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小傻傻地搖頭,「不知道!」
「其實我會想娶你的一個原因,確實是想逃避皇上的逼婚,但最重要的原因,卻是為了你的勇敢與善良。
我從小便讓皇上指給五爺作伴讀,所以要說我是在宮中長大的也未嘗不可。正因為我在宮中長六,見多了那種為了一己私利不惜犧牲別人、踩著別人往上爬的卑劣小人,是以當我看見纖瘦如你,純真如你,卻是那樣認真地想濟弱扶傾、行俠仗義,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去拚命時,你知道我有多感動嗎?
打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想要的女人,無論用什麼方法、付出多少代價,我都一定要娶你為妻,為了你的勇敢、為了你的純真與善良而娶你,更是為了你的美麗與無邪而娶你,你懂嗎?」
朱小小聽得頭暈暈的,小臉泛起一片桃紅,「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准我打人?」
毓雲將她摟人懷中,深深吻了吻她小巧的唇瓣才說道:「我說過,要替天行道、行俠仗義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要動刀動槍動拳頭,記得嗎?」
「嗯,我記得。」
「我也說過,我之所以會去紹興,一個是為了英華,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為了你爹,你記得嗎」
朱小小一怔,為了爹?沒錯,毓雲說過他是為了爹才到紹興,因為朝中有人彈劾爹爹縱女行兇、貪髒枉法、藐視朝廷法律。
想到這兒,朱小小的臉色突地刷白,「雲哥哥,你說朝中有人彈劾爹爹,只不過奏招讓五爺扣起來了,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否則我和五爺何必大老遠地跑到紹興?」
「那……那現在呢?現在這件事……」
「這件事已經沒關係了,因為英華就是彈劾你爹爹那群人中的一個,現在英華自己都被摘了頂戴花翎等著受審,其他人見了大概也會收斂些。但最重要的關鍵還是在你身上。」
「我身上?」
「對!那些人彈劾你父親的一個原因就是縱女行兇,畢竟大家都知道朱小小是紹興三寶之一,還是紹興三寶中唯一會打人的。所以如果你能證明,你不但不會打人,而且還知書達禮、溫柔婉雅,那樣一來別人自然就不能拿這點來誣陷你爹爹,縱使事情真的傳到皇上那兒去,皇上見了你也不會追究你爹爹的責任,不是嗎?」
「可是……可是我書讀得不多,也不會彈琴、畫畫、作詩,我怕我……」
別擔心,有我和額娘在,你什麼都不必擔心,只要乖乖的、好好的學,一個月後讓阿瑪和其他人刮目相看,嗯?」
「還有……」
「還有什麼?」
「那個臭美格格說你答應要娶她,這是真的嗎?」
毓雲哈哈一笑,「我如果答應娶她,又何必勞動五爺來幫我主婚?」
「那你沒有……一點點喜歡她嗎?不會想娶她嗎?她是格格耶?而我只是小縣令的女兒。」
毓雲斜睨著她,「我家裡已經有一隻母老虎了,不需要第二隻!」
朱小小捶捶他,「我不是母老虎,我是朱小小!」
毓雲笑著摟過她躺在床上,「知道了,我的寶貝小小,讓我香一個,待會兒見額娘去,嗯?」
他低下頭,滾燙的唇正要吻上那嬌艷欲滴的小嘴,門外突然傳來丫環的聲音。
「少爺,德親王府的鄂敏在外頭說有急事要見少爺。」
毓雲略略一怔,「好,請他進來。」
不一會兒,鄂敏那高大威武的身形出現在門口,用著罕見的著急語氣說道:「毓大人,五爺出事了廣
毓雲猛地站起身,「你說什麼?五爺怎麼啦?」
「五爺出事了,請大人去看看就知道!」
第七章
為了不讓爹爹落人口實,也為了不讓自己給休了,更是為了不讓毓和瞧不起,朱小小可真是拼了命,她用力、努力、狠命地學彈琴、學刺繡、學作對吟詩、學應對進退的禮儀,甚至連說話的口氣、表情、方式,跟走路的姿態他都重新學起。
其實要學彈琴、刺繡那倒容易,因為朱小小的母親在世時,也曾教過她,雖不高明,倒也有模有樣。
至於作對吟詩,朱小小也學得馬馬虎虎,畢竟她父親是一縣之長,女兒縱使當不成女狀元,總識得幾個字,讀起詩詞來也頗有樣子。
所以最令朱小小感到頭痛的,就是那些多如牛毛的禮儀規矩了!雖然毓雲的母親有寫一張「教戰守則」給她,要她背熟後,照上頭去做就沒問題了。
可這……這是人嗎?真要照上頭寫的去做,豈不成了木頭人,沒有喜怒哀樂,也沒有感情了?她哺哺地念著:明霞回頭,語莫掀唇,坐莫動膝,立莫搖裙,喜莫大笑,高聲。內外各處,男女異群。莫窺外壁,莫出內庭。的必掩面,窺必藏形。」
「這是什麼跟什麼?不如叫她直接去跳永定河還比較痛快。」
雖然嘴嘀咕著,卻還是乖乖地背著,同時還穿上長袖坎肩,足蹬花盆鞋,搖搖晃晃的學滿族女子走路。
可偏偏她素來蹦蹦跳跳慣了,穿上這種形狀像花盆,又高又厚的鞋子走路,簡直像要她的命,往往走沒兩步便要摔跤,踩了左腳又忘了右腳,前腳剛過門檻,後腳又被絆著,不是跌了個狗吃屎,就是摔得腰都快斷了,疼得她哇哇大叫,幾次都想放棄,但只一想到爹爹和毓雲,她又強忍了下去。
她不想自己再成為別人攻擊爹爹的借口,也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野丫頭,證明毓雲沒有娶錯人,她一定要學好,一定要讓自己蛻變成匹配得上毓雲的名門淑女。
想到這兒,朱小小咬著牙,手中握著絲絹,一步步地練習起來。
這回,她沒有跌倒,也沒有絆到東西,很順利地由長廊的這一頭走到另一頭。
她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了!如果雲哥哥看到的話,一定會很高興吧?
想起毓雲,朱小小不由得嘟起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