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恬兒詫異極了,小手拚命想推開他,「不要,你偷襲,你壞,你欺負人……」
「不欺負你,你怎麼留下來,怎麼見得到練英呢?」
她仍舊槌打著他,但勁道已經小很多,到後來她反而主動攬著他,輕咬他的耳垂,「人家不是已經留下來了?」
「我是說讓爹答應你留下來。」他刻意動了動,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她喘息著,下意識地仰起身子迎向練錦,「為……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對溪山行旅圖不抱任何希望了,所以打算用另一個方式讓你留下來,這具方法就是多欺負你,讓你早點替我生孩子,現在別說話,我要愛你了!」
第五章
晴朗的午後,一頂橋子停在補秋坊前,一道紫我的嬌小身影神氣地從轎子裡鑽出來,對著轎夫說道:「你們在一旁等著,我去見個人,辦事事就回來。」
四名轎夫躬身回禮,「是,少夫人。」
蘇恬兒得意地點點頭。哈!長這麼大,她還從沒讓人如此服侍、如此恭敬地對待這呢!看樣子當練錦的老婆、做練家的少夫人也是挺不錯的,只要不再學什麼鬼刺繡就好。
像昨天,練老夫人親臨指導,硬事實豐她把什麼雙磋針法、單套針法、補針法、扎針法、施針法、施針法、接針法給學起來,整得她兩眼昏花、腦袋混沌,好不容易才痊癒的手指又扎得都是傷,而且這次兩手手指全給包上,真是慘兮兮!
不過今天她可好了,練家二老都不在家,練錦又不知上哪兒去了,所以她得了空立刻跟著出門來搬救兵,而這補秋坊就是她救兵住的地方。
她似風一樣地奔進補秋坊,直接闖到內院的廂房,連門都沒敲就閃了進去,「含玉姐姐,恬兒來看你了!」
哪知道整個廂房空空蕩蕩的,竟沒有半個人。
「咦!含玉姐姐呢?她不可能不在的啊?」
蘇恬兒嘟囔著,很快地在房裡轉了一圈,然後她在後面遙浴池裡找著了正在沐浴的林含玉。
乍見蘇恬兒,林含玉自是驚喜交集,「恬兒,是你?」
蘇恬兒笑瞇瞇地走到池邊蹲了焉來,好整以暇地看著林含玉泡在水底下的玲瓏身軀,「含玉姐姐,我看到了喔,這輩子你非得嫁給我不可好!」
林含主又好笑又好氣,「你這淘氣鬼,胡說些什麼?」
「人家不是都說女孩子如果讓人看了身子手腳的話,就得嫁給那個人嗎?既然我看了你的身子,你當然得嫁給我。」
林含玉莫可票何地點頭,「好啊!如果你是男的,我就一定嫁給你。」
說著,她過癮裸著身子從浴池裡站起來,簡單地擦乾身子後穿上衣服。
「恬兒,你怎麼有空來?你不是嫁人了嗎?你這樣子跑出來,婆家的人不會說話?」
蘇恬兒搖頭,「不會啊!老頭子和娘都出去了,練錦也不知跑哪兒去了,湘坊裡只有我一個人多無聊,所以我當然也跟著出門!」
聽到練錦的名字和湘坊二字,林含玉的身子明顯一震,她緩緩轉過身,一臉懷疑,「練錦?你認識練錦?」
提起練錦,蘇恬兒臉上泛起一抹紅暈,「當然認識,他是我丈夫,我怎麼會不認識?」
「丈夫?這怎麼可能?全臨安城的人都知道江南四大家同時娶親,江南四公子同日成婚,且不論其他三人如何,光練錦要娶楊紗織這件事,就鬧得大街小巷揚揚沸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怎麼會說練錦是你丈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嫁的應該是御品齋的少爺玉穆吧?」
「是啊!我確實是嫁給玉穆為妻,可是洞房花燭夜那天不知怎麼搞的,新郎突然從玉穆變成練錦,所以他就成了我的丈夫。」
林含玉身子一晃,急急抓住蘇恬兒的手,「新郎變成練錦?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發現新郎換人以後,曾拜託練錦讓我回家的,可是他不願意,說我和他拜過天地、磕過祖先,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他說什麼也不肯讓我走,還說我一走,他會被練家的詛咒給咒死,會橫屍當場,所以我只好……只好……」說到後來,蘇恬兒頭幾乎低到胸口口去了,要她提起當時和練錦恩愛纏綿的光景,她仍羞得很。
不過正因為她低著頭,因此好沒有看到林含玉臉上那一閃而逝的驚訝,更沒有看到那由驚訝轉變成的嫉妒、憤怒與無法置信。
林含玉放開蘇恬兒的手,神情很快又回復她原本清麗、典雅、嫻靜的模樣。
「恬兒,他對你好嗎?我聽說練錦是個成天無所事事的花花公子,鎮日流連在花街柳巷中,視女人哪烘土;而練老爺子脾氣暴躁,不好相處,練老夫人則個性刻薄,對待下人不是很厚道,你嫁給他,不會……不會……」
蘇恬兒聞言咯咯一笑,「你是說老頭子嗎?含玉姐姐,你不必擔心,那老頭子現在被我殺得毫無不手之力,成天光想著怎麼打贏我都困擾,哪有時間發脾氣?至於我那個娘啊!那就更別提了,只要我出幾個小問題、小狀況,她就手忙腳亂,急得眼淚都快掉了,哪還會去刻薄下人!」
她的話讓林含玉聽得一頭霧水,「練老爺子被你殺得毫無還手之力,練老夫人被你急出眼淚?恬兒,你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我都聽不懂?」
蘇恬兒笑靨如花,那模樣迷人極了。「下棋啊!含玉姐姐,你不知道老頭子很愛下棋,我每天只要花一點點時間陪他下個幾招,就夠他嘔心瀝血、傷透腦筋,所以他根本沒時間想我不是他原本要娶進門的楊紗織,也就不會想趕我出門。」
「那練老夫人……」
提起練老夫人,蘇恬兒頓時小臉一垮,拉著林含主的手說:「含玉姐姐,這正是我今天來找你的主要原因,你一定要幫我,如果你不幫我,那我的手可真的要變成殘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