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茉兒突地用雙手抱住頭,那股暈眩再次襲來,她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流光了,她就要死了……
「啊——」在她痛苦的叫喊出聲之際,她的身子驀地一個搖晃往一旁倒了下去,在下一秒鐘癱進闕洛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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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怎麼樣了?」
「報告闕少爺,葉小姐的身子骨十分虛弱,有嚴重貧血的現象,不過以她的情形看來,她這種貧血症狀是因為後天造成的,也許是她曾經動過什麼手術引起大量出血所導致,再加上她的氣血嚴重失調,長年下來又沒有好好調理,所以常常會頭暈目眩,甚至昏倒休克……」
闕洛的眉毛皺了起來,打斷醫生的話,「你的意思是她常常都會這樣?」
「恐怕是的,而且已經很多年了,有這種病狀的病人是需要長期調養的,而且要保持心情平靜愉快,不能接受太大的刺激也不能太累,否則長久下去,發病的間隔會愈來愈短,病人的精神會愈來愈恍惚,不可不小心注意,因為誰都不能保證不會因此而產生其他的併發症……」
醫生走後,闕洛一個人待在病房外頭的落地窗前抽著煙,任濃濃的煙霧包圍住自己,陷入沉思之中,直到腳步聲從長廊盡頭傳過來,,才讓他緩緩地抬起頭。
「有事?」他有點意外歐席亞會找上這裡,雖然他跟任之介一樣老是神出鬼沒的沒個准。
「你抱著葉茉兒從辦公室走出來的新聞已經上各大版的頭條了,我能不來關心一下嗎?」歐席亞微微一笑,看不出來是真關心還是假關心。
「那麼誇張?」
「是沒有,不過傅翔雲可是找到公司去了,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你在哪裡。」
「是啊,這世上找得到我的人的,大概就只有你跟任之介那小子了,好像在我身上裝了追蹤器似的。」闕洛冷哼一聲。
「怎麼?她的老毛病又犯了?」歐席亞看了病房一眼,不經意的問著。
「老毛病?你知道?」
「我替你調查她,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你沒告訴我。」
歐席亞一副不是他的錯。「你又沒問,你可沒告訴我你想知道她的一切,你只是急著要知道她在哪裡上班、住哪裡,急著實行你的報復計劃。」
「你這是專程來嘲弄我的?」
「當然不是,我只想告訴你任之介這幾天到香港來出差了,也許還有一些我查不到的事,他可以給你答案。」
「譬如?」
「譬如究竟是她拿孩子去威脅你父親,還是你父親找人把她的孩子拿掉,然後愧疚的付錢給她出國唸書,又或者還有其他的內幕。」
聞言,闕洛瞇起了眼,若有所思的看著歐席亞,「聽起來,你似乎比較相信她的說詞。」
「不,我誰都不必相信,因為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我只不過站在比較客觀的角度來看事情,如此而已,何況……你愛她,事情沒弄清楚對你來說不是很痛苦?」
闕洛瞪了他一眼,再次瞇起眼,「誰說我愛她?」
「你自己說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鬼話子?」闕洛輕斥,卻見歐席亞壓根兒沒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一臉匪夷所思的笑。
「帳務的事查得怎麼樣了?要不要我找人幫你?」
考慮了一秒,闕洛便點點頭接受他的好意,「好吧,你明天就派個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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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洛獨自一人坐在維多利亞港內的一家五星級飯店裡,足足抽了五根煙才等到他一直在等的人——任之介。
還是一身的西裝筆挺,卻比往日的他益發神采飛揚,看來他與藍綾的生活異常的美滿幸福,否則這個經常面無表情的男人,也不會在還沒開口說半句話的現在,就讓他覺得他真是過得他媽的好,好到讓他有點後悔放他走。
「找我有事?」任之介拉開椅子坐在闕洛對面,不慍不火的開口。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闕洛冷哼一聲,端起桌上的酒啜一口。
任之介瞄了一眼他桌上的酒,不以為然的揚了揚眉道:「一大早就喝威土忌對身體不好。」
「反正我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闕洛微蹙著眉,若有所指的瞅著他,「藍綾好嗎?有沒有溫馴點?」
「老樣子。」任之介的嘴角浮起一抹笑,對他臉上露出不敢領教的表情不覺意外,「找我出來不會是為了問她好不好吧?」
「瞧你笑成這樣子,真是不像你。」
「無所謂,只要我覺得快樂就好。」跟藍綾在一起的日子是他任之介三十年來最豐富的時光,這是他以往怎麼也想不到會擁有的幸福,他壓根兒可以為她死,世人用什麼眼光看他根本就不重要。
「快樂……」闕洛抿嘴一笑,想起了病床上那柔弱無助的容顏,心竟隱隱痛著、疼著,「葉茉兒……你認識吧?」
葉茉兒?任之介為這突如其來的問話而皺起眉。
「你是指葉嫂的女兒?」
「沒錯,就是她。」闕洛炯炯有神的眸子緊緊的盯住他。
「我沒見過,你忘了我當時跟老爺出差去了?」
「那你總知這後來的事,譬如……她懷孕了,拿她腹中的小孩威脅老頭子,然後拿著一百萬美金到美國唸書?」
任之介看了他一眼,緩緩地點點頭,「知道—點。」
見他點頭,闕洛的心頓時扭成一團,說不上究竟是失望多還是憎恨多,「這麼說……確有其事嘍?茉兒她真的拿肚子裡的小孩威脅老頭子?」
「嗯。」任之介再度點點頭,輕應一聲。「她很恨你,恨你避不見面讓她一個人承受那種無助,恨你恨到寧可讓你內疚一輩子,而拿了自己跟你的小孩,這剛好合了老爺子的心意……你知道,老爺子根本不會認一個這樣的女人的孩子當孫子。」
闕洛陡地伸手一把扯住他的領子,氣得咬牙切齒道:「你該告訴我的!任之介!而不是讓我當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