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月拉著皇上往大街上衝,開口大叫,「護駕、護駕,國舅爺快護駕!」
吳奉昭本來想轉頭破口大罵,瞧瞧是哪個不知好歹的傢伙在亂叫,但他真的看到了皇帝姐夫,也看到了緊追而來的黑衣人,雖然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他不得不大叫,「護駕。
護駕,把黑衣人統統殺了!「 隨即,一干烏合之眾應聲迎了過去,可一看就知道實力差很多,各個挨打、挨殺,只有王源應付得綽綽有餘。
慕月看得大為憂心,卻又幫不上忙,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果然是個將才。」皇上讚賞的看著。
慕月不悅的罵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選才。看,刺客追過來了,我們快逃!」
她拉著朱見深拔腿就跑,再度閃過刺客劈來的一劍。
「救命呀!」慕月一邊大聲呼喚,一邊帶著皇上鑽進一旁的小巷,「皇上,莫非我們都要死了?」
「別胡說!」皇上也逃得很拚命,「瞧,前面那戶人家的門是開的,我們進去。」說完,他拉著她馬上鑽了進去,迅速的把門閉上,雙雙靠在門板上喘息,小心翼翼的聽著門外的聲音「快,快追,我看見他們逃了進來。」
「但這裡是一條死巷。」
「沒關係,給我一間間的搜!」
皇上和慕月兩人的臉色鐵青,擔心的相視。
「怎麼辦?」慕月開口,小聲的問。
皇上搖搖頭,臉色凝重的思索著,到底是何人主謀要暗殺他?難道他一時心血來潮微服出官,如今竟要命喪宮門之外嗎?
慕月看到了他臉上的憂憤與不甘,不由得湊近他,在他耳邊低語,「皇上,你別擔心,你福大命大,一定可以渡過這個難關的。」
他勉強的對她笑了笑,輕撫她的臉頰,「慕月,我們可真是患難鴛鴦啊!」
「兩位,既然進了門,不如就進屋小坐一會兒吧!」屋裡突然傳來一聲洪亮的男聲。
慕月嚇得立刻膽戰心驚的豎耳傾聽,深怕會被門外的黑衣人發現,可卻只聽見他們的腳步聲急匆匆的從門外掠過,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快找,一間間的搜,絕對不能放他們回去。」
「兩位別擔心,除非我允許,否則他們進不來的。兩位請進屋吧!」神秘的男聲再度響起。
他們對望了一眼,感到非常奇怪,看來,這屋子的主人好像是個高人。
「兩位就隨我進去吧!」
慕月低頭一看,發現腳邊竟然平空出現了一隻狗,而且它居然會講話!?慕月頓時覺得心裡毛毛的,更加挨近了皇上,「皇上?」
他摟住她,「別擔心,我們去看看,這屋子的主人似乎沒有惡意。」
兩個人小心的一步步跟著狗兒前進,奇怪的是,本來只是近在咫尺的距離,他們卻走了一刻鐘才踏上門檻,從門外看,只不過是間小小的屋子,一進到門,裡面的空間卻是格外的寬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屋子裡的中間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有兩。
三盤下酒的小菜,以及兩杯酒,而一名年紀大約二十歲的年輕人正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兩位請坐。」年輕人出聲招呼。
他們默默的坐了下來,雙眼依然好奇的打量著屋子裡的一切。
在東邊的角落坐著一個美麗的木偶,看起來和真人沒有兩樣,雪白的肌膚映上艷紅的女衣,要不是她一動也不動,真的會讓人誤以為她是真人。
「兩位請喝酒。」年輕人倒了兩杯酒給他們。
難得有酒當前,慕月卻不急著喝,只是懷疑的瞧著它。
「別擔心,這酒裡沒下毒。」年輕人低笑。
聽得慕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滿心忐忑的把酒喝了。
「多謝這位小兄弟的幫助,敢問小兄弟貴姓大名?」皇上也跟著喝乾一杯,然後拱手有禮的問。
「草民姓朱。」年輕人帶笑的眼看著皇上,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沒說。
皇上也愣楞的回望他,心裡正思索著他的話時,突然看到他的右眼陡地變成金色,但一瞬間,那道光芒卻又馬上消逝,像是故意要給他看似的。
他的腦子裡忽然靈光乍現,眼前這年輕人莫非是……
「我的名字叫風宇。」
「你果然是八皇弟。」這名年輕人正是他那位失蹤十五年,傳說出生時即天賦異稟,卻僅僅在幼年時見過三次面的同父同母的八皇弟,「皇弟,你終於回來了。」
但他的心裡卻絲毫沒有兄弟相見時的激動,反而比較多的是驚訝。他本來以為八皇弟流落民間,他們此生要相見恐怕很難,沒想到……
「皇兄,很高興你還記得我。」朱風宇拿起酒杯朝他晃了晃,語調很輕淡,「只希望你能轉告母后,我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請她別再為我擔心,也毋需再派人尋找我。」
慕月的眼睛眨呀眨的,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兩個男人會是兄弟,莫說他們兩人的個性根本不像,一個邪怪,一個霸氣;就連長相也不同,一個文質彬彬,一個天生威嚴……
「所以他才會當皇帝呀!」朱風宇突然轉頭對她說,像是聽到了她心裡的話。
她不由得心中一驚,莫非……
「你猜得沒錯。」朱風宇不再理會她驚愕的反應,轉頭看向他的皇兄,「是兄,你近日將會有血光之災,看在我們是兄弟的情分上,我提醒你一句,注意你身邊親近的人,尤其是有血緣關係的。」
聽他話裡的意思,好像知道了什麼似的?
「莫非皇弟知道是誰要刺殺朕?」皇上連忙問道。
朱風宇笑了,「有心想殺皇兄的又豈止一人,怕的是現在雖然只有一人行動,以後就會前仆後繼,一個接著一個。」
皇上的臉色凝重,「那你知道這次行動的主謀是誰嗎?」
朱風宇搖頭,「這我不能告訴你,反正你也有能力查得到。」
「主人?」那木偶竟然說話了,嚇得慕月臉色發青,竟然有人可以不動到像木頭人的地步。