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頭,眼巴巴地看著杜彧,「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浥秀山莊?」
「等我處理好一些事情,我們就可以出發。現在我們先回家,嗯?」
她衝著杜彧一笑,重新爬上杜彧的背,舒舒服服、開開心心地讓他背著自己下山。
當兩人回到回春堂時,天色早已暗了。
回春堂的管家一見到杜彧回來,連忙跑上前稟告:「爺,您可回來了!」
「有事嗎?」
「有個姑娘從下午就一直在等爺,已經等了大半天。」
「我說過我今天不看病的,你怎麼……」
「爺,小的說過了,可是那位姑娘說認識爺,是爺的好朋友。」
杜彧眼中泛起一絲疑惑,「喔?她說她叫什麼名字?」
「叫……叫江……」管家偏著頭老想不起來。
這時,一個女子好聽的聲音傳來:「杜彧,你忘了我嗎?」
第五章
東方無憂早就聽說杜彧是個脾氣古怪孤僻的人,卻從沒當一 回事,因為她實在不覺得杜彧有什麼地方好古怪的,而且他脾氣也很好啊!不生氣 、不罵人、不口出惡言,親起嘴來還每每讓她喘不過氣,所以她真的不懂為什麼開封的 人要這麼說他。
直到現在!
直到現在她才覺得杜彧真的是個有點奇怪的人,因為原本心情很好、一路上和她有 說有笑的杜彧,竟然在見了眼前這個女人以後,完全變了一個人。
只見杜彧的臉色鐵青、眼神冰冷、聲音也是硬邦邦的:「你來做什麼?」
女子淺淺一笑,盈盈走向杜彧,眼睛從杜彧的俊美高大,看到他背上美麗絕塵、卻 在小臉上寫滿好奇與青春的東方無憂。
「你就是東方無憂吧?」
這下東方無憂更好奇了,「你認識我?」
「不只我認識你,全開封城的女人幾乎每一個都認識你。」
東方無憂搖頭,她實在聽不懂這種語帶玄機的話,而且她也不喜歡這女人。
雖然她看起來很美,卻總覺得在那種美之下,還帶著幾許的冶艷與神秘,教人摸不 著、看不透。
女子絮叼的說道:「只要是和杜彧在一起的女人,不消三天,她的名字就會傳遍全 開封城,更何況你還是東方家的掌上明珠。」
東方無憂或許天真,但這不代表她笨,她當然聽得出女子話中的譏諷之意,霎時將 杜彧摟得更緊,彷彿在宣示:杜彧就是我的,怎樣?
她湊過小嘴,俯在杜彧耳朵旁,用著大小剛好三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杜哥哥 ,這個老女人是誰?」
不待杜彧回答,女子便幽幽地搶先開口:「我叫江綠兒,是杜彧的妻子。」
江綠兒原本以為東方無憂聽了這話,至少會臉色慘白,哪曉得東方無憂竟然笑得東 倒西歪,差點從杜彧背上翻下來。好不容易止住笑,她又把嘴湊近杜彧,又用大小可以 讓三個人聽到的聲音問:「杜哥哥,這個老女人說是你的妻子,你說好不好笑?」
但杜彧卻冷著一張臉,半句話不說地瞪著眼前這個自稱叫江綠兒的女子。
這讓東方無憂一楞,急忙攀住他的脖子問:「杜哥哥,她說的都是假的,對不對? 你根本沒有妻子,對不對?」
杜彧不發一語,蹲下身子讓東方無憂下來。
「無憂,你先回房等我。」
東方無憂怎麼肯呢?
她急急摟著杜彧問:「我不要,我要知道,她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為什麼她 會說是你的妻子?」
「無憂……」
「你說話啊!你快告訴我,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杜彧漠然點頭,「是真的,綠兒的確是我的妻子。」
東方無憂轟地呆楞在當場,「你……你說什麼?」
杜彧的神情嚴肅極了,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說道:「綠兒是我的妻子,雖然我和 她沒有正式拜堂完婚,但卻是拜過天地、發過誓。」
「什麼?」東方無憂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眼前這個沒有娘親一根指頭漂亮的江 綠兒,竟然會是她杜哥哥的妻子?天啊!誰來告訴她,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仰起頭看著他,眼中蓄滿淚水。
「她是你的妻子,那我呢?我算什麼?」
杜彧沒有說話,他不是善於解釋的人,尤其如今這種狀況,越解釋只會讓真相越不 清楚罷了。
可東方無憂不甘心地搖晃著他,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滾落胸前,「你說你喜歡我, 要我嫁你,那都是騙我的嗎?」
杜彧還是沒說話,一顆心卻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我娘呢?你答應要去看我娘的,你不記得了嗎?」
這回杜彧終於開口:「杜彧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我既然答應你,自然一定辦到。 」
「是嗎?連千年靈芝的事也算在內嗎?」
對於她的逼問,杜彧沉默不語,眼睛餘光卻瞥向站在一旁的江綠兒。
但東方無憂並不暸解杜彧的顧慮,她以為杜彧要毀諾、食言,以為杜彧是在騙自己 !當下氣得口不擇言:「杜彧,我恨你,你是個偽君子,是個花心大蘿蔔,我恨不得你 讓雷打死、讓雨淹死、過橋摔死、吃飯噎死!我恨你!如果我娘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 的!」
說完東方無憂顧不得自己腳扭傷,一拐一拐,連採藥小布袋都沒有取下就哭著跑出 回春堂。
目送東方無憂離開,杜彧的臉色難看極了!
他轉身面向江綠兒,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這樣子你滿意了嗎?」
江綠兒淺淺一笑,眼中卻閃過一抹嫉妒,「唷?大神醫生氣了?既然生氣、捨不得 ,何不追她回來,把話說清楚,告訴她我只是你的下堂妻?我們之間根本一點關係也沒 有?」
「怎麼說是我的事,與你無關!說,你為什麼到回春堂來?」
杜彧俊臉一冷,聲音冷得今人發顫。
但江綠兒顯然沒有將杜彧的怒氣放在心上,她風姿搖曳地走近杜彧,雙手圈住他的 脖子,「那丫頭今年幾歲?十七?還是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