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彧線條美好的唇忍不住向上彎成一個漂亮弧形,「我是個大男人,就算想,也得 下輩子才能當你娘!」
「那……那我娘呢?」
「你先告訴我你是誰,我再告訴你,你娘在哪裡。」杜彧似真似假地探問道。
其實他早從孔雀翎猜出她的身份來歷,之所以這麼問,只是想趁著小丫頭頭昏昏腦 頓頓、神智不清之際,證實自己的猜測罷了!
果然東方無憂毫無警覺,呆呆地回答:「我叫東方無憂。」
杜彧眼中一亮,「喔?那東方介是你什麼人?」
「我爹爹啊!」
「那妳娘呢?你娘叫什麼名字?」
「我娘叫孫排雲,是個好美好美的大美人喔!告訴你喔,跟娘比起來,其它女人都 成了庸脂俗粉,就連我,也只及得上娘的一根小指頭罷了!」
東方無憂顯然燒昏頭了,竟然嘟嘟噥噥說了起來,完全沒有察覺身前的杜彧根本還 是個陌生人。
「我聽說你娘病了,是不是?」
提起娘親的痛,東方無憂不由得眼眶一紅。「嗯!娘病得好重,不論爹找什麼大夫 ,用什麼藥,都沒有辦法讓娘好起來,所以我……」
東方無憂說到這兒突然住口,因為她赫然發現回春堂那個冷血無情、又沒心沒肝的 杜彧,竟坐在床邊聽著自己說話哪!
她像被電到似的,小小的身子猛然往後一縮,「你是杜彧?」
杜彧一臉似笑非笑,「我剛剛說過了。」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東方無憂不覺又往後退。
「這是我住的地方、我睡的房間,你說,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杜彧皮笑肉不笑地暗諷著,他知道,她醒了,那個刁鑽又蠻橫不講理的小小偷醒了 !
東方無憂轟地楞在當場,「這……這是你的……房間?」
杜彧不懷好意地湊近她,俊美的臉離她不到兩寸,「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我……你……」東方無憂吞吞吐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想起來了!她想起自己為什麼到回春堂,也想起自己怎麼遇上他,更想起自己為 了脫困而愚蠢地去戳蜂窩,結果弄得狠狽至此!都是他,這一切一切都是他害的!如果 他不囚禁自己,如果他肯給她一點點東西吃的話,她又何須想那個蠢到家的主意呢?
現在可好,自己落入他手裡,他會怎麼整治自己?他可是個沒心沒肝、無情無義、 又見死不救的鬼大夫啊!
他該不會對自己動私刑吧?
不想還沒事,一想之下,東方無憂簡直連一刻也坐不住,滿腦袋淨是自己嚇自己的 恐怖主意。
於是她趁著杜彧回身拿藥的片刻,一溜煙下了床,準備逃命大吉。哪曉得她才剛踏 出一步,整個人又被杜彧從領子拎起在半空中。
「你想去哪裡?」杜彧森然看著她,臉上一無表情。
「我……」
「你病還沒好,毒也沒有完全退盡,想到哪裡去?」
「我……」
「我……我想回家了……」
「回家?妳想回金陵?」
「我家在金陵,我當然要回……」東方無憂突然像看到鬼似的住口。「你……你怎 麼知道我住金陵?」
「這是你自己告訴我的。」杜彧提著東方無憂走到床邊,毫不客氣地將她丟在床上 ,「把衣服脫了!」
東方無憂嚇得面無血色,「你……你想做什麼?」
「我是個大夫,你說我會想做什麼?」杜彧沉沉說著,轉眼間已經逼到東方無憂面 前,「你要自己脫,還是要我動手?」
東方無憂慌地兩隻小手一陣亂揮,試圖阻擋他的靠近,同時嘴裡不住嚷嚷著:「別 過來,你不要過來,你過來的話我就……」
「妳就如何?要打我、殺我,還是要再捅一窩蜂來叮我?」杜彧提醒道,高大的身 影如泰山壓頂般籠罩著她。
東方無憂讓杜彧那如影隨形的男子氣息給弄得又驚又慌,可一聽他提起蜜蜂的事, 那驚慌霎時轉為憤怒。
她忽地掄起小拳頭,死命捶打杜彧,嘴裡嚷嚷著,絲毫不在乎自己這樣做可能會觸 怒他。「你還敢說?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把我關起來,又不給我東西吃,我怎麼會去 捅蜂窩?都是你,都是你!」
但杜彧可不是東方無憂的哥哥,更不是那些任由她發洩而不敢回手的家僕。
因此別說打了,東方無憂連自己是怎麼被制伏的都不知道,她只知道當自己回過神 時,已經身子向下,整個人給牢牢按在杜彧大腿上。
「你想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但即使如此,東方無憂還是凶巴巴地叫嚷著, 一點也沒有姑娘家該有的樣子。
杜彧一手按住她,一手將她散亂、卻濃密烏黑的長髮撥到一旁,滾燙的唇湊近她, 「怪我?原來所有的錯都要怪我?」
「當然,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找不到替娘治病的藥?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被關 進柴房?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被叮得滿頭包?這一切一切,如果不怪你的話,難不成 我要怪老天爺?」
面對東方無憂的強詞奪理,杜彧聽得臉色一陣陰沉。
他一語不發地掀開她衣衫下擺,露出那渾圓的小屁股,然後手起掌落,一下又一下 ,啪啪有聲,分毫不差地落在她小屁股上。
從小到大,東方無憂一直是東方家的小霸王,家裡每個人都疼她、寵她、愛她、讓 她,因此別說打了,就連罵都很少罵一句,所以東方無憂又怎麼吞得下這奇恥大辱呢?
她頓時又踢又打,手腳並用,「放開我,你放開我!」
可無論她怎麼掙扎,就是掙脫不了杜彧的掌控,而且越是掙扎,杜彧的手落得越快 、打得越凶,最後東方無憂忍不住哇哇大哭。
「哇!好痛,好痛啊!」
見她嚎啕落淚,杜彧終於住手將她翻了過來,「知道錯了嗎?」
東方無憂用力咬著唇,飽含淚水的眼死死瞪著他,一派不肯認輸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