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他說他拒絕你,他說從來沒有碰過你!」
「哪個偷腥的男人會承認自己偷腥呢?特別是面對一個有錢有勢的未婚妻,更沒有男人會說實活!」
席愛身子搖搖晃晃,不覺有些頭昏眼花,是啊!哪個有外遇的男人會大大方方承認自己有外遇?更何況康哲緒認識丁紫楓在前,那時一個未娶一個未嫁,想做什麼都沒有人會干涉,就連自己也只是他名不正言不順的「未婚妻」,根本沒有權利管他!
「如果你不是邢天會的大小姐,如果你不是哲緒的未婚妻,也許我們會成為好朋友,但是現在……」丁紫楓冷笑,從皮包中取出早準備好的繩子,不懷好意地逼向席愛。
「你想做什麼?」席愛後退一步,眼睛盯住她的同時,也留意那扇沒有關上的大門。
「現在你和我之間只能有一個活下來!」丁紫楓步步欺向席愛,那盈人的笑意煩時變成殺意。
「你想殺我?你不怕哲緒找你算帳?還有我哥哥、我爸爸、以及邢天會的人……」席愛說著,腳步快速地往旁閃,想從空隙逃出去。
「路易斯,抓住她!」
路易斯愣了下,還是伸手攔住席愛,「你沒有必要殺她,她只是個小女孩。」
說時遲那時快,丁紫楓整個人忽地撲上來,繩子跟著圈住席愛的脖子,緊緊勒住。
「放開我,你放開我!」席愛拳打腳踢,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但丁紫楓畢竟是受過訓的,因此沒多久席愛便奄奄一息。
「快放手,這樣她會死掉的!」路易斯眼看席愛快沒氣了,連忙上前阻止。
「連你也愛上地,想替她說話嗎?」丁紫楓厲聲道,手跟著縮緊。
路易斯瞪著眼前這個陷入半瘋狂狀態的女人,她真是自己所愛,那個溫柔多情的丁紫楓嗎?看著她起身站到一旁,他才回頭看席愛,她已然全身無力癡軟在地上動也不動,他蹲下身子探探鼻息,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還好沒斷氣!
「死了嗎?」丁紫楓漠然問道。
他默默點頭,決定不讓她知道席愛還活著,「放在這裡遲早會發現,我把她載出去丟掉。」
看著路易斯抱起席愛塞進汽車裡,丁紫楓突然開口:」等一下,我跟你去!」
他的臉色倏地慘白,本想藉機送席愛上醫院的,現在恐怕她真的得魂斷洛杉磯。對不起,愛麗絲,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死於非命, 對不起!路易斯心裡無聲道歉著。
在丁紫楓指揮下,他把席愛塞進後車箱,然後他們沿著高速公路向東走,穿越廣闊無邊的原野,來到杳無人煙的死亡谷。
「把她丟在這兒吧!」望著光禿禿一片的山脊,丁紫楓對這地方滿意極了,因為這裡根本不會有人來,等到她被發現時早已是白骨一堆,任誰都無法認出!
路易斯無言,走到後車箱抱出一息尚存的席愛,滿懷歉意地放下她,然後上車揚長而去!
☆ ☆ ☆
好熱,為什麼會這麼熱?
席愛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一時之間弄不清楚自己在哪裡,只知道她好熱,身上好痛,口好干!
翻身坐起來,席愛呆呆的望著這片空曠、光禿禿的山巖,她死了嗎?難道這裡就是人家所說的陰曹地府?可為什麼沒有看到牛頭馬面,也沒有看到鬼卒、閻羅王?她不自覺抬手捏捏臉,好痛!會痛就代表沒有死,那麼這裡不是陰間了?
席愛搖晃的站起身,試著觀察自己所在的位置,卻發現除了高低起伏的山丘外,週遭根本沒有任何生物,連天上飛的鳥、地上爬的昆蟲都沒看見!
怎麼辦?慌亂、恐懼和不安悉數湧上心頭,她開始跌跌撞撞,不顧身上的疼痛,漫無目的向前走著,希望能走出這地方,或是找到人來救她!
腳踩著岩石荒地,頭頂著毒辣驕陽,汗根本還來不及流下就已經被蒸發,她的頭在痛、腳在痛,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頭都在舉行示威遊行,但她還是不停走著,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來,必須在天黑前離開這荒涼之地,否則她就算沒死在丁紫楓手裡,也會被入夜驟降的氣溫給凍死。
想到自己可能會死在這裡,淚水就悄悄爬滿腮,都是丁紫楓和那臭香蕉害的,誰教他沒事拈花惹草,腳踏兩條船,一心二用兼用情不專!
女人是很奇怪的動物,當二女爭奪一男時,注定是兩個女人打得死去活來,男人坐享漁翁之利,而從未想過真正的罪魁禍首是男人不是女人。像自己險些被丁紫楓勒死,現在又被人「棄屍」於此,這些都是康哲緒那個大大大禍水所惹的。所以她決定,只要能平安離開這個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把康哲緒休掉,管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席愛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經過一些已經廢棄的舊礦坑,還有幾個看起來像是炭窯的地方。忽然,有一陣嘶嘶聲從她身後傳來,此時的席愛既疲倦又狼狽,一身衣最又破又髒,根本沒有力氣去管到底是什麼聲音,但她還是回頭了。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她差點尖叫出聲。那是一條如假包換的響尾蛇!
席愛呆在原地,嘴巴嚇得合不攏,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條響尾蛇拱著身子打環前進,一寸一寸向她逼近,嘴裡還不時的吐出蛇信。
現在是站在原地不動,還是拔腿狂奔?若說要跑,她實在沒有跑的力氣,但若站著不動,豈非白白的送死?還是跑好了!於是她拔腿想跑。
「別動,你站在原地別動,它不會傷害你的!」一個溫和的聲音適時的從她上面的位置傳來。
席愛心中一喜,這光禿禿的地方竟然有人?她轉頭欲尋找來人,可是她微微一動,那人又開口:「你千萬不能動,否則它會以為你想攻擊它而咬你!」
席愛聞言,當下動都不敢動,任憑那嘶嘶聲緩緩從面前經過,久久之後,消失在空曠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