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琦芸微笑著轉過身來,害羞的湊上自己的紅唇在他的臉上啄了一下便快步的走進浴室。
他滿意她的表現,從他選中她當他的情婦開始,她的表現就從來不曾讓他失望過。她不多話,謹守分際,溫柔體貼不纏人,當初就是因為看準她這一點良好性情,他才會破例收她為情婦,滿足他男性的需求。
他不是什麼好男人,當然也不會只跟她一個女人上床,但她卻是他最久的床伴,逢場作戲的女人他不看在眼內,她知道的,她也知道他不會娶她,還是心甘情願。
有些女人就是傻吧?使得讓他都有點無法理解為什麼。
望著桌上的一疊傳真資料,冷爾謙微瞇了眼,綬緩地伸手取來一一看過,人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相信這永遠是不變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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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到凌晨十二點是飯店酒吧的雞尾酒時間,每當這個時候就會見到來自世界各地人種的男女手執酒杯,搖晃著屬於浪漫休閒的熱情,那黃藍的色彩點綴著略微昏暗的酒吧,伴隨著藍調音樂,激盪著男與女之間飄飄忽忽的情愫。
展馥瑋一個人有點無聊的坐在飯店的邁泰酒吧裡,點了酒吧最著名的雞尾酒—一邁泰,道地的邁泰主要以牙買加所產的馬牙斯蘭姆為基酒,顏色是橘黃帶點咖啡色。
黑色的烏黑長髮柔柔的被在肩上,展馥瑋身上穿著米白色寬鬆的背心搭配同色系的亞麻寬鬆長褲,雖然還是不改穿褲裝的習慣,這卻是她最休間舒適的穿著了。
來到夏威夷是純粹度假的,能暫時擺脫掉緊忙的公事是她用一生幸福換來的結果,有時候想想還真可悲,不過,這是她的命,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她的財富呢,她不該覺得不滿足。
就要結婚了,披上婚紗的模樣會是如何呢?她連想都不敢去想。
史雷諾是父親生前甚為得力的助手,從總經理特別助理一路晉陞到副總裁的職務,對於展氏財團的業務,他可以說是比任何人都熟悉。父親猝死,是他一路輔助著她走過來的,包括替她應付董事會的大老,應付外界對她能力的質疑與批評,因為有他撐腰,展氏財團才能度過那段危機,自己才能順利走過來。
她很感激他,是真的,他就像溫柔的大哥哥,聰明而有耐性,對她的指點不遺餘力。
雖然她一直佯裝著堅強,雖然她在商界的表現可圈可點,但她卻明白的知道展氏財團光靠她一個人是絕對撐不起來的,展氏財團還是需要男主人,需要一個董事會真的信得過而又有卓越能力的人。
史雷諾絕對是個最好的人選,三十二歲,未婚,溫文儒雅,家世清白,對展氏財團瞭若指掌,還有誰會比他更適合呢?
展馥瑋低頭輕啜了口邁泰,在這昏暗的夜裡、她突然覺得傷感。
是有遺憾的,關於愛情。
沒有一個女人不希望嘗試戀愛的滋味,享受那種愛人與被愛的幸福,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史雷諾很好,對她也很好,但她卻覺得兩人之間的關係像兄妹,而不像夫妻。
他是個孤兒,愛她,就像在愛自己的親人一樣吧?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男女結婚之後不就是親人的關係嗎?只是難免遺憾,總希望驚天動地愛一場。
二十七歲的女人不該有的浪漫卻隱藏在她的骨子裡,她渴望愛情渴望得如此迫切,迫切到讓她覺得走進婚姻就等於走進了墳墓。
需要解脫,所以來到這裡,卻發現自己還是一樣孤單寂寞。
「一個人?」
頭頂上突然響起一陣男性的低沉嗓音,展馥瑋緩緩仰起臉來,望見的是冷爾謙帶笑的溫柔臉龐,那溫柔阿,很是令人心動,可以讓人一時之間忘記這個男人有多麼可惡與危險。
她沒有搭理他,逕自低下頭來喝著杯中的酒,希望他能自討沒趣的自行離開,不要來打侵她的寧靜。
「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冷爾謙不以為意的在她身邊落坐,渾然不把她的冷漠疏離放在眼底。
「不然你想要怎麼樣?要我以身相許?」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聲音卻是平靜無波的,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
「至少該請我喝一杯酒。」
「喝酒?這簡單。」她揚手叫服務生過來,「想要什麼自己點,帳算在我身上,這樣就不欠你了吧?」
「先生想喝點什麼?邁泰?奇奇?還是藍色夏威夷?」服務生禮貌的詢問著,所介紹的三種酒都是夏威夷有名的雞尾酒,也是這家飯店酒吧的招牌酒,所有來夏威夷觀光的客人部喜歡喝上幾杯。
冷爾謙瞇起了眼,抬頭望向服務生,「這些是什麼東西?」
「奇奇是伏特加和椰奶各半的份量所調製而成;藍色夏威夷是藍色柑香酒、風梨汁、柳橙汁、伏特加和蘭姆酒調配而成,邁泰是……」
「謝謝你的詳細介紹,給我一杯伏特加。」冷爾謙笑著打斷服務生。
「好的,先生,請稍等,馬上就來。」
展馥瑋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只是覺得奇怪,難不成他是第一次來夏威夷;怎麼會連夏威夷著名的雞尾酒都沒喝過?
「我喜歡純的東西,酒也一樣。」
她為他這句話微微紅了臉,她的思緒有這麼明白嗎?他才看她一眼就知道她的腦子在想什麼?這太可怕了吧!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還覺得他說的這句話意有所指。
一古腦兒將杯中的酒下肚,展馥瑋打算盡快的離開這裡,她說請他喝酒可沒說要陪他喝酒。
「你慢用,我先走了。」她言不由衷的朝他一笑,腿才從高腳椅上滑開,就被一隻大手給抓回去,她回過頭看他一眼,不悅的挑起了眉,「你想幹什麼?容我提醒你這個文明人,這裡可是公眾場合,不要在這裡跟我拉拉扯扯,很難看你知不知道?」
「奇怪,昨天我怎麼會產生錯覺,以為你很柔弱且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