身的雨時,一股銳來的悸憾,驀地在胸口翻湧,幕幕乍現腦海的影像,震動她深深層層的保護世界。

  白衣的身形在飄零的霧雨中,幽幽地傾訴著破碎殘日。

  我以生命立下誓言,但求愛我的和我愛的人,永遠……留在我身邊!

  永遠留在我身邊……永遠留在我身邊,然而在那紛飛的滂沱雨景中,縷縷的銀絲隨風散撒,淒哀的聲音是她所念出的祭掉文辭。

  她搖著頭,感覺體內封饋的保護世界動搖了,那堆砌的牆正慢慢地磚瓦片落。「穎大人,你沒事吧!」隨後走出的小天,發現她的不對勁。

  當小天的手正要碰上她時,她卻突然發狂大叫!

  「穎大人!」小天嚇一跳縮回手。

  但見雷穎眉眼俱張,綠瞳卻像失焦般的渙散,她神情極度震愕地凝向遠方的虛空。滿地的匕首……紅衣。

  白日的標誌,那是……她的烈日軍團……少君說過,士將忠裁獻給陛下……定將土命獻給你……少君以整個生命仰慕你……

  「穎大人!」被小天喚進的拉德,一見她這樣子,只得冒犯地握住她的雙肩想喚回她的意識。

  然而她瞳孔和腦海所映出的,是在她懷中香消玉殞的芝蘭,還有為她祭出血咒……隨風飄散的貝卡……

  心中的牆碎了,可怕的往事、可怕的記憶,頓如潮水爭湧而出!

  「呀!」她淒嚎動天!

  「穎大人,你去哪?」拉德來不及拉住掙脫的雷穎,連忙要身後的人去通報文森自己隨後追去。

  雨中的人策馬飛奔,身後的人緊追不捨!

  慌、慌,令人恐懼的慌在心中壓迫,黑暗的沉窒令她身心只是一片空茫的白,真實和夢魔交相生映,何者為真?何者為虛?她已分不清!只想衝出這可怕的牢籠,速度的奔馳從以前就是她最好的解脫。

  身後的文森見她那狂馳的樣子,簡直難以想像她此時的心境,一接到拉德的回報,他就知道發生何事了,此刻的他真怕,前方的人縱然已無法力可自行傷害,卻有可能將自己的心逼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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