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園被他的眼睛蠱惑,掙不開他的手,當他以另一隻手撫摸過她的臉頰時,傳來陣陣冰冷。
"你,真正的你,真正的田莘園在哪裡?"他優美的唇在夢幻中開合,催眠般地說著。"讓我看著真正的你。"
好惡,這算什麼?這麼蠢的句子,他怎麼有臉說得出來?太丟臉了吧!她就是她,才沒有真的、假的咧!
再說,這隻手在幹什麼?別到處亂摸……哇!雙峰遭受襲擊,體內警鈴大作,還擊!"你在摸哪裡啊!"
被她推開的東方淳,吃驚地望著她。
乘機從他手下鑽出來,莘園雙手插腰,氣嘟嘟地站起身說:"拜託你好不好,那種像小說一樣的台詞,我可會噁心得受不了。沒有錯,我也覺得偶爾來這種地方不錯,只要這有助於抒解壓力的話,但這和你吃我豆腐可是兩回事。什麼叫我偽裝,我田莘園從不偽裝自己的,就算有些時候我會說點逞強的假話,但我盡全力對自己誠實。你才是,把人家找到這種地方來,存什麼居心啊!"
指向他鼻尖,她瞪圓眼睛說:"把人當成傻瓜,也該有個限度。我沒你聰明,但也不笨。被人家戲弄時,我可是知道的,笨蛋!"
一甩頭,她轉過身。"失陪,我內急!"
東方淳望著用力踱腳離開的她的背影,唇角微微地抽搐著,受到感染的面部神經抖動,到最後轉為脫疆野馬型的狂笑。
真是太棒了。一點都不違背他的期望。不這根本是超出他的期望。
從頭到尾的反應都是那麼新奇,真是教人百看不厭,怎麼欺負都嫌不夠。以為她會被自己灌的迷湯弄得服服貼貼,她卻逆轉情勢,適時給予自己反擊,碰上這麼有趣的女人,害他根本想不起來過去交往的那些女人是什麼模樣,如今他已經對"田莘園"這個人上了癮,真想一路欺負她到底。
不過想瓦解她的心防,似乎比自己想像中更具挑戰性,困難度不小。
但,那又如何呢?東方淳拿起酒杯,悠哉地呷一口,對他而言沒有不可能的挑戰,字典裡也沒有"退縮"這兩個字。
等著瞧,不管田莘園的蚌殼閉得有多緊,將自己藏得多完美,他一定能找到縫隙,鑽進去的。
莘園沒走到廁所前面,一找到東方淳看不見的角落,就渾身乏力先蹲再說。
呼,好險!差一點就在他的面前投降了。真不得了,那種一百萬瓦特的"電眼"!要不是她心中早有防備,恐怕此刻她已經成為電眼下的犧牲品。
用膝蓋想也知道,像東方淳條件這麼好的男人,一定玩遍天下無敵手。要是隨隨便便就讓他逾越雷池,後果……可不是付出一夜就能打發的。在東方淳來看也許不過是一夜的遊戲,怕就怕自己會真的陷下去,她無法想像被那種人拋棄之後,會是什麼感覺?要不就是地獄降臨,總不會是如升天堂吧?
虧得自己早已經有覺悟,絕不要被比自己"好看"的男人騙,打一開始就不把"東方淳"當男人看,才能夠抗拒得了他的誘惑。不然,那條規劃得好好的人生之路,她將會漸行漸遠、誤入歧途了。
猛然拍拍自己紅通通的雙頗,嘿然地起身,決定去洗把臉拖延時間,莘園說內急只是個借口,她要不這樣蘑菇一下,這個借口一定會被眼尖的東方淳給拆穿。她可不想讓那囂張的男人增加更多囂張的題材。
走到洗手間前,她不小心撞到一具龐大的身軀。"哇,對不起!"
"嗯?哪來的小女生,喂,這兒禁止十八歲以下的兒童參加聚會喔。"被她撞到的男人有著巨塔般的高壯身材,胖胖的啤酒肚,從上半截的皮衣和下半截快滑落的皮褲中突出。
十八歲?這未免大瞧不起人了吧!莘園心想:你的修養還不如小學生呢,聽到人道歉,多少也該說句"沒關係"吧!
"不勞你費心,我早已經滿十八歲了。"反嘴回去,順便瞪他一眼。
"喲,脾氣還不小。還是個'M',看樣子你的主人不大會教育你?可愛娃娃臉的小妞,要不要讓我來調教一下啊?"
M?低頭一看自己衣服上的徽章。莘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M是指奴隸一方的M?可惡!被東方淳擺了一道,什麼時候他成了自己的"主人"?哼!動手想解開金徽章,那個啤酒肚男又說話了。
"喲喲,真積極,馬上就要換上我的徽章了?"男人伸出毛茸茸的手,摸了她的臉一把。
想也不想地,莘園揮手就是一巴掌。"你幹什麼!"
摀住被掌摑的臉頰,啤酒肚裡面目猙獰地爆發怒火。"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一個身上有'S'徽章的人動手。活得不耐煩了?"
"拜託,這種玩具一樣的徽章有什麼價值,像你這樣不徵詢他人意見,就隨意模人家的傢伙成還想告你性騷擾呢!"無視手對方超出自己的身高與體型,莘園挺起胸脯,像在教訓不聽話孩子的口吻說:"分不清楚現實與虛構的話,就別再玩這種無聊的俱樂部了,去找醫生看病吧!"
"臭女人,看我怎麼整治你!"
不妙,自己惹上一頭瘋狗?莘園為時已晚的察覺,迅速地退後,可惜還是被對方揪住了衣領,正當啤酒勝男將莘國提起來,雙腳離地的時候--
"你想對我的'人'做什麼?"
有如天籟之音的,救星出現了。莘園扭過驚嚇的小臉,衝著正義的化身直喊:"救我!東方淳!"
"幹麼?這不知好歹的馬子是你的?"啤酒肚男不肯地看了東方淳一眼,然後吐口口水說:
"我就說,原來你的主子是這種不中用的娘娘腔,怪不得沒有把你調教好,嘿,叫也沒有用,你那種主子三兩下就會被我解決得清潔溜溜地,哭著叫媽了。"
"東方淳才不是娘娘腔,像你這種只知靠暴力的男人才是沒種,四肢發達的蠢蛋,欺負女人算什麼東西!"被揪住的脖子痛死了,但莘園不甘示弱地繼續開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