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心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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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你究竟想怎麼樣?」她壓低著聲音,卻說得咬牙切齒,美麗的眸子大而明亮,像夜間唯一的燈火。

  這樣美的女人,卻有著這樣大的火氣,真不知是上天故意的安排,還是一次令人遺憾的失誤?

  「我怎麼了?」冷少樺笑得一臉迷人,對她的責問無辜得緊。

  「你做什麼拿著一雙賊眼直盯著我看?」那種感覺像是他用眼神直接脫她衣服般的令她怒火中燒。

  「紀小姐,我的眼睛可是我自認為身上最引以為傲的地方,請不要污蔑它們,再說,你穿成這樣,難不成不是為了讓男人看的?我只是不忍心辜負你盛裝打扮的美意,怎地惹你生氣了呢?」他說得軟言軟語。親暱又嘲諷,一隻大手忍不住勾住她恣意流洩的長髮在指掌間玩弄著。

  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如何對付這個男人身上,壓根兒沒注意到他正在玩弄地的發,粉嫩嬌美的臉龐儘是對他無禮言辭的控訴。

  「我怎麼穿是我的事,請你管好你自己的眼睛!」她的能言善道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遇上他就沒轍,明明心裡頭對他有一大堆恨意,卻是一個宇也冒不出來。

  「我的眼睛只看美女。」

  「這麼說還是我的榮幸嘍?」紀湘冷冷一笑。下意識地想掩飾站在他面前的心慌,卻發現心跳的聲音竟愈來愈大、愈來愈快,她突然覺得想逃,像每一回看見他一樣,總是想逃。

  「可以這麼說。」冷少樺起身,抓起她的手在唇瓣間一吻,「紀小姐,雖然我很想跟你一直聊下去,但是我今晚有女伴,而你的男伴也正朝這頭走來,你該回座位上去了。」

  紀湘回頭,看見井籐龍日的確朝她這頭走來,也驀地想起自己竟然無禮的丟下他的可笑行徑。冷少樺一定笑歪了嘴吧?瞧,此刻他不就是一副得意得不得了的樣子?

  她倏地抽回被他吻過而滾燙的手,頓覺無數的目光皆落在她身上,和那天同樣的難堪、恥辱再度湧了上來,她沒想到自己竟然因為冷少樺而成了今晚餐廳的丑角……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她怎麼會失控到如此的境地?

  這裡,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管不了井籐龍日走近的那雙探索目光,她頭也不回地衝出了餐廳。

  *****

  港都的黑夜坐擁著燦爛燈光與川流不息的車潮人潮,紀湘提著黑色細帶皮包緩緩地走在人行道上,毫無目的,只是不想回去面對父親的關心與責難,她這樣丟下井籐龍日一個人走開,父親一定會氣瘋了。

  走累了,紀湘隨意的便在人行道上的木椅一坐,染上幾許秋意的風輕輕地吹著,落在肌膚上就彷彿情人的吻。

  剛剛,她就像只暴怒的母獅,她可以為自己找上千萬個失控的藉口,譬如她對冷少樺的恨意,對冷家男人的恨意,他們對冉陽的傷害,還有冷少樺帶給她的污辱與難堪……

  她輕輕地閉上了眼,可以感覺到胸口上的隱隱作疼,是氣吧?氣他如此輕易的便牽動了她的感覺與情緒,從那天他在海邊抱了她之後,她就像是個會認人的嬰孩般,下意識地等待著他再度的撫慰與溫柔。

  為自己這般錯亂的情緒感到深深的痛恨與自責,她怎麼可以在那樣難堪可笑的情況下,為一個以欺負她為樂的男子心動?冷少樺是個花心又可惡的男人,他的憐香惜玉全是表面,骨子裡……他是根本沒有愛的。

  不知為何,她就是懂,懂他是個沒有愛的男人,至於原因……她追究不了,也不想追究。

  「夜晚風涼,你不該坐在這裡吹風。」

  紀湘愕然的揚頭,竟看見井籐龍日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他跟蹤她多久了?為什麼她都沒有發現?

  「你一直跟著我?」她有一種被窺視的惱怒與不安。

  「我擔心你,一個女孩子晚上在大街上遊蕩並不安全。」井籐龍日沒有徵詢她意見的便在她身邊坐下來,逕自點上了煙。

  「你要吸煙的話請離開。」紀湘微微皺起了眉頭。

  「冷少樺不抽煙嗎?」井籐龍日瞇起了眼,笑問,接著捻熄了煙。

  「他抽不抽煙我不知道。」至少,他不曾在她面前抽過煙。

  「我知道他不抽煙。」

  「你究竟想說什麼?」她冷冷地抬眉,卸去了初識的偽裝外衣,眼前這個男人似乎並不是她所以為的善良無害。

  「我只想說我比他更適合你。」

  紀湘被那雙彷彿能探視一切的眸子給震懾住了,他知道什麼?又以為什麼?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喜歡冷少樺?」他定眼瞧她。

  「不,我恨他,也討厭他。」

  「他的確是個討人厭的孩子。」井籐龍日微笑,點頭附和,「而且做事不擇手段,跟他的二哥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好像跟他很熟?」紀湘訝異不已。如果他們兩個男人是認識的,為什麼剛剛沒看見他們兩個人打招呼?

  「不,我不跟冷家人為伍,只是商界的人混熟了,大家喜歡私下說說而已。」

  「是嗎?」她又無動於衷了,一些道聽塗說之言又何必放在心上?

  「想清楚了嗎?」

  「什麼?」

  「跟我回日本。」

  「不,我放不下我父親,也放不下紀氏。」她拒絕了,無法勉強自己跟一個自己無法動心的男人共度一生。

  「你父親可以跟我們一起到日本,至於紀氏,這不該是你擔心的範圍,你父親為你找婆家不就是為了紀氏?這交給我來處理就可以了,我保證一切會很好,而且會比現在更好。」

  離鄉背井到外地去會比現在更好嗎?不,她一點都不認為如此,她相信父親也是,父親生在香港,死,他也會堅持留在香港,生為他的女兒,這一點她一直是十分清楚明白的。

  「你愛我嗎?」她突然轉過頭問他。

  「愛上你並不困難。」井籐龍日溫柔的抓起她的柔荑。

  「你並不瞭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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