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是溫柔且有耐心的,雖然與他一臉的冰冷不搭軋,但是她仍十分期待每一天黃昏和晚上與他共處的時間,每天的那短短幾小時對她而言,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早點睡,明天我騎車載你到學校考試。」說著,闕洛起身上樓,就像每一天他必然的冷漠。
第二天坐上他機車後座的時候,葉茉兒怯生生的把兩隻手擱在他腰上卻不敢抱住他,整個人緊張得像是在面對當年的高中聯考,身子發熱,心跳猛烈,身子軟綿綿的像是隨時會融化。
挑高眉,闕洛回過頭瞅著她,「你寧可死也不抱我?還是我真的那麼令你討厭?
葉茉兒覷了他一眼,小小的頭顱搖晃得厲害,一張臉漲得通紅,「不是的,我一點都不討厭你。」
「那就抱好。」他將她擱在腰間的兩隻手拉近,緊緊的在他腰前交纏。
早晨的風很涼,超快的車速將她早上來不及綁的發吹得飛揚起來,紛亂的纏上他的臉和她的,她卻不敢放手將它們給抓開,只能緊的抱著他,感覺那份異常緊密的接近。
如果,只是如果,她可以和他這樣的人纏繞一輩子該有多好?
她一點都不怪他對她冷漠,因為她知道他是關心她的,否則,他不必每天替她補習到深夜,更不會主動提要載她到學校考試。
「冷嗎?」等紅燈的時候,闕洛突然回過頭問道。
「不會。」葉茉兒因他突來的關心而紅了臉,更像是被抓到贓似的心虛不已,怕他知道她正在想他,想跟他一輩子。
一輩子,是多麼濃的著望呵??br />
天與地的距離早已注定,她只能這樣默默地守著他,一個月、兩個月……她不能因為想守著他,而自私的希望媽媽的病永遠不會好吧?
終究是要分離的,早晚而已,光是這樣想著,她就已經嘗到那種椎心泣血的疼痛,彷彿從她的四肢百骸間漫了開來。
*** *** ***
「她就是闕洛家女傭的女兒?
三個穿著便服的女大學生從一輛車裡走了出來,望著剛從闕洛摩托車上下來的葉茉兒打量一番。
「嗯。」為首的女生點點頭,關上車門,點了根煙,身子半靠在車上。
「你沒搞錯吧?闕洛會為了這樣不起眼的小女孩冷落你?」
被這麼一說,為首的女大學生更加不悅了,像是在解釋什麼似的對其他兩個人道:「那個不起眼的女孩可是跟他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比我更佔了地利之便。」
「闕洛若搞了她可是有罪的,人家還未成年呢。」
「現在是什麼時代了,未成年少女有性經驗的有如過江之鯽。」
「說得是,現在怎麼辦?」
「給她一點教訓,讓她知道搶別人男朋友的下場有多麼慘!」
「不好吧,我們三個可都是名媛千金,若被人認出來可真是丟死人了。」
「誰叫你硬幹?找人到訓導處告她一狀不就得了,跟我作對,我會讓她連高中都沒辦法念畢業。」
「找人?找誰?」
「闕洛他老爸啊!我就不相信他會坐視他的寶貝兒子跟一個傭人的女兒亂搞。更不會讓那個狐狸精繼續待在他家勾引他兒子,你們說我這個方法是不是一舉兩得?」
兩個女人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好主意,不過那不是讓闕洛這陣子白忙了一場,他知道鐵定會氣瘋。」
「那是他的事,何況我可是烏他好呢。」帶頭的女人將煙丟在地上踩熄,「上車吧!待會還要補上一堂課呢。」
「有沒有搞錯?都考完試放暑假了還上什麼鬼課?」
「那個老師是個老頑固,說什麼都要補課。」
「你還真乖,不蹺課?我發現了一家不錯的PUB,要不要去玩玩?」
「不了,這堂課不去會被當的,何況闕洛也要去上課,今天無論如何我得把他弄上床。」
「這麼飢渴啊?」她們邊說笑邊坐進車子。
「去你的!」踩下油門,車子衝了出去,閃爍在這個女子眼中的是,勢在必行的決心。
*** *** ***
葉茉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家的,考試考到一半人就被叫進訓導處,校長說她行為不檢要退她學,連試都不讓她考了,直接要她收拾東西回家。
「請問校長,我哪裡行為不檢了?」她簡直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對她而言,被退學的打擊甚過一切。
「有人打電話到學校告狀,說你跟一個男大學生同居,我打你留在資料上的聯絡電話查證過了,你的確是跟一個男人同居,而且不巧的是,那個人正是我們學校董事的兒子,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讓你繼續在這裡唸書,校規很明白的規定,如果我們學校的學生在外行為不端……」
「我沒有!我只是代替我媽媽在闕家幫傭而已,什麼同不同居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你們怎麼可以憑一通電話就斷定我的罪?我跟闕洛清清白白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們只是一起……」
「夠了,葉茉兒,收拾東西回家去吧,這是我們教務處剛剛開會一致作成的決定,你再說什麼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是誰?誰告訴你們我跟一個人同居?」葉茉兒氣得顫抖著身子,根本想不出來自己得罪過誰,是誰要這樣陷害她?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就這樣,她莫名其妙的被轟出學校,再一年她就高中畢業了,卻因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讓她退了學。
媽媽知道了一定很難過吧?她們母女倆這麼辛辛苦苦才走到這裡,現在一切都完了,完了!
一路走回闕家,以為該是靜無一人的房子裡卻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她用鑰匙開了門,腳步還沒踏進客廳就看見一個女人赤裸裸的身子橫躺在客廳的長方形桌几上,因上頭男人的劇烈衝刺而緊緊纏繞著對方……
他們熱情的撫慰著彼此,發出一陣接一陣粗喘與低吼的呻吟,兩人的眼中除了彼此,根本沒有發現她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