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雲伏在馬背上,看著週遭飛掠而過的景色,青山綠水,原來這就是策馬急奔的快感啊!她終於領略到了。
她不禁在馬的耳朵邊輕語,「謝謝你,俊哥。」
「嘶!」它高興的回應一聲。
「你叫它什麼?」魯俊卿的耳朵也是挺尖的,立刻把她的頭扭過來,湊近她的臉龐,「你剛剛叫這『死鬼』什麼?」
她閉著嘴,不屑回答他。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准你叫它什麼俊哥!你可以叫我俊哥、叫我俊卿,就是不准你把我的名字糟蹋在它身上,聽到沒有?」
聽到又怎樣?她根本沒打算照著他的話去做。
她不馴的瞧著他,這一瞧……咦!他看她的眼神怎麼怪怪的?
「你……你在看什麼?」她突地有種毛毛的、不好意思的感覺。
「原來你這麼漂亮,我第一次發現到。」他喃喃自語。
她也看著他,心裡撲通撲通直跳,連「死鬼」慢了下來都不知道。
「尤其是你的嘴唇,好像春天的桃子喔!」眼睛閃閃發亮。
桃子?她的心跳似乎停止了,她沒有因為他笨拙的形容而生氣,反而覺得全身輕飄飄的……
「看起來好好吃,讓我好想好想咬一口……」說完,他真的順從心意的低下頭,往她的嘴唇貼上去,輕輕的咬著……
她就像被電觸到一樣,動都不能動,手麻了、腳麻了,連腦袋都麻了,只能瞪大眼看著他在她的朱唇上流連……這是怎樣奇異的感覺?為什麼她會覺得全身燥熱起來?為什麼她會覺得小腹騷動不安?
「好奇怪。」他稍稍退離開她的臉頰,「你的嘴唇一點味道都沒有,為什麼我還會想再多吃幾次,而且吃愈久,我就覺得我的下面怪怪的。」他認真的思考著。
她看著他的臉,耳朵根本聽不進他在講些什麼?
「你有沒有跟我一樣的感覺?」他突地抓住她的手,就往他的下面摸去,「好奇怪喔!這裡變得好硬,你知道為什麼嗎?」他好學心極強。
她的臉轟地一下通紅,敏銳的感受到他的胯下非常硬挺,可是,一個閨女這樣摸男人的那裡……
「啊——」她嚇得尖叫並抽出手,下意識的把他一推。
沒想到嚇到了「死鬼」,它也「嘶」的一聲,抬高前蹄,她跟他就這麼順勢滾下馬背。
「啊!」她這下叫得更淒厲。
「小心!」他眼明手快,把她牢牢地抱在懷裡,兩人一同撞上草地,再順勢轉了幾個圈,等到停止時,他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置身在她的雙腿間,而他的臉湊巧停在她軟軟的胸上。
她急促的喘息著,腦子還沒弄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就看到他揚頭瞅著她。
「好奇怪,我為什麼覺得非常舒服、非常幸福呢?」他臉上漾著很美滿的笑容。
什麼?!
她怔愣了下,才發覺到他們此刻的姿勢有多麼不雅……
「啊——」她驚聲尖叫,「非禮呀!」同時用盡吃奶的力氣揮出一拳——
砰!正中目標!
他覺得自己非常的冤枉,所謂不知者無罪,就算他因此做錯了事,她也不應該打他呀!
「你現在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了吧?」她嚴厲的質問,如果他敢再搖頭一次,她就打到他點頭為止!否則,她花了一整下午的時間在教育他,不就全白費了嗎?
「知道……」他微微頷首,摸著頭頂微凸的包包,心裡想他若再搖頭準會倒大楣,他只好昧著良心點下頭,其實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懂。
「那好,我考考你。」江依雲隨手拾起一根他撿來生火的木柴,打算他一答錯,就給他一份竹筍炒肉絲。「以後可不可以向人說我是你的婆娘、你的妻子、你的老婆?」
「不……可以。」他小心翼翼的盯著她手上的「凶器」!「你……是許有文的婆娘、妻子和老婆。」
她滿意的點點頭,再問:「以後可不可以對我動手動腳?」
「不可以……」他直瞅著她的表情回答。
「可不可以吻我?」
「我很想!」他很老實的回答。
「嗯∼∼」她的神色立刻嚴肅起來。
「但是不可以!」他馬上改口。
「那還可不可以壓在我身上?」
「不可以……」他緊張兮兮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如果再犯呢?」她的聲音微微往上揚。
他偏著頭想了想,「那就……換你壓在我身上好了。」
她馬上一棍打下去,「你說什麼?」她氣得小臉漲得通紅。
「我哪裡說錯了嗎?」他摸著剛剛遭殃,有那麼一點痛痛的胳臂,「不然,你說該怎麼辦嘛?」
「把你的命根子剪了,讓你絕子絕孫!」她說得咬牙切齒。
「嗤!」身後的「死鬼」竟訕笑起來。
「你瞧,連你的馬都贊成了。」她得意的仰高頭,但心裡卻虛得很,她才不過跟這個魯男子一起走幾天而已,居然連這麼羞人的話都可以大剌剌的說出口,真是太可怕了!要是他們相處得再久一些……她會不會變得跟他一樣魯啊?
他立刻緊緊地夾著雙腿,「不行!我很喜歡小孩子,我才不要自己把它剪掉呢!」
「誰要你自己剪啊!要剪當然也是……」由我!她的臉又轟的一下燒紅了。
可惡!為什麼跟他講話,講到最後都是這般收場?
「你要剪?」他有點膽怯的瞄著她,「好,我以後不壓你,也不讓你壓,這樣總行了吧?」
太好了,正好可以乘機轉移話題。
「嗯哼!」她把木柴放下,看著眼前熊熊的烈火,「我們還有幾天才到達樂山縣?」
他想了想,「大概……還有七天吧!」
昨天他就說還有七天,今天還是剩七天,他到底是怎麼算的?
「怎麼還會剩七天?」她的眼睛瞇了起來,「難道……說!這裡是哪裡?」
他的頭顱垂到胸口,滿是愧疚的聲音悶悶的響起,「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震驚的站起來,連「死鬼」都訕訕地撇開頭去不敢看她,什麼老馬識途,根本是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