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思念的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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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雷修奇搖搖頭,輕拍了她的肩頭一下,「你下專心聽我解說,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missonepage!

  控制自己那份微妙刺痛的酸意和落寞啊!

  雷修奇眼光閃耀著陰晴不定的光芒,天知道——日新裡蟄伏著多少難言的感情和苦楚。面對著清純美麗的璩采晴,他是費了多少力氣在武裝自己!

  想奇余盛仁對他的調侃,他是——「雷下惠」,「雷聖人」,他不禁泛起一絲乾澀的苦笑,他現在終於知道這種被立志和感情紐絞撕扯的痛苦滋味了。

  儘管,這種痛楚宛如刀戳,勝過火焚。但,他還是得拿出超人的勇氣和毅力,繼續板著「聖人哥哥」的臉,繼續中裝聾作啞,漠視著璩采晴對他的純情和癡迷。

  「我每個學弟學妹都跟我很熟,很親熱啊!」他含糊其辭的說。

  璩采晴搖搖頭,一臉固執地說:

  「不,她跟你的關係絕對不同,我可以強烈的感受到你們之間的感情異於尋常。」

  「好了,別瞎猜了,她跟我是什麼關係,對你來說並不重要,是不是?」雷修奇故作輕快的笑道。

  璩采晴噘奇小嘴,頗有埋怨的斜睨著他,小聲咕噥著:

  「誰說不重要!」

  雷修奇臉上的肌肉痙攣了一下,渾身緊繃的他似乎有點激動得把持不住自己的防線,在倉皇重,他以一種幾乎誇張而尖銳的笑聲來掩飾萬馬奔騰的情緒,「好了,采晴,你的重心似乎放錯了地方,你應該把全部的心思都擺在聯考上,而不是放在——關心我這個「大哥哥」上。」他故意加重「大哥哥」這三個字,「別忘了,你父母對你的期望很高。」

  璩采晴認真的凝視著他,「我會好好用功的,我一定要考進台大。」她靜靜的說。

  雷修奇心頭又是—陣翻攪,「不一定要台大,別的學校也不錯啊!你應該以選系為優先考慮的方向。」他艱澀的苦笑道。

  璩采晴固執的緩緩搖著頭,「不,我一定要考上台大。」

  「為什麼?為了虛榮心?還是台大真的那麼高人一等嗎?」雷修奇想盡辦法要岔開敏感又令他決招架不住的話題。

  「不是,因為我想做你的學妹。」璩采晴坦率的說,一下子又把問題兜到中心點,一舉攻進了雷修奇岌岌可危的心防中。

  雷修奇苦笑連連了,「采晴,你——」

  「你不喜歡我當你的學妹嗎?」璩采晴嬌嬌柔柔的笑道。

  「我——我當然喜歡了。」雷修奇避開了她那黑白分明、皎若辰星卻幾乎快令他無處喘息躲藏的一對美眸。

  璩采晴深思地望著他,發出一絲幽柔若夢般的歎息了。

  「雷大哥,你知道嗎?真正在玩捉迷藏的人是你,不是我。」

  雷修奇全身掠過一陣強烈的震顫,「我——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他生硬的說。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願意承認?」璩采晴一針見血柔聲的問道。

  雷修奇有微怒了,他沉著臉瞪著她,「采晴,你!」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們繼續討論數學可以了吧!」璩采晴笑容滿面的說,露出一對俏皮慧捷的小梨窩。

  雷修奇望著她那慧婕、純真而又甜美的笑容,心底湧現了一淒愴和溫柔,然後,他抑鬱的在心底深處發出了一聲無言的歎息。

  那雙漂亮濃挺的劍眉又拉攏了,炯炯有神的黑眸裡閃爍著陰鬱幽冷而複雜深奧的光芒,而他的神情是那樣地深沉悵惘,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或掙扎著什麼?!

  第三章

  汪碧薇洗洗水彩筆,拿出調色盤,正準備著色時,啁啾的門鈴聲便響起了。

  她放下畫筆,拉開門扉,接著,一抹驚奇躍進了她那明亮清澈的跟眸中。「賣豆腐,是你?」

  麥德夫溫文的淡笑道:

  「你覺得我來得太冒昧了嗎?」

  「怎麼會?只是有點受寵若驚而已。」汪碧薇落落大方的說,並微微側身請麥德夫進來。

  麥德夫細細打量了這間小巧精緻又清爽怡人的雅室。

  「你的房間佈置得很好,滿有你的味道。」

  汪碧薇倒了一杯汽水給他,「什麼味道?雪碧,··還是七喜?」她開玩笑的說。

  麥德夫喝了一口汽水,「不是,是黑松,清香怡人又『古意』盎然。」他慢條斯理的淡笑道。

  「謝謝,我還以為你會說『巴拉松』呢?」汪碧薇俏皮的笑道,在深沉、斯文、內斂靜默的麥德夫面前,她顯然是活潑明朗多了,不像在雷修奇面前那樣溫婉嬌怯又小心翼翼。

  麥德夫聞言不禁莞爾,「你要真是巴拉松,我這『賣豆腐』的可要對你敬鬼神二遠之了,要不然。我的豆腐沾上了農藥,誰還敢上門惠顧啊!?」

  「你可以把豆腐全部送給小季啊!」汪碧薇脫口而出,然後,她和麥德夫都笑了,笑得清朗愉悅而默契十足。

  「我看,今晚他耳朵又要開始癢了。」麥德夫溫吞吞的打趣道。

  「他有哪天耳朵不癢啊!」

  「說得也是,這就是相識滿天下的後遺症。」麥德夫又喝了一口汽水,「所以,孤獨閉塞的仁也有他的好處,至少——耳鳴長繭的機會比別人少多了了。」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汪碧薇抓出他的語病,雞蛋裡挑石頭。

  麥德夫想沉思了一下,「你認為我是這樣的人嗎?」

  汪碧薇側著腦袋想了一會,「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她說得摸稜兩可的。

  「怎麼講?」麥德夫目光閃閃的緊瞅著她說。

  汪碧薇柔柔的笑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說:

  「你呀!是一本深奧難懂的哲學書,喜怒哀樂不形於色,但——你並非木訥沉悶,你也有溫和、幽默、犀利的一面風采,只是——你很懂得掩藏自己的光芒,像個冷靜過人的觀察家,用你沉默的智慧看盡滾滾紅塵,人生百態。」

  麥德夫把動容和震愕藏在心底深處細細咀嚼,他對汪碧薇露出了不置可否的微笑。「我想——你才是一個心思細膩的觀察家,或者,喜歡畫畫的人,大郎有一顆纖細善感的心,所以才能畫出干奇百怪的人生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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