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梁無痕低頭吻住她嘟起的唇。
趙綺伸出一雙手抵住他不讓他靠近,「先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是個姑娘?」
「從我聞到你身上的香味,從我看見你脖子上的吻痕時。」他得意地笑著,很滿意自己當天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你知道……卻還抱著藍馨說要娶她?」
「一場戲而已。」
「戲?」趙綺不解。
「是啊,是戲,以後再慢慢告訴你。」
「可是……」
「你落了這個。」梁無痕從懷中取出一個鵝黃色肚兜,如他所料,趙綺很快地忘了剛剛要說什麼,眼明手快地把它奪回來。
「你一個大男人做什麼把這個帶在身上!」她羞紅著臉,嗔罵道。
「自從那天以後,一天沒聞到你的香味我就睡不著。」梁無痕趁她的手沒空,整張臉都湊近她那酡紅似霞的容顏,淡淡的戲謔浮上他的眼角、嘴角,添了一絲邪逆。
「貧嘴!」她捶他,才一拳就聽到她的相公咳得像是快要蒙主召見滾到一旁,讓她忙不迭偎近他,「你還好吧?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忘了你在生病……啊!你幹什麼?」
她叫嚷著,人已被梁無痕再一次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你不是想讓你相公的病快點好起來嗎?」梁無痕的臉悶在她的胸前,低啞地道。
「是啊……」
「那就是了,只要抱了你我就藥到病除。」說著,他已上下其手,從四面八方朝他的娘子進攻。
今夜,他只想好好享受這得來不易的幸福,其他的事滾一邊去吧!他已經忍得夠久了。
「真的……你騙我!」
「我沒騙你,你忘了你相公染的是種怪病?怪病就有治療怪病的方法,那個和尚說……」梁無痕邊說邊做,洋洋灑灑,滿室春色。
裝病沖喜。
沒想到他梁無痕得用這下下招才能娶得美人歸!
月 月 月
汴京城內,八王爺府。
「樂天,我把綺兒嫁給梁無痕,你心裡不會怪我吧?」八王爺挑著眉,若有所思地盯著這幾日來一直悶悶不樂的古樂天。
雖然他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是他代死去的好友照顧樂天這麼多年,對他的性子多少也懂得些,他不說,卻不代表對一切可以全然接受,不是嗎?何況近來忙綺兒的婚事是忽略了他一些。
「王爺,不會的,其實……」古樂天欲言又止,這幾日心思上兜轉的壓根兒不是趙綺那男人婆要嫁人的事,而是春兒……
「其實什麼?有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
「是這樣的,王爺,樂天知道王爺待樂天一向如親生兒子一般,所以有些事樂天還是必須坦誠以告。」
「你說。」
「樂天……其實一直喜歡的是春兒。」古樂天說著看了八王爺一眼,「敢請八王爺作主,把春兒許配給樂天。」
「春兒?你喜歡春兒?怎麼從沒聽你說過?」八王爺訝異地揚揚眉,「我一直以為你屬意的人是綺兒呢,怎麼……你真是把我搞糊塗了。」
「王爺,樂天一直喜愛著春兒,只是不好開口。」
「是因為我老是想把綺兒許給你當妻子的緣故嗎?唉!你早說就是,跟我打了這些年迷糊仗!」八王爺笑得合不攏嘴,「你喜歡春兒是好事,有什麼開不了口的,待我跟綺兒說一聲,這門親事也就可以訂下了。」
「真的?」古樂天沒料到八王爺竟會一口應允。
「當然是真的,婚姻大事豈可兒戲?你就等著當新郎官吧!」八王爺笑呵呵地道。
這樣,也算對得起當年死去的好友了吧?
他娶了春兒,就成了自己的半子,這樣的結果當真是再好不過!
月 月 月
「剛才在畫舫上的就是水雲山莊梁莊主和他的夫人,梁莊主常常帶夫人出來遊湖,兩人真是恩愛啊!」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這兩句話就像用來形容他們似的。」
「是啊,梁夫人是八王爺府的大千金,卻一點驕氣也沒有,長得美靈動人,稱得上是咱們洛陽城第一美人。」
「可別說,小心讓劉府千金聽見了割下你的舌頭!」
「她?囂張不了了!」
「怎麼說?」
「聽說劉太后跟她鬧翻了。」
「鬧翻了?為什麼?」
「聽說是劉太后知道梁莊主要娶她,可是她卻嫌梁莊主被火燒傷的臉所以私下拒絕……總之以後我們洛陽城內的百姓不必再受她的氣就是了。」
「說的是!唉!同樣是皇親國戚,梁夫人就比劉婉婉好上千萬倍。」
「那當然,她可是咱們洛陽城活菩薩的夫人呢。」
待眾人走遠,趙綺才從亭子外的草叢中冒出來,身後跟著一臉好笑與無奈的梁無痕。
「相公,你的臉被火燒傷了嗎?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趙綺朝著梁無痕的臉東看西瞧,莫名其妙地問了句。
她只知道劉婉婉嫌梁無痕病弱,拒絕當他的沖喜新娘,怎麼不知道有火燒傷臉這一段?
「沒有,他們胡說的。」
「是嗎?」
「難不成我還會騙你?」
「是……不會啦。」趙綺回答得言不由衷。
「那就是了……咳……」梁無痕拱起背做狀輕咳兩聲,一臉體力不支樣,「娘子,我們回莊裡去吧,你的相公累了。」
「喔,好,我們快快回去吧!真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硬拖著你出來遊湖,你也不會又犯病了。」
梁無痕只是笑,沒有答話。
此時無聲勝有聲,速速回莊為要,免得再聽到什麼她不該聽的八卦那可就不好……
尾聲
水雲山莊滿滿的子花,炫亮了趙綺的眼,梁無痕還為她養了一大群的鳥兒讓她練箭,每天陪她騎著馬在偌大的水雲山莊裡奔馳玩耍,直到她的臉紅撲撲地揚聲直喊累為止。
趙綺跳下馬,爬上梁無痕的馬背上從後頭抱著他,「相公,你累了嗎?我不該讓你陪我玩這麼久的。」
「我不累。」梁無痕寵溺地摸摸她柔柔披在肩上的發,她雖已嫁給他,他卻沒要她按禮俗將發挽成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