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雲其瑞眉頭一擰,顯然不太贊同雲其學的說法。
他對任何大小事情都很留意、謹慎,特別是這種突如其來的意外事件,他更是不會疏忽。
雲其學微微一笑,明白雲其瑞的想法,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對於彼此還不夠清楚、不夠瞭解嗎?
「我知道你懷疑,但我已經查過了,那架輕型飛機真的是意外闖入,況且飛機駕駛也和羅傑一起在空難中喪生了,你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其實你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為如果沒有這次的撞機事件,我和樂樂不可能住進醫院,如果我和樂樂沒有住進醫院,那麼樂樂就不會遇上這種事,劇本也不會被偷了。」
「什麼?劇本被偷?」
雲其瑞驚訝地問。
「是啊,我交給樂樂的劇本被偷了。」
「那劇本裡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為什麼會被偷?」
「可能的原因很多,或許是同行相忌,或許是有人想預先知道劇情內容,也或許是……」
雲其學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房間裡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接著他便看到司徒樂樂拖著點滴架、穿著睡衣,搖搖晃晃地從房間裡晃了出來。
「好香啊!好香的咖啡味。」
雲其學和雲其瑞兩人對看一眼,同時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這丫頭居然讓咖啡味給香醒了,莫非她有個狗鼻子?
司徒樂樂搖搖晃晃地來到吧檯前,歪著小腦袋瓜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兩個男人,迷迷糊糊地說道:「好香喔,我聞到好香的咖啡味……」
話才說到一半,司徒樂樂的身子便歪歪斜斜地往前撲,雲其學眼明手快地急忙攬住她,雲其瑞也趕緊上前檢查她的心跳、脈搏,然後對雲其學搖搖頭,示意他沒事。
雲其學接著她,輕聲罵道:「樂樂,你還病著呢,怎麼可以起來?」
司徒樂樂傻呼呼地對著雲其學一笑,小腦袋瓜很自然地往他胸前靠去,眼睛還放心地閉上、小手緊緊抱住他。
「可是人家聞到好香的咖啡味啊!人家從小就很喜歡喝咖啡,睡不著的話,只要一喝咖啡就可以立刻睡著喔!」
正喝著咖啡的雲其瑞聽到這話,差點把嘴裡的咖啡給噴出來。
什麼?一喝咖啡就睡著?世界上哪有這種人?誰不知道咖啡是提神的,怎麼這丫頭說一喝就睡著,而且還是立刻?
雲其學的反應就比較正常,因為他已經逐漸習慣司徒樂樂的胡言亂語,對於她會講出這種一喝咖啡就睡著的話,他一點都不意外。
他打橫抱起司徒樂樂,對雲其瑞說道:「瑞,劇本的事就麻煩你去查,我帶這個小迷糊去睡覺。」
*** *** ***
當司徒樂樂再次醒過來時,黑夜早已降臨大地。
舒舒服服地窩在床上,司徒樂樂完全不想動,因為她睡了個好舒服的覺,這是她到美國以來,睡得最好的一場覺了,而且她還夢見雲其學呢!
嘻!想到那個夢,司徒樂樂不由自主地笑出聲。在夢裡面,她可是狠狠地修理了那個好色、粗魯又喜歡耍酷的大導演一頓哪!
她甚至還夢見他跪地求饒,自願無償地為她洗衣、拖地、燒飯、煮菜,以彌補過去對她的不禮貌還有欺負。
想到雲其學圍著圍裙、戴著墨鏡在廚房裡煮菜的樣子,司徒樂樂就忍不住竊笑,「好好笑,實在太好笑、太好笑了!」
這時,雲其學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什麼事這麼好笑?居然能讓你笑得從床上跌到地下?」
司徒樂樂一愣,這才發覺自己真的從床上跌到地下來,還摔得四腳朝天呢!
她翻過身子,像只毛毛蟲似的蜷縮在地上,向站在門口那個很討人厭的男人看去。
這一看還真不得了,司徒樂樂以為自己看錯了,她急忙爬了起來,揉揉眼睛再看了一次,果真沒錯!這個打從盤古開天以來,古往今來、宇宙無敵的超級大色狼,居然光溜溜的沒穿衣服,只在腰上圍了一條小毛巾,而且那條小毛巾根本遮不住什麼,反而只是讓人更注意他。
司徒樂樂又揉揉眼睛,往前爬了幾步,借由客廳裡透進來的光線,由下往上、仔仔細細地瞅著他看。
哇!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這只色狼的身材更好了,肩膀寬闊、胸膛厚實不說,最重要的是,他的腰精瘦有力、腿筆直修長,至於他的屁屁嘛——
司徒樂樂歪著腦袋瓜,一副很想爬到後面看清楚的色樣。
看到司徒樂樂一臉口水都快流出來的模樣,雲其學簡直哭笑不得。
怎麼,敢情時代已經變了?從前女孩子不小心看到男人的裸體,不是又叫又逃、跑得不見人影?怎麼這丫頭卻一副很想撲上來、扯下他腰上小毛巾的模樣?
雲其學忍不住笑罵道:「你這個小色鬼,再看下去我要收錢了喔!」
聽到要收錢,司徒樂樂連聲抗議,小小的身子馬上坐了起來,「是你自己要穿成這樣給人家看的,怎麼可以收錢?再說,你不穿衣服跑到我的病房來,我沒跟你收擅闖費已經該偷笑了,居然還想跟我收錢?」
雲其學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小東西,有幾件事你大概還沒搞清楚,不過沒關係,本大導演可以大發慈悲、免費告訴你。第一,這裡是我家,這是我的房間,而你——司徒樂樂小姐這三天就睡在我的房間、我的床上。第二,這裡既然是我家,那麼我想做什麼都是我的自由,你沒有抗議、干涉的權利。第三,你已經在我家住三天了,也睡了我的床三天,依照聖裡摩大樓的租金來計算,你一共欠我二千二百二十五美元,再加上你剛剛看了我兩次,以一次收費一百元來算,兩次就是兩百元,所以你一共欠我二千四百二十五美元。如何?你要現在給,還是我從你的薪水裡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