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禍水格格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20 頁

 

  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很奇怪吧!」秀蘿笑了笑,但那笑聲卻比哭聲還難聽。「因為我曾經告訴他,那 山已經奪走了我的貞操!」

  名月聞言,頓時楞在當場。那山和她?不,不可能!那山親口

  告訴自己他沒有愛過她的,不可能和她發生肌膚之親,況且她不也說了,長風才是 她的第一個男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她完全搞不懂?

  淚水順著秀蘿雪白的臉頰滑下,一滴滴落在衣襟上。「我是個很可惡的女人,對不 對?當年我不但告訴長風,說我和那山已經有了肌膚之親,甚至逼著自己的妹妹退讓, 使得克麗兒痛不欲生,後來又陰錯陽差地替那山受了一箭而身亡,長風也因此對那山很 不諒解。而我不但沒有得到那山的愛,還失去最心愛的妹妹和我的家園,如今連愛我的 人也棄我而去。這大概就是老天給我的報應吧!」

  聽完秀蘿的話,名月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由於精神恍惚、心不在焉,她沿路上還 絆了好幾跤。

  怎麼會這樣?秀蘿和長風、那山間竟有這麼一段不可告人的過去,難怪那山不願談 起克麗兒,難怪長風要她自己去問那山,天啊!當一個女人以自己的清白、名節來指控 男人時,他又能說什麼?所以,當秀蘿誣陷那山時,那山想必是百口莫辯的。

  「格格,將軍回來了!」綠萼匆匆忙忙地走過來稟報,卻驚見主人一身的狼狽,「 格格,您怎麼啦?。怎麼弄成這樣,有沒有受傷?」

  「不礙事,將軍呢?」名月隨意整理了一下衣裳。

  「正在更衣,要不要我去替您找一套衣服來換?」

  「不必了,我想馬上去找他。」話沒說完,名月便看見丈夫站在不遠處的廊廡下笑 著看她。

  名月一愕,忽地停下腳步,只是怔怔地望著他。

  「怎麼啦?」瞧見妻子猶豫不前,以為她仍在生氣的赫連那山主動走了過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秀蘿冤枉、嫁禍你的事?」名月問道。

  赫連那山一楞,「你知道了?」

  「不但我知道,連長風都知道了!」

  他雙眉緊蹙,久久才問:「他怎麼會知道的?秀蘿告訴他了?」

  「他們昨天已結成夫妻,長風哥哥發現自己是秀蘿的第一個男人,知道了真相,一 早便不見了人影。」名月歎了口氣。

  「秀蘿呢?」

  「在房裡!」

  赫連那山急急地拉了她就走。「走,你跟我去看看,我怕她會想不開!」

  他們來到後院的小屋,果然不見秀蘿的人,只留下桌上的一張短箋。赫連那山拿起 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對不起」三個字。

  「你快派人去找,她應該走沒多遠!」名月拉著丈夫的手焦急地說。

  赫連那山搖搖頭,「她若真想避開我們,你怎麼找也沒用,也許這是最好的結局。 」

  「你恨她?」

  「說不恨她是騙人的,如果沒有她,克麗兒不會死,我和長風也不會……」他猛地 住口,因為他發現名月蒼白著一張臉,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你為什麼娶我?是不是因為我和克麗兒長得很像才娶我的?」她想聽他的回答。

  「月兒……」赫連那山困難地說著:「我娶你,當然是因為喜歡你……」

  「和克麗兒相比呢?你比較喜歡誰?」

  赫連那山怔怔地瞅著她,不明白她何以如此問,忽然他想到,是不是秀蘿和她說了 什麼?「秀蘿是不是說了什麼?」

  名月抬起婆娑的淚眼,「她說你當時說一輩子都不想娶妻,這是真的嗎?」

  赫連那山默然,不知該從何說起。他確實說過那樣的話,那時一方面是因為他認為 自己以後不會再愛上別的女子了,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讓秀蘿對他死心。他作夢也沒想到 自己後來又會遇到名月。

  「我知道了!我以為你在太后跟前說要她收回成命,只是一時氣話,沒想到你是曾 經滄海難為水,心底再也容不下其它女人。原來,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我還以為你 真的喜歡我,是真的想娶我……」名月說到這兒停了下來,不知該說些什麼。她生平第 一次覺得說話竟是如此的困難,張開嘴卻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她覺得好難過,此刻的 她不想聽任何解釋,只想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

  她看了丈夫一眼,傷心欲絕地離開了他的視線。

  「月兒!」見她走遠,他抬起的手又頹然地放下。他可以留下她,可以向她說他只 愛她一人的話,但是他沒有,因為他雖喜歡她、愛她,卻真的不知道在自己的心中,究 竟是她或是克麗兒所佔的份量較重?

  第六章

  午後的一場雷雨從白天一直下到晚上,頓時整個京城一片清新,一洗多日來的酷熱。

  赫連那山站在窗前凝望著窗外的大雨,欣賞從屋簷瀉下的水幕,配合著琉璃燈的照 射,映襯出繽紛的七彩光芒,不必想,這必定又是出自於名月的慧心巧思吧!他不知道 她是怎麼弄的,卻深深為這構想佩服;如果她能在自己身旁一同欣賞雨中即景,那該有 多好。

  大概有七、八天了吧!打從那日秀蘿悄悄離開以後,這丫頭就沒再和他說過話了, 甚至把自己的東西全搬到西廂去。起先他並不在意,以為她只是使使小性子,沒兩天就 好了,不料她竟是如此好強,寧可自己一人獨眠,也不願低下頭來和好。

  自古以來女子以夫為天,怎麼自己的妻子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呢?看來他不先認錯是不行啦!這麼大的雨,她在做什麼?也像自己一樣聽著雨聲嗎?

  赫連那山轉身吩咐僕人取來紙傘,冒著被淋濕的可能,他踏入滂沱大雨中,走向位 在西廂的廂房。廂房是專門給來訪的客人住宿用的客房,每一間都十分典雅精緻,可惜 就是小了些,而且隔著偌大的庭院、長長的走廊,白天倒還好,晚上若沒有燈光照射, 不免有些陰森森的,那小東西一個人住在這裡不怕嗎?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