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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韓鳳舞心頭一動。半懷疑半相信地看著應長天。她可以相信他嗎?她應該相信他嗎 ?再怎麼說,對她來說他都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雖然她喜歡他好多年了!

  「小舞,看著我的眼睛。」他捧起她的臉面對自己,「我眼睛裡有什麼?」

  韓鳳舞輕抬杏眼,注視著他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我,你眼底有一個我。」

  應長天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窩上,「不只那裡,還有這裡,這裡也一直只有你! 」

  她有些動搖了,他的熱情、溫柔與鼓勵,讓她懷疑的心動搖了!

  「小舞,相信我,我是真的想一輩子照顧你、愛護你、寵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

  面對應長天的柔情,韓鳳舞眼中泛出一絲淚光,她搖搖頭,一句話也沒說。

  見她搖頭,應長天不免有些氣餒,正想再說什麼時,韓鳳舞卻突然撲入他懷中,小 手緊緊環住他,而這無言的舉動傳遞了他所想要的答案。

  ※※※

  韓鳳舞就這樣和應長天訂了親,並挑定下個月十八日成親,但不知是上天捉弄還是 怎地,韓夫人終究熬不過對丈夫的擔憂而過世了!

  韓夫人一過世,整個韓家頓時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之中,韓鳳舞和應長天的婚事也就 緩了下來。

  應長天曾經希望能趁著百日熱孝成親,但韓鳳舞卻因放不下家中三個年幼的妹妹而 拒絕。應長天雖然無奈。卻也無計可施,只好議定三年孝服完,再來迎娶韓鳳舞,這段 時間就讓她專心處理家裡的事。

  對於應長天的體貼,韓鳳舞無限感激,也更加深了對他的信任與愛慕。

  三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而韓易也獲得慕容浚的特赦回京。韓鳳舞總算可以心無罣 礙地準備自己的婚事。

  她一面寫信到大漠給應長天,一面準備嫁衣妝奩,等著心上人來迎娶。

  但日子一天天過去,韓鳳舞非但沒有等到迎親的隊伍,甚至連應長天也音訊全無, 這讓她相當擔心,不知長天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否則怎麼會毫無下落?

  她憂心如焚,信一封一封地寫,人一個一個地派出去找,所得到的卻都是失望的消 息--應長天已經離開大漠,現在下落不明。

  韓鳳舞雖然擔心、失望,卻不死心,她相信長天不會就這樣丟下她的,他一定有不 得已的苦衷,否則依他的個性,早帶著花轎過來了,又怎麼會等到今天?

  她這樣安慰著自己,而日子就在這胡思亂想、擔憂和期待中過去。

  這天,韓鳳舞照例又去獨勝元抓藥,這回她是為了妹妹韓宿雲,因為韓宿雲天生體 質羸弱,稍稍一個節氣變化就可以讓她咳得像個病西施,所以韓鳳舞只好親自把脈、抓 藥、煎藥,希望可以將韓宿雲的身體調養得好一些。

  韓鳳舞站在櫃檯前等著藥,一面聽著獨勝元的掌櫃和其它人閒聊交談。

  「聽說翠芳閣的紫苑姑娘讓人包走了!」

  「喔?是誰那麼大手筆,竟然可以包下翠芳閣的花魁?」

  「就是『京城三少』裡的二爺啊!」

  「京城三少?」

  「掌櫃的,你不知道京城三少?」

  「不知道,也沒聽過。」

  「不知道沒關係,我告訴你。所謂的京城三少就是三個公子哥兒,老大就是咱們當 今皇上,那個什麼也不會、只會吃喝玩樂的皇帝;老二聽說叫應長天,是個讀書人,文 武雙榜進士,可惜也和咱們皇上一樣,只會吃喝玩樂;老三叫南宮霽雲,是個世家子弟 ,還是只會吃喝玩樂外加玩女人。那個翠芳閣的花魁周紫苑,就是讓老二應長天包下的 !」

  「應長天」三個字,讓韓鳳舞像被雷打到似地楞在當場,耳裡頓時一片嗡嗡作響! 應長天?翠方閣?周紫苑?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些人會這麼說?他們所說的應長天 ,是自己所認識、所愛的那個應長天嗎?

  韓鳳舞搖搖晃晃地站不穩,臉色蒼白得嚇人,一旁的夥計看了,忍不住開口問道: 「大小姐,您不要緊吧?是不是站久了腳酸,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坐著休息一下?」

  她搖搖頭,顫抖著身子轉向那個和掌櫃聊天的漢子,「這位大哥,你說的應長大, 是不是前宣泰關守將應天章的兒子應長天?」

  「對對對!就是他。大小姐,您也認識這個應長天?」

  韓鳳舞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差點滑落在地,卻仍舊勉強撐著身子問:「大哥 ,你……你知道應長天住哪兒嗎?」

  「知道啊:就在城西的寄觀園……喂!大小姐,您要去哪兒?您藥還沒拿呢……」

  韓鳳舞根本什麼也聽不進去,她顫巍巍地朝城西方向走去,一路上跌跌撞撞,還讓 石頭絆倒了,弄得一身狼狽。但她還是一步步走著、祈禱著,希望這個應長天不是她所 愛、所認識的應長天!

  來到寄觀園,韓鳳舞勉強鎮定心神向門房打聽:「應長天應公子在嗎?」

  門房一臉驚奇地盯著韓鳳舞看,奇怪!怎麼有這麼多姑娘要找二爺?真是人長得好 看,連姑娘都會自動送上門來。

  「在,你等一等,二爺正在花廳裡……」

  沒聽完門房的話,韓鳳舞便起步往花廳走去,她急於想證明這個應長天不是她所認 識的應長天,只是同名同姓罷了!

  她心神迷亂地在寄觀園裡繞來轉去,奈何園中庭台樓閣,迴廊彎曲,小橋流水,她 轉了許多地方就是找不著花廳,反倒繞到花園裡來了!

  一進到花園裡,滿園扶疏花木頓時讓向來喜歡花花草草的韓鳳舞醒了過來,老天! 她在做什麼?印證一個跟長天同名同姓的男人所犯下的風流帳?不,不值得,她怎麼可 以什麼都還沒弄清楚就先替他定罪,懷疑那個風流好色的「二爺」就是他呢?想到這兒 ,韓鳳舞頓時為自己的莽撞感到慚愧,希望這個二爺不會知道自己來過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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