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璦……」范浚幽幽的目光轉向她,一歎。
「我雖然笨,但還是看得出來你並沒有愛上我。」而剛剛他丟下她奔向江汐妍的那一幕,更再一次證明了江汐妍在范浚哥的心目中比她來得重要一些。
「不是這樣的。」連他自己都不確定的事,她又怎能真的明白?傻瓜。
「放心,失去你,我還是嫁得出去的,我保證,更何況……就算你是那個命中帶幸運的男人,如果你沒真心愛上我,霉運還是無法解除的,若是這樣,你不是在幫我而是害了我,害我一輩子都得睡不安枕,我可不會饒你。」
范浚笑了,一隻大手憐愛的弄亂她的發,「是你不想要我吧?巴不得趕快把我送出去,嗯?」
「我不是聖人,我只是在乎你是不是幸福快樂。」她把他剛剛對她說的話還給他,並分別拉住他和江汐妍的手交握在一起,「我祝福你們白頭到老,一生恩愛,不離不棄。」
「見鬼的!你究竟在說些什麼?」杜斯斐聽他們的對話聽得皺起了眉,一知半解。
什麼霉運?什麼命中帶幸運的男人?她在講什麼神話故事嗎?
「你說她只要夢見哪個人發生不好的事,夢境裡發生的事情就會實現?而只要她遇見了命中帶幸運並真心愛上她的男人,就可以解除她的夢會帶給別人的霉運?」杜斯斐聽得一頭霧水,懷疑自己可能是酒喝過量,有點神智不清了。
「沒錯。」
「那她上次真的夢見我的車衝下山崖?」說到底,難不成他們當他那一夜之所以倒楣的會摔車,全敗她的夢所賜?
「嗯,所以她急匆匆的跑去找你,想確定你是否平安無事。」范泛浚說著,眸子微微一閃,「可是你卻平平安安的在家裡。」
「所以?」
「所以你應該就是那個命中帶幸運的男人,否則你不會對她的夢免疫。」
「可是我的車的確衝下山崖了。」雖然他確定自己的車衝下山崖跟她的夢無關,但她能夢見他的車會衝下山崖就已經匪夷所思了。
「你的人卻一點事也沒有。」
「那是我的身手比常人快好幾倍,才得以逃過一劫。」杜斯斐吐了一口煙,瞇起了眼,「就像三年前的那一個晚上,我差一點就死在大海裡。
「當時有個人突然在黑夜中出現,二話不說的便朝我射了一槍,我反應快躲過了,卻躲不開接二連三射過來的子彈,後來我只好往海裡跳,將自己沉進海底,但潛得太久又失血過多,後來意識開始昏迷,我的身體飄浮在海面上好久好久,直到有人發現把我救起來。」
「你身上的那道疤就是那個時候弄的?」
「嗯。」
「三年前的什麼時候?什麼地點?」
「凌晨一兩點吧,在新加坡漁人碼頭旁的海邊,那一天的天氣很是怪異,白天還是個大晴天,晚上卻突然來了一場暴風雨,更可笑的是,沒想到除了我這個神經病外,還有另外一個白癡竟也在那樣的天候下出現在海邊。」
他從來沒再去回想過那一夜所發生的事,生死關頭走一回,那一夜變成了他的惡夢……
可現在回想起那個捨身救他的小女孩,他的心莫名的變得柔軟了,雖然她白癡得令他不敢領教,但她真的像是個天使……他生命中唯一出現的天使。
「那個白癡以為你尋短見而不顧一切的下海去救你,卻忘了自己根本不會游泳,結果自己差一點溺死在海裡,嗯?」
叼著煙的唇緊抿著,杜斯斐的眸光詭譎的問了閃,「你怎麼知道?」
那一夜的事他一個人也沒提過,除了他交給警方卻一直查不出來的那件無頭槍擊案之外,他不需要任何人分享他那一夜的哀傷與痛。
「你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沒想到甄璦和杜斯斐的緣分已在三年前注定,比他更早了一步。
「我沒心情也沒耐性跟你打啞謎!」杜斯斐冷嗤了聲,將煙頭丟在地上踩熄。
「看來你真的很無情無義,甄璦連自己的命都不要的跑去救你,三年後再見面你竟然認不出她來……」
凌晨三點二十一分,甄璦正坐在電腦前,專注的看著螢幕上正跑著的程式,試著找出其中的關鍵點。
就快要水落石出、大功告成了!她想。
「璦兒,吃點水果吧。」門被輕輕地打開,簡梅妹探頭探腦的,手上的托盤正裝著甄璦最愛吃的草莓。
「媽,你還沒睡?」甄璦的眼睛沒有離開過電腦。
「吃一點吧,別餓壞了身體,怎麼你最近越來越晚睡,還常作夢嗎?」簡梅姝關心的問著,人已經藉著草莓的地位堂而皇之的坐上甄璦的床。
「沒有,媽,你別擔心,我已經很久沒再作不好的夢了。」除了再見杜斯斐的那一夜夢見了他以外。
「真的?」簡梅殊聽了簡直喜出望外,「你沒騙媽咪?」
「真的,媽,你快去睡吧。」
「那麼范浚真的是愛上你了?」怎麼她聽說的卻是范浚帶著他以前的女朋友回家見父母去了?
腦子突然間靈光一閃,壓根兒沒聽見簡梅妹在說什麼,甄璦瞪著眼前的一個數字,狂喜。
「找到了!就是這個!」她開心的親吻上電腦,大大的啵了一下。
「璦兒,你究竟有沒有在聽媽說話啊?」簡梅殊有些擔心看電腦看得有些神經兮兮的女兒,她不會不愛男人而愛上電腦吧?瞧她現在開心的樣子,巴不得自己可以抱著電腦代替抱男人跳舞似的!
「媽,我找到了!」甄璦開心的轉過身去緊抱著簡梅殊,「我可是花了快一個星期才找到的,他一定會很開心!」
「誰會很開心?」
「當然是杜斯斐啊!」那一夜不歡而散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老實說,她好想他,連偷偷的幫他做點事都覺得是天大的幸福。
她真的希望可以幫上他的忙,替他分一點憂,解一點勞,就算他不知道是她做的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