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雲千里的細心,他才能夠活命。
但雲千里呢?
正想著,就看到章董雲手上拿些藥草,走進來就叫:
「大哥,你終於醒了?」她立刻奔了過來,努力的把他扶起來。
從她身上傳來一股沐浴過後的味道,「你…去洗澡?」他的聲音卻嘎啞難聽得很。
「是啊!再不洗,我就要發臭了,幸好兩里外有一條小河。」
兩里外?好遠的距離啊!
咦!她那不是每天都要走上這麼一段路為他取水嗎?
「這些天,苦了你了。」他由衷的向她道謝。
她搖著頭,「不會,至少你醒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還有…我有造成你的痛苦嗎?」他微撇開眼,不敢直視她。
「嘎?」她歪著頭,表示不解。
「我們…不是做了很多次嗎?」他發現真的滿難啟口的。
她驚喘一口氣,「那時你醒著?」不會吧?
「我沒醒,不過,我感覺得到…對不起, 我竟然… 他真的沒辦法親口說出那件事。
「算了,事情過了就把它忘了.你別放在心上。」她灑脫的揮揮手,反正她又沒有損失,相反的,她還挺喜歡那個那個的。
「不,不能忘!你放心.我會負責的。」他真誠的對她說。
負責?他要怎麼負責?
他現在可是還把她當成男人,從每次相好的時候,他老低聲叫千里就知道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該不會異想天開…想要娶她吧?
「你要怎麼負責?」她真的很好奇。
第八章
就是要你
衣濕欄干花著露,
愁到眉峰聚。
此恨平分取。
更無言語空相覷。
----惜分飛·毛滂
「雖然我不能娶你,但我至少可以陪伴你一生一世,並且保護你、疼愛你。」他很嚴肅的聲明。
章董雲幾乎要大笑出聲。
但她還是忍了下來,很不以為然的告訴他,「大哥2你別忘了,我已經有妻子,我必須對我的妻子負責任。」他是不是燒壞了腦子,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在我們『那樣』之後,你跟你妻子還能在一起嗎,」他不贊同的說道:「千里,我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很不尋常,但,我不後悔,你呢?」他緊張的望著她,深怕她會說出否定的話。
她搖搖頭,老實說:「我也不後悔。」其實,她還滿喜歡的。
他聽了心裡鬆了一口氣,「既然我們在一起那麼愉快,那為什麼不繼續呢?」
是可以繼續,但她並不打算這麼。快讓他知道。
所以,她故意搖頭。ˍ、
「你已經醒了,我不打算跟你繼續發生這種罪惡的關係。」
不,這怎麼行呢?他好不容易才接受自己有偏男色的傾向,也下定決心要跟雲千里在一起,怎麼可以讓雲千里這麼輕易的拒絕?
「千里,不要這麼說,這種關係並不罪惡,至少我們不是唯一的一對。再說,我已經決定要好好待你了。」
哼!男人的承諾算什麼東東?
「你要怎麼好好的待我?」她不屑的問。
「我會為你買一間好一點的房子,隨你想怎麼佈置都行,最重要的是,我會專心一意的對你,再也不花心。」他生平第一次想定下來,且對一個人專情,雖然這個人是個男的。
她如果相信,就是大笨蛋。
她好心的提醒一個既定的事實,「大哥!你別忘了,你是個想娶兩個妻子的男人,這樣的你,我怎麼相信你現在說的話?」
程浩天一聽急了,脫口就道:「那是因為她們是女人,況且,我並不愛她們啊!」
「那你就愛我了?」她斜眼瞪著他,瞧他說的這是什麼鬼話?
愛?他還不知道那算不算愛,他只知道——
「我很喜歡你,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喜歡,我從來沒這樣想跟一個人在一起,共度一生。」他的眼神認真的瞅著她。
是嗎?不過她想,等到他知道她是誰後,他就不會這麼想了,恐怕會由非常非常的喜歡變成非常非常的厭惡她吧!
「我記得你說過『妻子如衣服.朋友如手足』,當你一生的伴侶,還不如當你的朋友----」還是和他保持距離比較安全。
「但你不一樣,你不只是我的『妻子』,你還是我的兄弟啊!」他急切的道。
強詞奪理!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總而言之,不管你怎麼說,我根本沒那個打算要跟你廝守一生。」她捺著性子說。
「難道你對我沒有一點感覺?畢竟我們在一起這麼多次了。」他還懷抱著最後一絲期待,希望她能回心轉意。
「我不想跟你討論這些,你趕快把傷養好,我們得趕緊回陽關,我怕敵人會趁你我不在的時候攻擊我們的陣營。」
她不想跟他再談這件事,趕緊轉開話題。
他的臉變得很臭,沒好氣的說:「生病是說好就能好的嗎?那需要時間的。」
她也火了,怒服瞪著他,「我們還有多少時間?不如我把你丟在這裡,先回去陽關看看,然後再派人來接你,反正你已經醒了,應該不會馬上死掉」她不想再跟他勾勾纏。
「不行,你一個人走太危險了,等我好一些後,咱們一起走。」他相信陽關的軍民也不是笨蛋,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她離開他。
她立刻駁斥,「不,這樣的你會拖累我,我們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到得了陽關?」
「難道你要放我一個人待在這裡?要是敵人來了,我根本沒法反抗,要是我死了,你會心安嗎?」他絕不能讓她這時候離開他,他需要時間說服她改變心意,讓兩個人永遠在一起。
她不禁翻了翻白眼,他好煩喔!
「程將軍、雲軍師,你們在哪裡?」
若有似若無的呼喊倏地傳進她的耳裡。
「有人在找我們?」她不敢相信會被曹又光看破了她跟水仙的騙局,所以,帶兵出來找他們?
要是如此,那實在是太好了!
「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沒聽到。」他疑惑的豎耳傾聽,只聽到風聲呼呼的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