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湘被他糗得直想鑽進被子裡不理他,他卻將她摟著不放。
「快放手啦!」她跟他搶被子,卻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知道他一定在笑她,而且是笑。
「沒想到我的老婆這麼不愛乾淨。」冷少樺笑著搖頭。
「什麼?」她終於抬起頭來看他,不,是瞪他,
「洗澡啦!老婆!我抱你去洗鴛鴦浴。」冷少樺一絲不掛的起身,將紀湘攬腰抱起往浴室走去,「這間酒店的按摩浴缸很有名,我來替你服務,你一定會很滿意,這樣好了,一節兩小時,費用就算你便宜點好了。」
浴室內春色滿天,卻也笑聲震天,天下間男男女女,所有的串福也莫過於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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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筆款項高達十億,查出它的用途沒有?」
「還在調查當中,總經理你看,這些高達上億元的款項都是在近兩個月內被挪用的,據我的分析,紀氏之所以出狀況全都是因為這幾筆上億元的款項使用不當才引發的,事實上,兩個月前的紀氏財務狀況十分良好,財務控管能力比冷氏更勝一籌,實在沒道理會發生後來的問題。」冷氏傳播副總莊子敬奉冷少樺之命到紀氏傳播總公司查帳已經第四天,幾乎每天都睡在公司裡,賣命直到深夜體力不支方歇。
冷少樺看了莊子敬給他的幾筆資料,隨即打了通電話給銀行,「我是冷少樺,請你幫我查幾筆匯款資料……」
兩人在辦公室等了快十五分鐘,對方才支支吾吾的說那幾筆款項是由該銀行總經理親自接手,所以沒有人可以查得到,須等到總經理回來才能給他們答覆。
「先前我打電話查過,他們告訴我這筆資料是匯到美國沒錯,只不過不確定對方的身份。」莊子敬不解為何銀行兩次的回答竟然不同。
「可以查到地址嗎?」
「這是公司登記的地址和電話,我查過了,這只是一家掛名的公司,一個員工都沒有。」
「我知道了,這幾天真是辛苦你了。」冷少樺闔上卷宗,站起身,「後續的我自己來查,這陣子你先接替我的位置,有問題的話再打電話給我。」
「總經理……」莊子敬猶豫的開口。
「什麼事?」
「老董事長先前打過電話給我,叫我回冷氏。」
「喔?」冷少樺挑高了眉,「他還有沒有說什麼?」
「沒了,只叫我盡快回冷氏,不要擅離職守……」
「你聽命於我,不算擅離職守,如果他真要怪罪於你,那你就調到紀氏來吧!這裡有現成的總經理給你當。」
「嗄?」總經理不是開玩笑吧?
「我說話算話,紀氏已經登記到我冷少樺的名下,跑不了的,放心,只管好好做,我不會虧待你的。」冷少樺笑咪咪的拍拍他的肩膀。
關於他冷少樺是個「花瓶」的傳言在他未回香港接掌冷氏傳播時已傳遍整個冷氏財團,而這些風聲卻在他收服了冷氏傳播莊子敬的心之後在短短一個禮拜之內消弭於無行,不僅冷氏的董事會對他另眼相看,連冷氏旗下的員工對他也有了新的評價。
這一切都得歸功於他的鐵口直斷,拒絕了當初董事會的決議案,沒想到那件投資案的負責企業竟非常給他面子的在他作下決定後的第三天傳出了惡性倒閉的消息,關於他的『能力』更是因此被傳得沸騰不已,直逼他的大哥冷子傑,記者差點沒把冷氏財團的門擠破,想親自採訪冷紹瑜是否有意思要把財團傳給他。
嘖嘖,冷氏財團?不,他已經違背心意的結了婚,不可能再把另一個枷鎖套在自己身上,那比讓他死了更難受,他又不是腦袋瓜壞去,放著大好人生不過,把自己累得像條狗一樣,何苦來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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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紀湘一聽列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就連忙從小几旁的沙發上跳起來衝到門邊,門一開就上前緊緊的抱住冷少樺。
「這麼想我?」冷少樺任她抱住自己,突然覺得一回到家就有個人在等他的感覺也挺不錯。
紀湘臉紅紅的,只抱住他不說話,事實上這一整天她都快無聊死了,以前她從不是個會無所事事待在家裡的千金小姐,唸書的時候搞社團常常忙到三更半夜,到紀氏傳播當實習記者時更是像個拚命三郎似的四處去衝鋒陷陣,而現在,她莫名其妙的嫁為人妻,卻只能待在飯店裡無聊的翻翻雜誌報紙,天知道他若再不回來,她一定會忍不住跑出去找他。
她想他,真的很想,想到骨子裡去了,然而,每當她思念他的同時,她卻會想起死去的冉陽,和冷家人不擇手段奪去父親一生心血的種種,這今她感到痛苦而矛盾,為自己竟然不顧一切的愛上他而無法釋懷。
「公司……還好嗎?」她鬆開了抱住他的手,背著他轉向窗外,
「放心,有冷氏這個大靠山,就算我是個—無是處的人,紀氏交到我手上也不會倒。」冷少樺笑著從後頭圈住她的腰,「若真不放心的話,你親自回公司坐陣好了,」
「我若行,爸爸就不會替我找丈夫。」
「井籐龍日不會是個好丈夫。」冷少樺差一點就忘了她本來要嫁的男人不是他,而一想及此,他心上就產生一種不太好的感受。
他怎能忍受另—個男人用大手摸著她?又怎麼能忍受她在另一個男人身上呻吟叫喊?不!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此刻,他非常慶幸自己在衝動之下決定娶她,而不是看著她投入別人懷裡。無論如何,她只能屬於他,這是他現在唯一確定的事。
冷少樺不自主地將紀湘擁得更緊,緊得讓紀湘有點吃疼。
「樺,你弄痛我了!」紀湘低呼。
回過神,冷少樺鬆了手,「對不起。」
她回眸看他,眸子中沒有方纔的矛盾,只有擔心與開心,「你在乎我嫁給誰嗎?」
她多麼想聽到他說他愛她,雖然她知道就算他親口對她說了,也僅只是說說而已,她早知道他不是個有愛的人,對她,他最多只是憐愛、同情,或者是一時的依戀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