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章董雲----」他抬起她的下巴仔細打量,「該不會就是你吧?」
她的心跳幾乎快停了,看著他銳十1的眼,腦子裡慌亂的想著,要是他知道真相,他不只會大發雷霆,還會理直氣壯的把她關起來,要她做個好女人,在床上陪他,在家裡幫他,決計不能大聲講話、不能亂出意見…
不!她不要過那種綁手綁腳的生活。
「嘿!嘿!」她乾笑著,「將軍,你認為那個章董雲有我這麼聰明嗎?」
想想,那個小鳥依人的章董雲不可能像雲千里這般大膽、富有智慧,但不夠大膽的人怎麼有勇氣休他呢?
他突然轉念一想,「千里,該不會是你慫恿章董雲離開我的吧?」
她愣了一下,哦!他還真會推理。不過,正好給給她一個理由。她馬上懺悔的低下頭。
「沒辦法,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眼睜睜看她被欺負,而現在,我更不能搶她的丈夫…」她抬起婆婆的淚眼,「你懂嗎?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放開我。」
這一次,他愣愣的放她走,因為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太震撼了——章董雲和雲千里竟然是好朋友!
可惡,這個章董雲是生來克他的嗎?為什麼他到哪裡都擺脫不掉她,連好不容易喜歡上的女人都跟她有關係?他都已經被休了耶!竟然還因為章董雲的關係而姻緣路坎坷?
這個天殺的章董雲到底躲在哪裡?
為什麼他當時不把她看清楚一點?現在他怎麼找她呀?
她震驚的看著水仙的臉,不敢置信的問:「你再說一次,你沒有弄錯?」
水仙肯定的點頭,「我絕對沒有弄錯,我們那樓子裡的姑娘有些不小心有了孩子,就像你現在這樣,不過,她們通常沒有選擇,只能把孩子打掉,但你不一樣,姐姐,這個孩子是程大哥的吧?」
章董雲虛弱的把額頭抵在牆上,原以為這陣子食不下嚥、反冒頭昏的情況,是因為她為了躲他故意日夜操勞軍務的關係,沒想到竟然是因為…唉!虛晃他的話居然變成真的,她以後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姐姐,你打算怎麼辦?要跟程大哥說清楚了嗎?」水仙關心的問道。
「開玩笑,這一說,我還能混嗎?」她掬起清水,潑潑臉,讓腦
筋冷靜一下,迅速做了決定。
在她冷靜的抬起頭,好像沒發生過什麼大事般,「水仙,我打辭了軍師這個職務,然後搬到敦煌,再找一份差事。」
「那程大哥怎麼辦?」
她聳聳肩,「還能怎麼辦?就給他晾著、放著,不用管他。倒是你,你願意跟我去嗎1是你已經決定跟了曹又光?沒關係,你說,我說過一切尊重你的決定。」
水仙沉吟的看著她,平心而論,「姐姐,你該好好的考慮一下,孩子需要爹,更何況程大哥並不差,他當你的夫婿有什麼不好?」
一說起那個自以為是的傢伙,她就有一肚子氣。自從知道她是個女人後,每次總要找機會吃她豆腐,不是把她拉到無人的角落狠狠地吻個夠,就是借討論軍情之便,把她拉進房裡「密談」,而這一談就是一整夜,弄得她筋疲力盡,在走路都上不穩。
現在整個邊關哪個不知道程大將軍對底下的雲軍師非常有興趣,就只差沒貼公告正式宣佈而已。
面對他強硬的態度,她根本無力拒絕,他老說----這是你的選擇,如果你不想,那就把你夫婿和章董雲的下落括出來。
她瘋了才會招呢!
「而且,你不覺得程大哥變了嗎?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會馬上宣佈你是女人這件事,然後逼你換回女裝,只能乖乖待在屋裡等著伺候他,但他沒有!他沒有拆穿你的身份,也沒有辭了你的官職、不准你加人討論軍,清,更沒有刻意忽視你的意見,不是嗎?」
她歎了一口氣,是呀!她看出來了,但她寧願沒看到。
他變好了,這讓她覺得自己欺瞞他的理由變得薄弱,更何況,現在還多了肚子裡的這個理由。
她有一種感覺,她掉進陷阱——程浩天的柔情陷阱。她敢篤定,程浩天會這麼努力找她「密談」,一定是企圖讓她,快點懷孕,好讓她跑不掉。
哼!她才不會稱了他的心、如他的意。
「好,我決定了。」她對水仙巧笑情兮,「我要讓他知道,就算帶著一個球.我也能跑!」
「什麼?」他怒喝,「你要辭職!為什麼?」
她悠哉的喝口清茶,表情嚴肅的回答,「不堪將軍你是復一日的騷擾。」她說得夠婉轉了。
他磨磨牙,再握握拳,從小到大,他從沒有像現在這麼有耐性過,而這一切全為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不准!不管你再怎麼不堪我的騷擾,我還是要騷擾你。你要是夠聰明,你就給我認命,我是絕不會放過你的。」為什麼他那麼努力「耕耘」,就沒看見任何小苗長出來呢?
「將軍,你表達得夠清楚了。」她聳聳肩,好像一點都不在乎似的,「另外,我想我有義務要告知你另外一件事。」
「什麼?」他凶巴巴的問。
她拍拍手恭賀道:「恭喜你要當爹了。」
彷彿被雷擊中,他整個人呆住了。
「你…你有喜了?」他的目光移到她那仍然平坦的小腹,腦中想著他倆的結晶正在那裡成長,在不久的將來,會蛻變成一個小人,然後變成國家的棟樑,勾動無數少女的春心……
他不禁得意的咧嘴笑了,「終於。」
果然如她所料,他是故意的!
她不悅的瞇起雙眼,故意說:「那我可否請產假,回京城的夫家待產?」當然,那個夫家就是他家——魏國公府,「我的公公和婆婆殷切的想抱孫子呢!」
他額頭上的青筋暴凸,粗聲怒喝,「你別作夢了!這孩子是我的,只能叫我爹,我不許你走!」他抓住她的手腕,堅決的告訴她,「從今天起,你只能待在將軍府裡,哪裡都不能去。」之前,他太放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