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刁蠻的丫頭!」沈奕起身,手一揚,索性點了她的睡穴,把她給放上床榻,「小光子!」
「小的在。」
小光子聞喚忙奔了進來。
「把她的衣服全給我脫了!」
「嗄?皇上……」
「叫你做你就做!」
「是……全脫了嗎?」他雖是太監,但是還是不太妥吧?看了皇上女人的身體,他又不是真不想活了。
沈奕悶悶的看了他一眼,「留下一件肚兜好了,脫完了就出去。」
「是,皇上。」
* * *
夜晚子時,皇宮內苑的屋簷上一抹白色身影飛快地輕點足尖於其上,忽高忽低,如人無人之境,一直來到皇帝的寢宮,這抹白色身影縱身躍下,往依然有一絲星火的窗邊望了進去——
「愛卿既然來了,就進來吧。」沈奕早巳聞到空氣中有著一抹不尋常的氣流,任他華熙武功再高,還是掩不了那一絲的浮動。
既然主人都這麼說了,華熙索性直接推門而人,把面巾扯下。
「坐啊,走了大半天,也該累了,案上還有熱茶呢,朕這待客之道顯然比愛卿來得好些吧?」
「把人交出來。」
「急什麼?」沈奕端起熱茶喝了一口,「她對你很重要?是吧,想也知道,陸景淳的女兒嘛,代表著白花花的銀票,大家合會搶著要。」
「大家搶著要也沒什麼,就是不知道你為什麼跟著湊熱鬧?」
「陸景淳死了,總要有人代替他在沿海的商業地位啊,據說他女兒得到他的真傳,自然是最好的人選,她要成了朕的女人,東南沿海一帶的商情不都在本天子的控管之下,你說是嗎?」
省得死了一個人就搞得宮裡雞飛狗跳,他的消息甚至沒有華熙來得靈通,這讓他這個當皇帝的當得很嘔。
「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你以為她會替你賣命?」華熙冷冷一笑,「恐怕當她知道你的身份是大唐天子之時,已經把你罵得狗血淋頭,讓你恨不得找人把她推出去砍了吧?」
嘖,這華熙倒是挺瞭解那丫頭的嘛!
沈奕看了他一眼,起身在寢宮裡走來走去。
「別想了,把她還給我是你唯一可以作的決定。」
聞言,沈奕挑了挑眉,「愛卿,你這是在威脅朕嗎?」
「如果你不想身敗名裂的話,最好聽我的。」他們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這之間隱然的厲害關係。
當年,大唐開國皇帝李淵倚重少林,進出皇宮都由少林寺弟子保護,甚至在他開疆闢土之際立了不少汗馬功勞,後來幾個天子也紛紛倚重少林,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而當今聖上,更是自幼在少林學武,跟華熙是同門師兄弟,兩人的武藝一直在伯仲之間,或者說,沈奕略高於華熙一籌,畢竟每次比試沈奕都險勝華熙。
然而沈奕的師父,少林寺住持方丈,卻是華熙的生父,以當今大唐倚重少林的程度,華熙就算再惹人厭,他這當天子的也想動動不得,得罪不得,只能任由華府商號坐擁地方大權,連要個捎息都得自己當偷兒潛進府去打聽。
嘔啊!嘔死他了!不挫挫華熙的威風他就是不甘心!
「來不及了!」沈奕悶悶的開口,揚起眉掃了華熙一眼。
「什麼意思?」這回,華熙當真凝了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的心頭上一閃而過。
「你自己瞧瞧不就成了。」沈奕冷笑一聲,揚起一道勁風把床簾給吹開——
陸黎兒渾圓的香肩和一隻玉腿微微地露在被子外頭,長髮披在她白皙無瑕又光裸著的背上,她似乎累倒了,正睡得香甜。
華熙的下顎在瞬間緊繃,修長的指被激怒的緊握成拳,白色風雅的袍子下,挺立的身軀難得的竟隱隱浮動著殺氣……
那殺氣,讓當今天子也覺得渾身上下不對勁……
那怒火,當了十來年師兄弟的他從未曾見識過……
他是真的愛那刁蠻丫頭吧?該死的愛!可能連弒君也在所不惜了。
見華熙往前走了一步,沈奕不由得開口警告道:「華熙,朕勸你想殺朕前最好三思,不要說你打不過朕,就算把朕打死了,你帶著她也絕對走不出皇城。」
唉,為什麼他覺得自己說出口的威脅隱隱發著抖呢?真是見鬼了!他又不是打不過華熙I
「你可以試試。」華熙氣極,一掌震碎了那張千年古玉雕琢的玉石桌。
轟天巨響震驚了皇宮內苑,引來了上百名侍衛就要衝進門護駕——
「全給朕待在外頭不許進來!」沈奕瞪著眼前被震得粉碎的心愛玉石桌,對華熙又氣又恨。
但,慶幸啊慶幸,那一掌不是朝他劈來!唉唉唉,他可不想沒吃到肉就無辜的被打,整人整到自己身上那也太冤枉。
不過,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從此事看來,這華熙當真不把他這個當今皇上給放在眼底,為了一個女人可以生死不顧,六親不認,就不怕他派人抄了華府,滅他九族?
「說,你究竟是怎麼把黎兒騙進宮來?」
「朕怎麼會騙人呢?只不過告訴她關於陸景淳遺書早放在你那兒的事,還有遺言的內容而已。」
華熙瞇起了眼,「你是存心的?」
「不,無心的、無心的,真的!」一把折扇已擱在他的喉頭上,真要有心也得說無心。
沒想到華熙的身手那麼快,他竟然連避都來不及。
以往的比試,看來華熙都拿他當猴子耍,根本沒盡全力,他對他的恨,當真又要添上一樁!
「人我要帶走。」
「請自便。」
「從今以後,不准你踏進華府一步。」
「喂,朕是皇上。」
「那就叫人用八人大轎把你扛過來,我會通知附近的好兄弟前來劫富濟貧,你儘管多來幾趟無妨。」
華熙回頭將陸黎兒用絲被包裹住扛上肩,直接從大門走出去,上百名侍衛全圍了上來,為首者正是少林寺林師叔,也就是他生父的師弟。
「是你?大半夜的跑來這裡幹什麼?」林師叔手一揚,退了侍衛,關心的趨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