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思念的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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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笑了,而余盛仁則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剛蠕動著嘴巴想還以顏色,季慕飛又一本正經的搶著先機。「『賣豆腐』,對不起,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這個半瓶水響叮噹的人,又不小心把自己的樂趣建立在別人的困窘和難堪上。」

  「沒關係,我會多送一塊豆腐給你的!」麥德夫慢條斯理的打趣道。」

  「別忘了,多扎幾個鐵釘在上頭,免得全世界的樂趣都給他這個口若懸河的臭傢伙占光了。」余盛仁忙不迭的在一旁咬著牙齦補充道。

  汪碧薇嬉笑地連連搖頭,「小季,你還是那麼皮。不過,我們這夥人的聚會,要真是少了你,那可就索然乏味多了。」

  季慕飛目光閃了閃,皮皮的揚了揚嘴角,「這麼,你這會才發現我的優點啊!沒關係,我這個人一向是寬宏大量,來者不拒的,如果你響懸崖勒馬,我會給你一個重新愛我的機會的。」

  汪碧薇張大了她那一雙艷光逼人的明眸,還來不及大發嬌縝,余盛仁已搶著鳴槍開火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沒見過像你這麼油嘴滑舌的人,連自己的老同學都敢名目張膽的吃豆腐!」

  季慕飛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剝了以粒花生米扔盡了嘴裡,「小余!你別盡坐在一旁,像個法官似的老找我的碴,其實,我也只不過應驗了孔孟兩位老夫子的一句至理明言『余豈好色哉,余不得已也。此乃食色性也』!」

  一夥人又被他不倫不類、趣意十足的話給逗笑了。

  「你呀!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比我們立法院的那些舌璨蓮花的政客還高竿,你不應該去讀企業管理,應該去學政治,把你的長才徹底發揚光大!」余盛仁沒好氣的笑罵道。

  季慕飛翻了個白眼提出抗議了,「喂!我有那麼『面目可憎』嗎?聖人,你說我風流花心,說我玩世不恭,說我油腔滑調我都可以忍受,但,請你把我和那些玩騙術的醜陋政客扯到一塊!否則……」他咬緊牙根加重語氣,「我真的回考慮你的建議,買塊豆腐一頭撞死!」

  「是嗎?別忘了,記我的帳,讓我盡點棉薄之力,送你一程!」余盛仁揚著眉笑意吟吟地順竿打蛇。

  「我跟你對分,鐵釘的錢我出。」汪碧薇也趕緊湊上一腳,報方才被戲弄的一箭之仇。

  季慕飛瞪大了他那一雙清亮出神的眼珠子。剛想說花發表最嚴正的抗議時,性情溫文靜默、與世無爭的賣德夫卻冷不防的冒出一句令人為之稱絕的話來。

  「小季,你安心去吧,我會盡我的全力,用我最拿手的行書,為你抄寫一篇最精彩感人的祭友文的。」季慕飛在眾人鬧烘烘的笑聲中,瞠目結舌的瞪著麥德夫,「祭你個頭!賣豆腐,連你都敢落井下石欺侮我,虧我以前還跟你同居了四年,誰曉得你這個靜靜吃三豌公的人會這麼絕情可惡!」

  麥德夫斯斯文文的推推眼鏡,「我哪有,我只不過附和你的提議,盡盡好朋友的—點心意而已,你不是常說士可殺不可辱嗎?」

  季慕飛皮笑肉不笑的發出一聲冷哼,「謝啦!賣豆腐,有你這麼」善解人意』的好朋友,我季慕飛即使忍辱偷生也得好好的活卜去,免得你在陽間活得太空虛乏味了。」

  習慣在熱鬧喧囂的人群中,扮演洗耳恭聽的聽眾角色的丘斐容出面打圓場喊停了,「喂!我們幾個人冒著風雨無阻的精神趕來參加這次的聚會,可不是特地跑來吵架抬槓的,能不能請你們稍微節制一點,不要玩得太過火,以免傷了和氣。」她清晰婉轉的提醒眾人。

  季慕飛即刻對丘斐容露出了一個讚賞有加的微笑,「還是咱們的『丘培悔小姐』有內涵有深度,將來不知道哪個男人有這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福分,能娶列你這樣秀外慧中、手藝一流的清秀佳人,希望他不會介意,我們偶爾上你們家流流口水,打打牙祭!」

  丘斐容間言,心裹翻湧著陣陣微妙而酸楚的浪花,她低眉斂眼望著手中的茶杯凝神,耳邊卻響起了余盛仁粗豪響亮的聲音,「對,提起斐容那一雙能化腐朽為神奇的巧手,我這個只要看見美食就毫無免疫能力的饞鬼,還真是懷念得連作夢都會流門水,乾脆我們下次聚會,就選在斐容家好了,一方面喝茶閒聊打屁,一方面可以一飽口福,太快朵頤,嘗嘗斐容的拿手好菜。」

  「哼,你想得可真美,去年畢業典禮那天晚上,我們在斐容耶慶祝聚會,光是你—個人就包辦了六十個牛肉水餃,害斐容忙得灰頭七瞼,一個晚上郎在擀餃子皮應付你這個狼吞虎嚥,食量驚人的大饞鬼!」季慕飛抓著話題糗他。

  「這千里馬也需要有伯樂欣賞,才能發出它的光芒,像斐容這麼精湛絕妙的廚藝,若沒有我這種講究美食的大胃王來襯托,豈非有負上蒼賦予她的一雙巧手?」余盛仁振振有辭的為自己辯駁。

  「是嗎?」季慕飛似笑非笑的撇撇唇,「那——你乾脆入贅到斐容家好了,這樣——你一輩子部有流不完的口水了。」

  麥德夫望著丘斐容那張酡紅而蓋惱交集的齊顏,不禁輕咳了一聲,慢聲提醒他們。

  「喂!兩位口無遮欄的魯男子,能不能請你們稍稍節制—下,尊重在場的淑女們,不要開玩笑開過了頭!」

  季慕飛也發覺自己的失言,立刻正襟危坐的發出一聲似假還真的歎息,「我今個兒八成是跟這裡的磁場犯沖相剋,所以,老是說錯話得罪人。」

  「沒關係,我們已經久病成良醫了。」汪碧薇嬌俏的幽他一默。

  余盛仁也急著轉移話題,企圖衝散尷尬而略呈僵滯低迷的氣氛,「呃——我看——我們下次的聚會就改去登山健行好了,我們這幾個台大登山禮的補員已經快一年,都沒有一塊活動筋竹了,當初,我們可是因為喜歡攀登山嶺,跟大自然挑戰的樂趣才加入登山社,進而結焉知交好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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