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受傷了嗎?」 韋翔走近她的身旁,卻對上她那張憔悴的臉龐。
而那張精緻的臉龐撼動了他,正確的說,應該是那雙大眼深深地撼動了他。
那雙水靈靈的大眼中透露了許多的訊息,倉皇、無助、堅毅……最重要的還有一點厭世。
他從未看過眼中負荷著這麼多憂鬱神色的年輕女人,若能揭除那層灰暗,她會更美麗的。
細長的柳眉。高挺的鼻樑、菱型的小嘴和鵝蛋型的臉,再加上那雙靈秀的眸子,她真的該是美麗的。
她眼中的灰暗遮蔽了她的美麗,她的纖弱讓他覺得心疼而憐惜,這麼一個應如花綻放卻調萎的女人,吸引了他全部的視線無法轉開。
「只是一點擦傷。」 侯懿容用輕柔的嗓音說道。「對不起,是我走路太不小心了。」她連忙道歉。
「別這麼說,都是我的錯。」 韋翔握緊她的手,想將她扶起來。而她冰冷的手今韋翔又是一震。
「翔,她傷得很重嗎?」一個嬌媚的女人從車裡走下來,對著韋翔說道。
「我還好。」侯懿容回過神來,這男人好看得讓人暈眩。
「沒事就好,以後走路小心一點。」 葉俞亭嚷著,語氣中的刻薄與臉上的笑容十分不搭。
「俞亭……」 韋翔不悅地皺起眉。
「本來就是她自己不夠注意路況。」 葉俞亭不悅地說道,將視線移向侯懿容,眼神透露著鄙夷與不屑。
養尊處優的她,最受不了像侯懿容這種渾身破爛髒兮兮的打扮。在她的眼中,她與韋翔代表著上等人,而侯懿容則是屬於下等人。她仔細看著侯懿容,她身上穿的那件鵝黃色小洋裝,簡直是土氣極了,她根本比不上她的妖媚豐腴。這麼一個老土的女人,不躲在家裡當門神還跑出來嚇人,真沒道德!
「是的,全都是我的錯。」侯懿容緩緩地說道。她無意引起爭端,若她能多注意一點,就不會發生今天這種事了。
「翔,你都聽到了,她承認全都是她的錯,我們別管她了。」 葉俞亭勾著韋翔的手臂,將他拉回來。
「俞亭,你再這樣我會生氣的。」 他低沉斯文的嗓音已透露著些許不悅。
「好嘛,不然你拿點錢給這個女人,打發她走!省得耽誤我們的時間。」 葉俞亭受不了韋翔看侯懿容的眼光,想立即將韋翔拉走。
「你先回車上等我。」 韋翔說道。
「不要嘛,我在這裡……」 她撒著嬌。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韋翔的怒氣嚇著了葉俞亭,她連忙鬆開手回到車上。
看著自己的腿僅是些許的擦傷而已,侯懿容認為不礙事。「先生,我沒事的。」
「你的腿流血了,怎麼會沒事呢?我送你到附近的醫院上藥好嗎?」韋翔說道。
「不用了!小傷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侯懿容勉強露出了笑容,不想帶給韋翔太多的麻煩。
「既然你不願意去醫院,我也不便勉強。」 韋翔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了皮包,抽出幾張千元大鈔遞給侯懿容。
現實的壓力令想拒絕的侯懿容開不了口,雖然只是五張千元的大鈔,也不無小補。沒有矯情的推卻,她收下了這……該怎麼說,意外之財嗎?「謝謝。」
「別忘了去看醫生。」 韋翔再遞了一張名片給侯懿容。「還有,若你有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我。」
「這…收下你的錢已經讓我很不好意思。」 她不想讓眼前這個俊逸的男人以為她是那種貪得無厭的女人,而且兩人不可能再有交集了,不是嗎?
「沒關係,收下吧!」韋翔十分堅持。
她發現他真的長得很俊,頎長的身型、寬闊的臂膀。一襲深黑的西裝更襯托出他的卓爾不凡,加上那張略帶威嚴的臉,真是個偉岸男子,她還第一次遇到這種男人,像極了夢中的白馬王子。
她從不敢奢望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即使她的心為他悸動、即使他的溫柔讓她心醉。
一道隱形的牆就這麼阻擋在他們之間,他們終究只是陌生人而已。
縱使知道自己喜歡上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但她的心還是退卻了。給了自己希望,會更無力去承受痛楚的。再怎麼無知的人也看出他們兩個人身份上的差距,麻雀終究只能與麻雀成群飛翔而已。
他只是單純的出於愧疚與關懷而已,根本對她沒有任何感覺的,而且他的女友是那麼的美艷。
韋翔堅決地拉住了她的小手,將名片放在她那雙有些粗糙的手中。那是一雙長期勞動的手,他的眉頭再度皺了起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韋翔提議著。
「不!不用了。」侯懿容連忙揮了揮手說道。
「那好吧,你回去要小心。」 韋翔叮嚀著。
「謝謝。」侯懿容點點頭,轉身離去。
而韋翔則站在原地看著侯懿容的背影,直至她的身影消逝在漆黑的夜色中,他才轉身坐上了車。
「翔,你怎麼和那女人耗這麼久?」 葉俞亭的聲音裡滿是不滿與妒意,她不喜歡韋翔這麼看一個女人,彷彿非常地眷戀。
「你問太多了。」 韋翔不悅地說道。
「哎喲,人家是關心你嘛,你不是給她錢了嗎?幹麼又給她一張名片啊……」 葉俞亭開始抱怨著,大家都知道擁有韋翔名片的人可以要求他做一件事,只要是在「韋氏」 能力所及的範圍中,他絕對不會推辭。
韋翔的名片十分特別,用金箔製成,厚度與一般的紙一樣,四周圍雕著精細的龍型花紋,而中央則雕了一隻飛翔的鷹,象徵他的身份及地位。
鑄造時僅制了三十張,因為數量稀少而彰顯了它的價值感,韋翔從不輕易送出,商界的人莫不以擁有此名片為榮,因為「韋氏」 是台灣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得到韋氏的幫助就像是得到強而有力的後盾,縱使只擁有一次求援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