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醉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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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來了個秋台,時風時雨,把天空搞得一片陰霾憂傷,那甄仍穿著蔣克昕過大的襯衫,走在路上引來眾多的打量目光與猜測。

  誰在乎別人怎麼看她呢?那甄淡淡笑著,心像冬雪一般冷,在眾目睽睽之下瀟灑的走進大雨中,任冷冷的雨打在身上。

  此刻,她真的需要冷靜,需要徹頭徹尾的冷靜……

  她後悔來找他,真的,在她走出飯店時一心就只想著來找他,沒想到卻會聽到這個荒謬又讓人心碎的事實……

  他靠近她只是虛情假意,他說愛她只是為了要一勞永逸的替高羽芬解決掉她這個麻煩,他的溫柔、他的吻、他的擁抱、他的體貼、他的用心……都只是手段,一個為了奪走她的心的手段。

  呵,可笑,她卻真的愛上了他,打死也不相信蔣克昕的話,不相信余亞萊會玩弄她、欺騙她……

  她不僅是白癡,還是瞎子!一再地錯,一再地陷落……

  那甄穿過一條又一條馬路,路人的傘都被狂風吹得拿不穩,雨勢也越來越大,她卻一無所覺的自顧自走著,此時天塌下來也沒她的事了,突然覺得自己過去這些年活得真的很辛苦,不知道為了什麼而活。

  這個世界的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向精明如她,早看出余亞萊的不真心,卻還是傻傻的相信了他愛她的謊言……

  總是無知,一次接著一次相信愛情。

  衣服貼在身上,她覺得冷又覺得熱,大概是病了,如她所願,真想就這麼生一場大病,躺上十天半個月,也許可以掙脫人世間的愛恨情仇,看破紅塵俗事……她是這麼可笑的希冀著。

  「上車!那甄!」

  一輛白色法拉利停在她的腳邊,熟悉的車身、熟悉的聲音,可是她沒有理會,像是聽若未聞的繼續往前走。

  「那甄!」一隻手氣急敗壞的拉住她,「你夠了吧?這樣走下去你會得肺炎的!笨蛋!」

  「放手。」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除非你跟我上車。」

  「永遠不,請你放開你的髒手。」

  余亞萊就這麼看著她,與她的固執僵持著,他當然可以放開她,但是他不願,因為他太明白驕傲、愛鑽牛角尖的她,會因為這樣的事而不斷的折騰自己,還會心死……

  「你不要這樣傷害自己,好嗎?」他軟了聲息,「跟我回去後,你不理我甚至於想扁我,我都接受。」

  「不要再跟我甜言蜜語,余亞萊,在我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只是為了替高羽芬守住她的情敵之後,你以為我還會繼續相信你?你曾罵過我白癡,記得嗎?我想我真的是,才會白癡得去相信你這個無心無義,只會用盡手段來達到一個可笑目的的偽君子!

  五年……你用五年待在一個女人身邊用盡心機,跟蔣克昕用五年的時間去創造他的商業帝國一比,他就比你高尚一百倍、一萬倍!我不齒你的所作所為!你聽到了嗎?滾開!」她使勁將他扯著她手臂的手給狠狠甩開,像瘋了似的往前奔跑。

  驟雨打在她的臉上、身上不覺得疼,走了好長一段路的雙腿不覺得酸,她曾經以為的深情呵,竟是一段故事的騙局……

  余亞萊將那甄抓回懷裡,她哭得紅腫的雙眼及一身的狼狽都讓他的心狠狠的糾在一起。

  「你的身體好燙,跟我回去醫院。」他緊抱著她,任她在他懷裡放肆的掙扎,任她的粉拳落下,一拳接著一拳地打在他尚未癒合的傷口上,他不哼不吭,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我不會跟你回去。」她瘋狂的槌打著他的胸口,「放開我!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聽到沒有?」

  「我不放,永遠不。」

  「該死的!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臭男人究竟想做什麼?一個想強暴我,一個想強迫我……啊!」她的手臂突然被緊緊扣住,痛得她悶哼出聲。

  「你說誰想強暴你?」余亞萊終於發現此刻穿在那甄身上那件偌大的男性襯衫,眉眼之間儘是滄冷。

  她不自在的別開臉,想起在飯店時所發生的一切,想起蔣克昕對她的那股恨與粗暴,她的身子還隱隱顫慄著。

  「不用你管。」為了眼前這個男人,她拒絕了自己曾經深愛著的男人的擁抱……是得是失呢?想不清,只覺得自己很可笑。

  「那甄!」余亞萊不悅的挑高了眉,「有一點我希望你知道--不管你現在怎麼想我、看我,我這輩子都娶定你了,而你的事就是我余亞萊的事,我管定了,而且不會善罷甘休。」

  他這副像是要指天立誓的愛情宣言打動不了她,她的心已經死了。

  「你愛怎麼樣是你的事,從今而後我們只會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再有交集,你再死纏活纏著我一百年都沒有用了,余亞萊。」她說得平靜,不是因為她原諒了他,而是因為她越來越昏昏欲睡的精神狀況。

  余亞萊也感覺到她的異常,不想再跟她爭執關於愛不愛的問題,伸手將她打橫一抱,便往自已停在不遠處的法拉利跑車走去。

  「你放我下來。」她抗議著要掙脫他,卻越來越無力。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余亞萊胸襟上的一大攤血,觸目驚心地,讓她想起了那一夜在淡海海邊,他是如何的護著她不受傷害……

  她忘了他還是個病人,卻瘋了似的打著他……那甄的嘴角輕輕揚起一抹淒苦的笑,為自己竟還有的心疼。

  她下意識地不再掙扎了,怕他的傷口越來越不可收拾,怕他真的因她而死,她不想為他愧疚一輩子……就是這樣罷了。

  是的,就是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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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鴻與蔣克昕一前一後下了車,走進凱悅飯店。

  「麻煩你,我們找美國來的吳震先生。」張鴻先到櫃檯處登記,才又旋了回來停在蔣克昕身邊,「總裁,吳先生請我們稍等一會。」

  「我以為你已經安排好了。」蔣克昕優雅從容表相下的心,卻帶著一股不耐的煩躁,近來美國收購艾克亞股票的動作不斷,台灣這邊又發生了不少事,事事不順心的結果讓他長年自恃的耐性也磨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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