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蘿失望之餘正想離開時,一名侍衛突然低聲說:「公主,那房裡好像有人在說話的樣子,要不要奴才過去瞧瞧?」
香蘿不知打哪兒來的勇氣,居然搖頭,「不,我去就好﹐你們在這兒等﹐一有事﹐我會喊你們的。」
不等侍衛的反應,香蘿已經步上前,湊近窗戶邊一聽,女子陣陣的低喘幽幽傳「那俊,那俊﹗」
那俊?
他……他真在這兒。香蘿的驚訝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她用指尖在唇上沾了沾,戳破窗子往裡頭看去,這一看之下,她幾乎尖叫出來。她頻頻搖頭,用手摀住自己的嘴,拚命要自己不能叫出聲來。
那竟然真的是那俊﹗那個衣衫半敞、髮絲凌亂的男人竟真的是那俊;至於和那俊纏成一團的女子不必想也知道是誰,當然是邢紫嫣。
但見那俊坐在椅子上,衣衫盡開,長褲已然褪至腳踝;而邢紫嫣正理首在他腿間,努力想挑起那俊的慾望。
那俊閉起雙眼,嘴唇緊抿,額頭上汗珠點點,身子微微顫抖,雙手按在扶手上,似乎完全沉緬於邢紫嫣所帶給他的極度歡愉中。
可邢紫嫣並不滿意,這場歡愛雖是她主動,可她不要那俊只是單方面接受﹔她要他愛她,像以前一樣愛她。
於是邢紫嫣站起身投入那俊懷中,紅艷的櫻唇堵上他的,試圖從彼此的唇齒相接中讀出他的真心。奈何那俊雖沒拒絕她,卻也沒接受她,只是嘴唇微啟,若有所思地輕吻著。
霎時,怒氣襲上邢紫嫣心中,她猛一張嘴狠狠咬了那俊一口。
那俊吃痛,將邢紫嫣推倒在地上。
「你這是在做什麼?」
「你心不在焉。」她指責道。
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伸手捂著自己微微滲血的嘴唇。
邢紫嫣爬起身,褪去衣衫,一絲不掛地站在那俊面前。
「那俊,我美嗎?」
那俊冷眼瞧著她。說實話,她的確是個美人,不論相貌、身段、談吐,都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可現在他的心中除了一個嬌怯、柔弱,又帶著幾絲倔強的仙子外,再也容不下其它女人。即便她再美,對他也不具任何意義。
他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略略一點頭。
「那和那個小丫頭比起來如何?」邢紫嫣重新跨坐上那俊的腿上,雙手緊緊摟著他的頸項。
那俊眉頭一皺,「你是指香兒嗎?」
「當然,不是她還有誰?」
「你和香兒是不同的人,你不需要和她比。」
「我也知道我和她是不同的人,也知道沒有必要和她比;可你人在這裡,心卻在她身上,教我怎能不和她比。」
刑紫嫣投入那俊懷中,滾燙的唇落在他眉上、眼上、鼻子上,最後覆上他的唇,渴切的吸吮著。
那俊別過頭,避開她如影隨形的吻。
「紫嫣,你到底要什麼?你要我來陪你,我來了;你要我別和香兒在一起,我也答應了,你究竟還要什麼?」
邢紫嫣抬起頭:「我要你﹗全心全意的你、完完整整的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有一個軀殼在這裡。」
那俊又一次推開邢紫嫣,並站起身穿上衣衫,「紫嫣,不要太過分﹗我之所以來,全是為了香兒,若不是為她,我不會……」
「為她?我當然知道你是為她,因為有誰肯放棄已經到手的榮華富貴和軟玉溫香呢?但是你別忘了,你的命在我手裡,最重要的是,你心愛的香兒的命也在我手裡。只要我一聲令下,埋伏在她身邊的人立刻就可以殺了她,讓你無法攀龍附鳳,無法一步登天,更讓你背上殺害公主的罪名;說不定韃子皇帝一氣之下,還會抄了那氏滿門洩恨。這結果,你承擔得起嗎?」刑紫嫣冷冷一笑。
那俊聞言,頓時怒火中燒,伸手招住邢紫媽的脖子,「你……你這該死的女人,你用這種威脅的手段來達成目的,對你有什麼好處?」
邢紫嫣毫不在乎地笑了起來,「你殺死我好了﹗反正我一死,京杭運河的河水,頓時就會染成紅色,屆時不只你的香兒會死,連你的好哥兒們,那個十三阿哥都會死﹗」
「你﹗」怒火讓那俊的臉霎時變得鐵青,招住它的雙手不由得收緊。
邢紫嫣幾乎快喘不過氣來,可她仍舊接著說:「我愛你,從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決定不論要用何種手段,我都要得到你;既然我得不到你,那麼其它女人也不準得到你,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極度的怒氣,使得那俊再也不顧一切。他重重將邢紫嫣按倒在佈滿灰塵的桌面上,扯下褲頭,既粗魯又野蠻地侵襲她,以毫不帶感情的語氣說:「既然妳要我,我會給你﹗但是我要告訴你,你得不到我,即使我死了,你也永遠得不到我﹗」
「我不在乎,就算只能這樣擁有你,我也不在乎。因為這代表你只會是我一個人的,即使是公主,她也無法和我搶你。」刑紫嫣放蕩地迎向那俊,好救他可以佔有得更深更徹底,她不禁呻吟出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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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一切,香蘿原本捂著嘴的手,轉而塞入嘴裡用力咬住,她怕自己會承受不住而叫嚷出聲。
那是何等醜陋的一幕啊﹗醜陋到讓她覺得噁心、想吐,可她偏偏又吐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俊和邢紫嫣糾纏在一起,耳朵裡所聽到的,淨是耶紫嫣的聲聲喘息。
她並沒有聽清楚那俊究竟和邢紫嫣在說什麼,只知道那俊要了邢紫嫣,就在這廢園裡破舊、沾滿灰塵的桌子上,那樣不顧一切、毫無遮掩、赤裸裸地要了邢紫嫣。
香蘿想起那俊在無錫時是怎麼對自己說的,說他和邢紫嫣之間不是她所想的那樣,但偏偏她所看到的就是那樣啊﹗
天﹗難怪他不肯解釋,難怪這幾天他避著自己,原來在他心中,邢紫嫣遠遠比她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公主來得好、來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