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祺身旁的熠禮也露出詫異的表情,可他眼中卻閃動著惡作劇的笑意,口中要朱小小退開放人,卻暗暗和幾個阿哥用身子將朱小小和清微的身影遮住,讓朱小小打個痛快!
朱小小打得痛快極了,她平時就凶得可以,對付那種搶人丈夫的狐狸精更是不客氣,尤其今天被搶的居然是自己的丈夫,她當然更不客氣了!
只見她拳腳齊下,硬是將個花容月貌、儀態萬千、金枝玉葉的格格,打得鼻青臉腫、披頭散髮,配掛的首飾珠寶掉了一地不說,連一身的嫁衣都給扯了個稀爛,加上滿臉的鼻涕眼淚,在好不可憐,好不狼狽。
桑定眼看愛女被打,心中真是又氣又急,一面呼喝著僕人侍衛進來幫忙,一面想鑽進兩個女人的戰場去營救女兒,可偏偏幾個皇阿哥從中裝傻作梗,桑定要擠進來,熠禮便往他身上一靠,熠乃更不著痕跡將他推了出去。
熠禮嘴裡還叫著:「小小,快放手,你這樣揪著格格亂打,成何體統?」
一旁的毓雲自是將一切都瞧在眼底,當下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一個箭步上前抱起朱小小喝道:「小小,別打了,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哪曉得朱小小餘怒未消,回過身一拳就往既雲的鼻子打去,「我打她你心疼了嗎?既然你不准我打她,那我就打你!」
毓雲不避不閃,硬生生地挨了制小几拳,「小小,別胡鬧了!」
朱小小吼道:「胡鬧?你說我胡鬧?我讓人關在石室裡沒吃沒喝,差點活活餓死,你倒輕鬆!竟然在這兒扮新郎?你……」
這時,桑定憤怒的大吼:「你們兩個少在那一搭一唱,你們真以為本王看不出你們在耍什麼把戲嗎?」
聞言,毓雲神情一凜,「既然王爺都知道了,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請王爺自己摘了頂戴花翎跟我們走吧!」
桑定哈哈一笑,「跟你們走?敢問毓少卿毓大人,我愛新覺羅·桑定,到底觸犯了大清朝國法的哪一條,需要我跟你們走?」
熠乃昂首道:「殺人罪。」
桑定瞪著熠乃,「哦?那敢問十四阿哥,我到底殺了什麼人,需要你這堂堂皇子跑到我這王府來辦案?」
「吳文岳,你殺的人,正是吳萬金的兒子吳文岳。」
「是嗎?這吳文岳是誰?吳萬金又是誰?我連聽都沒聽過更別論殺人了。再說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我殺了人?」
熠禮往前跨了一步,「我、十四弟和小小,都親眼目睹你毒殺吳文岳,我們就是證人。」
桑定蠻橫說道:「既然你們硬要說我殺人,那就算我真的殺人好了,但這又如何?你們就能據此定我的罪嗎?」
毓雲不急不徐地拿出一份奏折讀道:「成王桑定乃皇室家親、本應勤慎恭素,忠誠事主,以報皇思於萬一。但成王縱容門下貪贓受賄、玩弄權法,勾結鹽商、操控鹽務,為紹興知縣朱振所悉後,竟誣指朱振收受賄賂、縱女行行兇,更以鳩酒毒害皇五阿哥,其罪彌天、其心可誅,請將成王明正典型,以正朝綱……」
毓雲還沒讀完,桑定便縱聲狂笑起來,「真是好一篇千古奇文!久聞你毓雲文思敏捷、才高八斗,想不到寫出來的文章卻狗屁不通,滿篇的混帳!」
毓雲回道:「不必開口罵人,我和五爺敢當著你們的面拿出這本奏折,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五爺,把人帶出來吧!」
熠祺冷冷一頷首,「鄂敏,把人帶出來,讓他心服口服。」
「喳!」
鄂敏低聲應和,沒多久,他便攙著一個年約二十來歲,極為憔悴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乍見這名男子,桑定不由得一愣,「你……你不是死了?」
這男子來到熠祺兄弟面前恭敬地打了個千兒,然後面對桑定,「王爺幾天不見,你就忘了小人了?我是吳文岳。」
看到死人復活,饒是桑定這般膽大也要連退好幾步,「你、你不是已經死了,怎麼會……」
吳文岳道:「我本來是應該死了!幸好十四爺和十二爺救了我,不然我就沒有辦法站在這裡指責你的罪證了。」
吳文岳轉向熠祺和毓雲道:「王爺,叫我在貢酒裡下毒的人不是別人,就是眼前這位成王爺。」
桑定登時面色如土,「你胡說……你有什麼證據?」
「當然有」吳文岳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袋遞給促熠祺,「這是成王爺當時派人交給我的藥,說這藥無色無味,只要在酒裡摻入一點點,就可以讓喝的人五臟俱焚、七孔流血而亡。還說這藥是大內所獨有,外面根本找不到。不過因為小人覺得這種藥過於歹毒,所以只下了其中幾甕,剩下的小人以砒霜代替。」
熠祺一聽,登時渾身泛起雞皮疙瘩,微抖著手接過那包藥粉。老天!幸好這吳文岳臨時換了藥,否則他豈不是要去見老祖宗去了?想到這兒,他不由得冷汗直流。
毓雲看向桑定,「成王,你還有什麼話說?這大內的藥,怎麼會莫名其妙出現在一個升斗小民手中吧?」
桑定嘴硬道:「那又如何?你能證明是我叫他去下的嗎?」
熠祺哼了聲,「看樣子,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小毓子,把東西拿出來。」
毓雲點點頭,命侍衛取出一個木盒子,又從木盒子裡奪出本帳冊晃了晃,「王爺,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看到毓雲手中居然握著已被銷毀的帳冊,桑定臉色大變「不可能,我明明已經放火燒了,怎麼可能還有兩本,吳文岳,你敢騙我?看我不宰了你!」
看著桑定怒吼著衝向吳文岳,熠乃和熠禮兩人連忙攔住桑定大聲喊道:「成王,皇上在這兒,你膽敢殺人滅口嗎?」
桑定一聽,起先還不相信,可當他看到滿屋子的人都跪下批迎接時,這才愣愣地轉過身,看著站在門口的乾隆「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