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他望著她的眼神有點怪,又有點深情,讓宋婕不禁芳心大亂,雙手不住地往圍裙上抹,接著索性轉過身去。
不去面對他,至少可以讓自己的心跳跳動得正常些吧?她祈禱著。
"需要我幫忙嗎?"郭熙走近,寬大的胸膛似有若無的貼著她的後背,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撲鼻,剎那間掩蓋了牛肉飯菜香,令他眩惑。
"不……不必了。"宋婕被這種奇異的感覺弄得不知所措,想要逃也逃不掉,她被困在他的胸膛與洗手台之間進退維谷。
"可以吃飯了?"他傾低身子,輕易的將她圈在自己的臂彎之中卻沒碰觸到她的身體,就僅只是這樣,卻已夠他心猿意馬。
她總能輕易的挑起他的慾望,從十年前到現在都是,一點也沒有改變。
"嗯,我再炒盤青菜,你……你先出去……"她敏感的知道他男性的氣息正緊緊的包圍住自己,如果他再不離開,她不知道自己在這種意亂情迷的情況之下會做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
也許她會轉過身,不管他意願的吻住他…
或是舔不知恥的抱住他,要他好好的愛她一次
她做得到嗎?這是她十年多來的願望,卻始終沒有勇氣先向他低頭,這一次到日本來找他已是她放棄驕傲的臨界點,不會有再多的讓步了。
之前她差一點就為兩人咫尺的距離劃下一道深不可測的鴻溝,說是想讓他後悔,其實最後後悔的一定是自己。
她明白的,但衝動起來卻寧可玉石俱焚。
"嗯,"郭熙突然低下頭在她額上吻了一記,"辛苦你了。"
他離開了廚房,她卻怔楞在當下好半天回不了神。
他吻了她?他真的吻了她?
"別發呆太久,我餓了,嗯?"離去的郭熙突然探進頭,對著仍在怔楞中的她微微一笑,然後又消失不見。
一股熱氣衝上腦門,宋婕覺得自己糗極了,忙不迭背過身去讓自己的雙手忙碌著,卻始終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這盤菜炒完,又是如何把菜端出去擱在桌上的,直到一隻手拉著她坐下,一碗香噴噴的飯擺在她的眼前時,她才突地回過神來。
"快吃,菜冷了可不好吃。"郭熙夾了一小塊牛肉到她碗裡。
看著碗裡的肉,宋婕陡地眼眶一熱,鼻頭一酸,低頭自顧自的吃起飯來,淚卻一滴滴的悄悄落進碗裡。
一抹輕歎從郭熙的口中逸出,他放下碗,走到她身後從後頭將她擁住,溫柔的親吻著她的髮際。
"哭什麼?嗯?"
他第一次這樣擁著她,讓她驚愕得說不出話來,身子僵硬不已,下意識地想掙脫他的擁抱,卻讓他堅定的擁著,閃躲不開。
"熙……"她眼眶含淚的瞅著他,不解又迷惑不己。
"你這樣看著一個男人,是在考驗一個男人的意志力。"他再度落下一吻,這一次是吻在她顫抖不已的唇上。
那溫熱的唇瓣彷彿帶著開天闢地以來的所有熱量,毫無保留的傾注,兩人的吻密密的膠著糾纏著,光是個吻就讓兩人喘息難當,一股致命的吸引力正牽引著他們往更深處探索‥
郭熙輕柔地拉起她,目光深鎖在她玫瑰般動人的嬌顏,修長的指尖撫上柔嫩的粉頰,抬高她的下顎,抵開她的貝齒,他靈巧的舌尖探人她的,深深的吻著。
宋婕不知所措的面對他的挑逗,連呼吸都不敢呼吸的任他吻著,兩手不安又緊張的抵在他的胸前。
"不呼吸會悶死的,傻瓜。"他放開了她,微笑的轉而吻上她的頸項。
"唔。"她嚶嚀一聲,身子虛軟得不得不靠著他尋求支撐……門鈴聲在此時不識相的響起。
魔咒似乎也在剎那間破解。
兩人抑制住的喘息是空氣中唯一的聲音,濃濃的失望襲上她,讓她只能望著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們的老朋友來了。"他將她的髮絲撥弄整理好,才緩緩地放開她柔軟的身子。
"老朋友?"
"是啊,老朋友。"郭熙深深的注視了她一眼才走去開門,如他所料,花心俱樂部的其他三個成員全到了。
"好香,熙真有口福。"余克帆第一個走進門,也是第一個見到面色紅艷、全身散發著羞澀嬌態的宋婕,他恍然明白剛剛前一秒鐘這裡正在上演著什麼事,笑容遂多了分暖昧,"嗨,婕兒!"
"嗨…克,黎,少白,你們好。"宋婕不自在的打著招呼,臉還在發燙,生怕他們看出了什麼,不自主地直伸手摸臉。
"嗨!婕兒。"藍少白不是滋味的看了她一眼,又瞪了一眼郭熙。
"婕兒,好久不見,"黎文恩算是其中最落落大方的一個。
"沒想到我們免費當了你的保鏢,你卻沒事似的跟婕兒在家裡吃飯,看來我們剛剛是多此一舉了。"藍少白瞄了一眼桌上香噴噴的飯菜,忙不迭走上前坐下替自己拿了一雙碗筷吃將起來。
"保鏢?熙,你發生了什麼事嗎?"宋婕緊張的看著郭熙。
"沒事,只不過是幾個記者。"郭熙拉她在餐桌前坐下,回頭招呼道:"黎,克,一起來吃吧!"
"虧你還有心情吃飯。"余克帆有點受不了郭熙的樂觀,喔,不,該說是無關緊要。
"是啊,熙,我真佩服你。"
宋婕不喜歡被蒙在鼓裡的感覺。"你們究竟在說什麼?"
"就是…"
"沒事,快吃飯吧!吃完飯我們還得上工。"郭熙打斷藍少白的話,沒事似的繼續吃飯。
"上工?你不是還有其他案子要趕?"她明明記得下午她問他時,他是這麼說的沒錯。
"計劃變了,我決定先拍完這次比賽的作品。"
"嗯。"宋婕沒再問下去。
"需要我為你們安排什麼嗎?"黎文恩大方的開口,"日本我也熟,"
郭熙夾了一口菜,邊道:"謝了,暫時還不需要。"
"看來我們的存在有點多餘。"余克帆嘿笑兩聲。
"何止多餘,根本就是大電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