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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服服地坐著雲其學的捷豹往機場去,司徒樂樂專心地讀著雲其學重新拿給她的劇本,一面不住地問著她最在意的問題,那就是錢。
「喂!你把整座機場包下來,會不會花很多錢啊?」
雲其學邊開車邊說:「你弄錯了,樂樂,我沒有把機場包下來。」
司徒樂樂一臉疑惑,「可是不把機場包下來,你怎麼拍機場這段戲?況且,你拍戲不是習慣把整個場地都包下來嗎?」
雲其學淺淺一笑,「如果能在實地拍攝,那當然是最好的,因為這樣所拍出來的效果和在攝影棚所拍的會完全不同,不過並不是有錢就可以把所有的場景都包下來,像機場就是。」
「既然不能包下來,那我們去機場做什麼?而且不能包下機場,這場戲要怎麼辦呢?」司徒樂樂更疑惑了。
「我們只是去拍攝機場的樣子和飛機實際的起降狀況,其他部分都會在攝影棚裡拍,然後再用電腦合成。」
司徒樂樂一副很無聊的樣子,「是這樣子喔!我還以為我可以看到終極警探那樣子的場景。」
雲其學橫了她一眼,笑罵道:「你當我是什麼人,說要包下機場就包下機場?
機場就意味今天一整天機場都不能對外營運,我是什麼人,哪有這麼大的能耐?運美國總統都不能這樣做,我憑什麼可以做這種事?」
司徒樂樂放下劇本,將小腦袋瓜擱在他肩膀上,小小聲地撒嬌著,一隻小手也偷偷摸摸地伸進他半敞開的襯衫裡,襲擊他光滑的肌膚。
「知道啦!對不起嘛!可是這也不能怪我,人家本來對電影的實際拍攝狀況就不是很清楚,再加上你今天早上不讓人家睡覺,硬要人家陪你做床上運動,所以我的腦袋就更不清楚了啊!」
雲其學一臉的哭笑不得,她說的是什麼跟什麼?根本就是她自己膽小,怕又遇上壞蛋不敢一個人睡,所以跑去跟他擠同一張床,還趁著他半睡半醒之際偷襲他,現在居然全怪到他身上。
依他看,哪一天如果這丫頭有寶寶了,也一定會把所有的責任都往他身上推。
想到司徒樂樂挺著肚子的可愛模樣,雲其學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抹微笑。
司徒樂樂爬到他身上,小嘴輕輕地啃著他的唇,「你不好好開車,在笑什麼?」
雲其學摟住她,回吻了她一下,然後將她放回椅子上。
「別胡鬧,萬一出事的話,你可是得賠我這輛車的錢喔!」
聽到要賠錢,一向小氣的司徒樂樂果然安分不少。
開玩笑!她欠他的錢錢還不夠多嗎?所以不能再加上這輛車的錢了,如果再加上這輛車的錢,那她這輩子就得綁在這個男人身邊,說不定還會被他逼著生一窩小豬哪!
他是很好啦,長得又好看又慷慨,而且還武功高強、具有相當的身份地位,可是她大學還沒畢業,也沒認識過其他男人,就這樣跟他一輩子、替他生一窩小豬,好像有點吃虧。
看著司徒樂樂一臉算計的模樣,雲其學知道她一定又在動歪腦筋了。他湊過嘴,又吻了她一下,「在想壞主意嗎?我警告你別動歪腦筋,否則今天晚上不讓你睡覺,知道嗎?我脖子上有條項鏈,你幫我解下來。」
司徒樂樂依言解下他脖子上的項鏈,發覺那墜子是一隻製作得極為精緻的老鷹。
雲其學柔聲道:「這條項鏈送你。」
司徒樂樂喜出望外地摸摸純金的項鏈,又摸摸那隻老鷹,高興得小嘴合不起來,口水差點流出來。
哇!這墜子好重,起碼超過五錢,而且老鷹的眼睛好像還是用碎鑽鑲的,加上這條純金項鏈,一定值很多錢。
她開開心心地把項鏈戴上,親親熱熱地湊近雲其學,在他唇上重重地一吻。「謝謝你,我好喜歡喔!這是第一次有人迭我這麼貴重的禮物。」
雲其學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說道:「好好戴著,這項鏈可以保護你。」
司徒樂樂不在意地點點頭,根本沒把雲其學的話聽進去,只是不住地把玩著項鏈。
沒多久,兩人來到甘迺迪機場。
雲其學對司徒樂樂說:「樂樂,你待在車子裡面等我,我去看看就來。」
司徒樂樂心不在焉地答應了,注意力完全被項鏈吸引了。
她摸摸項鏈,又拿起墜子對著太陽照,然後又用衣服把那本來就亮晶晶的墜子擦得更亮,這才心甘情願地拿起劇本重新看著。
雖然他送自己項鏈,不過她一向大公無私,該做的事還是要做。她的工作就是監督他的拍片狀況、控制預算,所以她絕對不會馬虎的,他可別以為送一條項鏈就可以賄賂她。
要賄賂她可是不容易的,可能得加上一輩子的保證。
她開開心心地翻著劇本,還用鉛筆把自己覺得可以再修改或者刪除的部分標出來。
這時,玻璃窗上傳來一陣輕輕的敲打聲。
司徒樂樂以為是雲其學回來了,所以想都不想地便打開門,「你回來了……」
話才說到一半,一股刺鼻的味道朝她襲來,司徒樂樂只吸了一口,便覺得鼻子好難受,連頭也難過得像要炸開來似的。
她迷迷糊糊地望向窗外,隱約地看到有一男一女正看著她,然後她就暈了過去。
第八章
如果有人賣烤人幹的話,司徒樂樂相信自己鐵定會變成世界上第一個烤人干,而且還附贈金項鏈。因為她已經在這輛破貨車上被太陽烤半天了,烤得她頭暈眼花,眼前儘是飛來飛去、長了小翅膀的可樂、沙士、蘋果西打和雪碧,可惜她全喝不到。
天啊!如果有人願意給她一杯,不,只要給她一口,只要一口可樂,她願意用全世界跟他交換,就算叫她馬上放棄工作,立刻滾回台灣,她也會感激涕零地笑著回去的。
只可惜這兒沒有人可以救她,除了那一對沒心、沒肝、沒肺、沒腸、沒血、沒淚的臭男女外,根本沒有半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