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他霸氣了些,有時候還不講理,甚至常趁著她在洗澡、睡覺時欺負她;可她就是不相信,她就是認為那俊是愛她的,否則他怎麼會為了救她而受了那麼重的傷,總沒有人會拿自己的性命和身體開玩笑吧?
香蘿正在胡思亂想時,房間門被推了開來,邢紫嫣帶著一臉神秘的笑走進來。
她直接走到香蘿面前,動手解開香蘿身上的繩子。
對於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香蘿心裡滿是疑問。「你想做什麼?」
邢紫嫣一笑,「我剛剛說的,你顯然不相信,是嗎?」
「我當然不相信﹗俊哥哥親口告訴我,要我今生今世做他的妻子,來生來世做他的妻子,永生永世都做他的妻子,所以我根本不相信你說的,也不相信他是為了救那中堂才娶我的,更不相信皇阿瑪會以那中堂的生死來威脅他。」
邢紫嫣心頭一愕,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永生永世都要做他的妻子?他……
他竟然跟這賤丫頭說這樣的話﹗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連一句親熱、親密的話都沒說過,可他竟然對這樣一個稚氣未脫、什麼都不懂的黃毛丫頭說要她永遠做他的妻子﹗
一股無法言喻的醋意,登時淹沒了邢紫嫣心底對那俊的最後一絲柔情,她決定了,她邢紫嫣得不到的男人,其它女人也休想得到﹗
她極力掩飾自己心中的嫉妒,乎靜的說:「我知道你不相信,但無所謂,你很快就會知道誰說真話,誰說假話。」
說著,她扣住香蘿的手,拖著她往外走。
香蘿一驚,「你要做什麼?你想帶我去哪裡?」
邢紫嫣冷冷一笑,「帶你去看你的俊哥哥現在正在做什麼﹗」
刑紫嫣絲毫不給香蘿有抗拒的機會,將香蘿推出房門,來到已經沒有什麼路人的街道上。
季節早跨入中秋,太陽也落得快,不過才申時末,天色幾乎快全黑了,若非有幾盞燈籠照著,只怕香蘿都快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
「你瞧瞧那是什麼?」邢紫嫣指著一個正往她們走過來的親兵說道。
香蘿瞥了一眼,滿不在乎回道:「那不過是一個親兵,沒什麼好稀奇,這種親兵到處都有……」
可香蘿的話說到一半便止住了,因為她看到在那名親兵身後有兩道熟悉、修長的人影跟著,一個是她日夜相處、愛戀已深的那俊,至於另一個就是胤祥,她的十三哥。
只聽得胤祥對那俊問:「那俊,你確定你是在這兒丟了香蘿的?」
那俊懊惱地址著自己的頭髮,一臉的著急擔心。「嗯﹗我記得她站在這兒看大阿福,我見她喜歡也沒攔阻,任由她看著,想不到一轉身她竟然不見了﹗該死﹗她人生地不熟的,身上又沒銀子,她會去哪兒?」
胤祥沉吟道:「那俊,香蘿知道你是秦皇阿瑪的命令來帶她回去的嗎?」
那俊搖頭,「不知道,我根本不敢讓她知道。你也知道她多心,平時看似柔順,可真倔起來的時候,就是皇上也說不動她,所以我怎麼敢讓她知道是皇上叫我來找她的呢?」
這話讓站在柱子後面偷聽的香蘿臉色大變,身子也微微顫抖。想不到……想不到竟真是皇阿瑪叫他來找自己的。
胤祥又道:「既然如此,那麼她自己走去的可能性就減低了。」
驚地,胤祥像是感覺到什麼似的,忽然抬眼掃向香蘿和邢紫嫣藏身的地方,若有所思地說:「這兒我來來回回走了不下十趟,可就是沒瞧見你說的那個賣阿福的老頭,該不會……」
那俊抬起頭,和胤祥對看一眼。「你是說有人扮成真阿福的人,趁著我們沒注意時,劫走了香兒?」
「這不是不可能。畢竟一個單身姑娘家,本來就容易引人覬覦,而且她還跟你在一起,如果有人因為懷恨你而對香蘿下手的話,那……」
胤神話還沒說完,那俊便想到邢紫嫣。邢紫嫣在離開太湖時,是懷著對他的滿腔怨恨離開的,以她的個性、她的手段,她是不會放過香蘿的。
何況太湖連接兩省五州,水路四通八達,如果她從蘇州一路暗中跟著他們來到無錫,那麼香蘿被她捉走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想到這兒,那俊對胤祥說:「十三爺,請你即刻派人封鎖太湖七十二水路,連同陸路邊界一同封鎖,我想那個捉走香兒的人應該還在無錫境內。」
胤祥劍眉一挑,「你已經知道是誰捉走香蘿的嗎?」
那俊點頭,「那個人你也見過,就是昨晚在太湖邊上和我說話的女人。」
「你是說一年前攔轎,當街羞辱香蘿的那個女人?」
「沒錯,就是她﹗」
「我聽說它是明月教的逆賊,不是嗎?」
「她確實是明月教的人,不過明月教經過朝廷幾次圍剿,早已分崩離析,所以她是不是明月教的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究竟把香兒帶去哪裡。」那俊顯得憂心忡忡。
胤祥點頭,「好,我知道了。我會吩咐江北大營的人封鎖太湖水路,仔細盤查每一個過往客商,連湖裡的王八都不會放過。」
「謝十三爺﹗我還有一件事要麻煩十三爺。」
胤祥露齒一笑,伸手摟住那俊的肩。「說吧﹗自己哥兒們有什麼好不能說的,為了撮合你和香丫頭,我可是大費周章,請皇阿瑪派水軍演出一場捉放曹呢﹗」
「我想請十三爺先不要讓皇上知道這件事,等我找到香兒,我會自己向皇上請罪,請皇上責罰的。」
那俊話剛說完,便聽到一個悶悶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你有什麼罪呢?你替皇阿瑪把離宮出家的女兒找回去,皇阿瑪賞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罰你。」
那俊和胤祥大喜過望,一齊轉頭,一個喊香蘿,一個喊香兒,都忍不住衝上前要握她的手。
可香蘿卻背著手,誰也不理,只是睜著一對圓溜溜的眼睛瞪視那俊。「那都統,真是辛苦你了,委屈你從京城到蘇州來找我,又陪我過了大半年的採菱生活,回去後,我會請皇阿瑪好好獎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