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回他沒有把高羽芬供出來以圖他的清白,是不是也代表著他對高羽芬的愛情其實是很深很深的?
方纔,她看到了他眼中對高羽芬的擔憂……心痛呵!只想著轉身離開逃避這一切……
「你不要老是這麼自命清高,好嗎?兩個男人都愛著你,你能說這一切都不關你的事?」高羽芬的聲音微微揚了起來,不似往日的溫柔婉約,「我真的受夠你了,那甄!我真的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都要愛上你!我真的受夠了!我恨你!知道嗎?我恨你!」
「羽芬!冷靜點!」余亞萊沒有見過這般情緒失控的她,不由關心地上前擁住她的雙肩,希望可以讓她安靜下來,不要再對那甄說出難聽及彼此傷害的話。
「我為什麼要冷靜?她破壞了我的婚姻,破壞了我的幸福,更奪走了愛我的兩個男人的心,我要怎麼冷靜!你本來是愛我的,不是嗎?到頭來還是選擇愛她,不再關心我、愛我,我在你跟蔣克昕眼中什麼都不是!都不是!」高羽芬激動的哭喊著。
「羽芬……」余亞萊心疼,但卻不知該說什麼,因為她說的沒錯,他跟蔣克昕都愛那甄,不管這其中有多少曲曲折折,蔣克昕再怎麼壞,他相信他深愛那甄的心是再肯定不過的了。
可憐的是羽芬,最終都得不到蔣克昕的心……
他能做的、可以做的,他都做了,不是嗎?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給羽芬什麼,又能怎麼去幫她,因為愛情是無法幫的,他無法控制蔣克昕的心去愛誰,只能控制他不會無情的跟高羽芬簽下離婚協議書,他以為這樣做至少可以讓羽芬的夢一直下去,但看到現在傷痕纍纍的她,他不知道當初的談判究竟是對是錯。
「你還是愛我的吧?亞萊?你一直是這麼的寵我、護我,現在是不是也一樣呢?」高羽芬絕望的眼神中突然閃現一抹曙光,因為他眼中的心疼與不捨,或許,他其實還是愛著她的,只是他忘了。
「我會一直寵你、護你,也會像對妹妹一樣的愛你。」
「像妹妹一樣?」
「是啊,妹妹。」余亞萊溫柔的對她說著,深情的眼眸望向在一旁站著的那甄,「就像你剛剛說的,我愛那甄,沒辦法回頭了,就像你愛蔣克昕一樣,很深很深,沒有人可以替代,是嗎?」
高羽芬淚如雨下,點頭又搖頭,意識有些渾渾噩噩地,說起話來也有些語無倫次,「他不要我了,他讓他床上的女人打我……都是因為那甄!他氣你這麼對付他!讓他不能得到他所愛的……所以他冷落我,根本不碰我……我要殺了她!」
恍然知道她將要做什麼時已然阻止不及,只見高羽芬掏出手槍對準了那甄,喀打一聲就叩下扳機--
「那甄,快趴下!」余亞萊冷喝一聲,汗在一瞬間淌下。
他知道她會用槍,而且用得很好,在加拿大還參加過三個月的射擊訓練,所以槍法算是又快又準,來不及奔到那甄身邊替她擋下子彈,他下意識地只能連忙抱住高羽芬,用身體擋在槍的前面。
「砰」地一聲,槍響震天,震驚了那甄,也把肇事的高羽芬嚇傻了,她看著余亞萊的身子緩緩倒了下去,不明白自己剛剛究竟做了什麼事……
終曲
「你不後悔?」
「我不後悔,美人跟江山,我寧可選擇美人。」
「油腔滑調!死性不改!」那甄嗔了他一眼,伸手摀住紅艷艷的臉蛋,「我這樣會不會很奇怪?」
「很漂亮。」
「甜言蜜語!」她笑著,看得出幸福。
「我是說真的。」余亞萊一臉的無辜跟可憐兮兮。
「跟我結婚後便跟我遠走高飛到世界各地的承諾,也是真的!」她一直不敢相信,一個堂堂聯星財團的接班人竟答應她--只要她跟他結婚,他可以丟下這一切的鬼承諾!
不信歸不信,她還是在今天,也就是待會的九點五十分要跟他走進結婚禮堂,當他一輩子的妻。
「娘子。」他抱住她,顧不得她補了三、四次的妝,低頭又要吻她。
「住口!別再來一次了!」她笑著推開他饞嘴似的臉,免得再受他的口水荼毒一次,「要說什麼就說,少來這副饞樣!」
「我只是要再提醒你一次,本人我已經死過一次,過去的事我都喝下了孟婆湯,忘得一乾二淨了,只記得我愛你,愛你,愛你,只記得我死去當下最大的遺憾就是還沒娶你為妻……」
「別說了。」那甄伸手摀住他的嘴不再讓他說,因為只要想起他倒在血泊中怎麼搖也搖不醒的那一幕,和醫生幾乎要宣告他不治的那一刻……她就心痛如絞。
要不是吳震,余亞萊突然冒出的財大勢大的爸爸,她可能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
他用自己的命去換她的,這樣的愛比天高海深,她怎能不明白?
「嘿,我可不想一輩子都看到你這張心痛的臉,你就不能當那次也是場戲嗎?那些血只不過是蕃茄汁,我只不過是演上癮了,倒在地上多躺了一點時間而已,嗯?」余亞萊拍拍她的臉頰,寵溺又了然她所有心思的望住她。
她很難不被逗笑,也很難不感動,因為他那無微不至又特殊的體貼方式。
「我想,我應該趁我們走進禮堂之前告訴你一聲……」
「你很愛我,是嗎?不是因為可憐我差一點殘廢變成植物人,也不是同情我巴巴的站在你家門口守著你差點得肺癌的事,更不是你找不到人嫁所以才勉為其難嫁給我,對吧?」他把她心裡想的,嘴巴想說的,全都一字不減的兜了出來,得意的看著她此刻啞口無言的模樣。
「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我偷了你的心啊,所以你想什麼我可一清二楚,順便告訴你一聲,我也發帖子給克昕了,他說會親自來恭喜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