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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伍道夫對卓以風冷冷的態度不以為意,反若有所指的問道:「我聽說你這陣子讓人到各大酒坊、牙於那兒暗中了樁,想要逮一個人?」

  卓以風瞇起眸,掃了他一眼,「這不關你的事。」

  「三番兩次想請你幫我找證據抓人,你一點都不熱中,這回是為了什麼如此勞師動眾地?」他很好奇是什麼人可以讓卓以風這樣替他勞師動眾,不惜得罪人的賣命。

  「說過這不關你的事,伍大人。」

  「那好,不說這個。」反正他會查出來,「我要你替我找的那個人究竟回來了沒有?」

  「她進臨安城去了。」卓以風說謊,臉上的神情波闌未興。

  「何時回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那丫頭只懂得玩,根本不是你要找的人。」

  伍道夫一笑,聰明的不與他爭論,「釀酒到批發給牙子銷售需要一點時間,你這般守株待兔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可以逮到你想要的人?」

  卓以風不悅的又瞄了他一眼,不想跟他討論這個問題,更不想跟他談起那丫頭的事,只好不情願的開了口,「釀那桃花釀需要許多的桃花樹,沒有一大片桃花林可是成不了事的,大江南北只要有桃花林的人家我都會派人去查探清楚,任何動靜都逃不了我的眼。」

  第七章

  一幅幅價值連城的山水字畫讓尹家的僕人小心翼翼地搬進卓家宅院,難得今日陽光普照,和風徐徐,是運送這些字畫給恩人的好時候,一大早,尹介便前前後後忙著張羅這些他珍藏十幾年的字畫,還派人慎重其事的送了拜帖才登門拜訪。

  才進門,卓巖已笑咪瞇的等在那兒迎接貴客,卓家的下人不懂畫,所以他叫他們全聽尹家李總管的指示,把送來的字畫給放到適當的地點,並小心詢問著以後要保管的事宜。

  「請坐啊,尹老爺,你這真是太客氣了,讓人承受不起啊。」卓巖舉起茶杯相敬, 「來,我敬尹老爺一杯。」

  他卓巖雖是個商人,也不識畫,卻懂一丁點兒附庸風雅的文人氣息,知那送來的字畫古董可是千金難求的東西,要人割捨更是不易,由此可見尹家真的對風兒很是感激與看重。

  「卓老爺,該是我敬你才是,令郎三番兩次救回小女的命,我到現在才拿點東西回報你,真是萬分的不該,實因前些日子愁著要送些什麼東西,後又因春雨綿綿,天候不佳,才會拖延到此日,真是失禮極了。」

  「尹老爺就別客氣了,前陣子夫人派人送來她親自裁製的新衣給風兒,還送來一塊百年難得一見的虎皮,再多的恩拿這些還也都已經夠了,又何必割捨你珍藏十多年的古董字畫呢?更何況,我這粗人根本不懂畫。」

  尹介呵呵笑的直搖頭,「卓老糊塗了,這東西是送給令郎的,令郎懂這些東西就成。」

  卓巖一愣,哈哈大笑起來,「尹老這麼說可真要傷了我這老頭子的心了。」

  「對不住、對不住啊,你得體諒我珍視你們家風兒的一顆心。」說著,尹介有些不太自在的清了清喉嚨,「卓老,我也不瞞你說了,我實在是因為……已經把風兒當成自己人,否則這些古董字畫可以說是我尹某人的第二條命,豈有輕易割捨的道理。」

  「自己人?」這話,值得玩味喔。

  「是的,自己人,就不知卓老的意思如何?」

  「你的意思是指——」

  「就是卓老心裡想的那個意思。」尹介還是不太自在地笑著。

  普天之下,有女方自己派人來求親的嗎?大概有吧,只不過他沒想過他會是其中的一分子,讓他怎麼做怎麼彆扭,總覺得這樣讓女方的立場明白的矮了一截,可是……為了愛女,他這尹某人的面子只好先擱在一旁了。

  「尹老的意思是希望我們兩家可以結為親家?」卓巖確定似的再問了一次。

  「是的。」

  聞言,卓巖真是開心得闔不攏嘴,「尹老的話可當真?」

  「唉,卓老,這話能說笑嗎?」

  卓巖笑得更快活了,「真是太好了,我可是求之不得呢,就怕人家說咱家風兒老牛吃嫩草,我是打死了也不敢上門求親,沒想到——」

  「風兒一表人才,商業手腕又高,大江南北有頭有臉的人,有哪個人不識得風兒?說到底,還是咱家那小娃兒高攀了。」

  「不高攀、不高攀,那小娃兒開朗活潑可愛,長得又好,我是怎麼看怎麼愛,反而是我家那風兒……唉,自從那路家千金死了之後,個性變得古古怪怪,冷漠無情,對女人更是提不上眼……說到這,我倒想起來了,我雖中意你們家那小娃兒,可是我們家風兒那邊……」唉,愁了。

  他怎麼忘了風兒根本不可能答應這門婚事?還自顧自地高興了大半天呢,真是人老了,不濟事。

  「我瞭解卓老的難處,只是……我家丫環說,那天她親眼看到令郎用嘴餵藥給我家女兒喝,而且他對愚兒似乎挺關心,親自去找愚兒回來不說,親口喂愚兒喝下的藥,還是令郎特地去弄回來說要給愚兒怯體寒的,千交代、萬交代非得服用七天才行,所以……」

  「所以你覺得風兒對娃兒是有那麼點意思的,對不?」卓巖越聽越興奮,怎麼就沒人告訴他這麼令人振奮的消息呢?

  「沒錯,也許令郎只是太過沉浸在過去的傷懷中,需要有人狠狠推他一把才行,如果卓老想抱孫子的話。」

  「想想想,當然想,我喝茶想,散步想,下棋想,睡覺想,夢裡也想,無處不想啊!」開玩笑,孫子耶,他以為這輩子都沒指望的事,真可以夢想成真鳴?光想,他就似乎年輕了十歲。

  「這就對了,他親手將愚兒救回來,還替愚兒療了傷,我聽我家夫人說,那傷……是在愚兒胸口,這事關我家愛女的名節與貞操,我雖不知那晚他們是不是真有做了什麼,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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