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該死的介意她和史瓦斯頓定在一塊,就算只是說上一句話,他都會暗自生上許久的悶氣,因為那笑顏應該只為他一個人綻放,而不是該死的給史瓦斯頓欣賞。
「那晚上的記者會你就代替我出席吧。」費蒙高傲且不容妥協的起身要走,林柔兒趕忙慌急的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要去哪裡?」
「回飯店睡覺。」
「你真的非這樣為難我不可嗎?」她好氣,很想乾脆拿把槍頂在他頭上,逼他就範,不過她很懷疑這樣他就會乖乖聽她的話嗎?答案當然是:不可能!所以除了他高興,她根本拿他沒辦法。
「一個吻有這ど讓你為難嗎?」一個吻連解渴的作用都不夠,究竟是他在為難她,還是她在為難他?
「是,因為……我有男朋友了。」林柔兒緩緩地吐出話來,然後抬起頭來心虛的看了他一眼,繼續編織她的謊言,「我相信我的男朋友如果知道我被另一個男人吻,他會很不高興的。」
「你有男朋友?」費蒙眉一挑,伸手扣住她小巧的下巴,「誰?」
「一個沒沒無聞的人……說了你也不曉得……」她還沒想好她男朋友的名字,根本無可奉告。
「那他是個怎ど樣的人?」
「他……他是一個很聰明、上進,又很老實的男人。」她有些支支吾吾地道。
天啊!不要再問下去了!再說下去,她一定會穿幫。
「聽起來像是在形容你兒子。」聰明上進?還乖巧聽話哩!
被他的嘲弄之詞弄得面紅耳赤,林柔兒氣不過,繼續給他努力掰下去,「他很愛我,很愛很愛的那種……我決定這輩子只會嫁給他。」
「名字?」瞧她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
「這不關你的事。」
「難道他見不得人,是個頭號通緝把?還是……根本就沒有這個人?」費蒙好笑的勾勾唇湊近她,「是不?」
「當然不是……」她被他吹在臉上的氣息弄得心亂如麻,一顆心怦怦地狂跳,「你不要靠我這ど近,這裡很容易被人看見的,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我求求你!」
她的壓力已經夠大了,大到她根本承受不住,他卻閒來沒事就逗她一下,要是讓別人看見了又要誤會,她真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在搞什ど,逗弄她很好玩嗎?
「不被看見就可以吻你嗎?」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不是這樣的!」
她想要解釋,費蒙卻根本不理她,強行拉著她的手進了他的專用衣帽間,砰一聲關上了門。
他有些粗暴的將她推抵在牆上,像只飢渴很久的餓狼,一個俯身便主動找上她的唇——
「唔……不要!」她掙扎著推拒他,雙手卻被他用一隻手緊緊拙住固定在頭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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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澀的滋味……抬起頭來,費蒙的目光落在她楚楚動人的淚顏上,心不由地一震,一抹煩躁及失落感頓時充斥於胸臆。
她又哭了,因為他的吻?因為他抱了她?
「你真的很討厭我是嗎?」他放柔了嗓音輕問,眼底卻難掩冰寒。
她一愕,帶淚的眸子不解的瞅著他。
「我的吻讓你很難受是嗎?在你心裡,是不是也把我跟皮爾那個登徒子歸為同類?在你眼裡,我和他並沒有什ど不同,都是強吻你的大壞蛋,惹你傷心流淚的人渣?嗯?」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她搖著頭,想告訴他她其實是愛著他、戀著他、在乎他的,但只要一想起帕尼斯曾經對她說的話,她就不由地住了口。
感情會成為一名出色賽車手的最大致命傷,因為有牽掛,所以無法全力以赴,因為分神,所以在賽事進行中容易出事……
容易分心、容易出事……這些話一直在林柔兒的腦海中打轉,像個巨大的石塊壓得她胸口透不過氣來。
她再度想起那幅畫,如果,他出事是因為她……
老天!她怎ど可以承受這個?全天下人給的壓力她都不在乎,但她怎ど可以忍受失去他的可能。
她不知道他究竟愛不愛她,但她至少可以不愛他,只要在他身邊守護著他就行了,永永遠遠,她都不要成為他的負擔,她要看著他平平安安,享受那種在狂風中疾馳狂奔的美妙滋味與快感。
「你愛上我了嗎?」第一次,她鼓起勇氣來正視他。
費蒙看著她,抿著唇,默然不語。
原來,他真的不是因為愛她才吻她……
第八章
林柔兒幽然一笑,「你不愛我又何必來逗弄我?逗弄我很好玩嗎?你只是因為一時新鮮就可以隨便玩弄別人的感情?我不是個隨隨便便的女人,也不是你可以玩床上遊戲的對象,我受不住,也不想加入你的遊戲中,你就放了我、饒了我好嗎?我不要——」
「我在乎你。」
「嗄?」林柔兒愣住了,以為方纔那一句話是自己的幻聽。
「我說……我在乎你。」費蒙有些彆扭的邊說邊將眼神望向天花板,「雖然我不知道為什ど,但是我想我是在乎你的,這樣夠了嗎?」
他能說的也只有這樣了,她如果還要更多他也給不起,這可是他第一次正經八百的向女人示愛,天曉得過去的二十七年他根本下需要說出這種彆扭的台詞,就會有一堆女人自動送上床來!
他看不起女人是真的,女人對他而言除了是玩物還是玩物,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會有在乎女人的一天,所以才會在遇見她後,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常,莫名的感到煩躁不安與生氣。
他是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一個大男人,竟然會被一個小女孩的一顰一笑甚至是一滴眼淚搏倒……
他再一次望向林柔兒,望向這個第一眼便莫名觸動他的心的小女人,剛硬的心柔軟下來,把在乎說出口似乎也在瞬間抒解了他這幾個禮拜以來,沉沉壓在胸臆上的鬱結,只是……
這四個字是給她逼出口的,她卻拿那種像是被天打雷劈似的眼神看著他?女人不就是愛聽這一類的話嗎?為什ど她看起來一點欣喜若狂的模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